終于不再看老天爺的心情喝水，高興的馬麟難得地，大賞了一回。
能跑能跳的孩子都分到了一點野菜，待在洞里的孩子，也得到了一些果實。
這些都是馬麟在前面的草叢堆里，扒拉出的營養野味果，洞中的大人都不曾曉得。
在秋天快要走完的時候，馬麟帶著孩子們，用剩下的木棍在以前小水坑的后面，挖了一個淺淺的、寬寬的的水坑，想著以后方便。
沒成想，水坑卻吸引來不少的小魚。小魚當然不是水坑吸引來的，而是順著水溝，流下來的，馬麟并未察覺，還是睿在邊上詢問時才注意到。
用力地拍一下腦袋，才懊惱地責怪自己為什么把這茬給忘了。原始條件下應該有不少大魚，瀑布下被水流沖擊，應該沒有才對？那么這里為什么會出現魚？
突然想起瀑布好像并未直接沖擊大河里的水，而是沖擊離大河的水沒多少距離的山上的一塊平巖，然后水再從巖石上留下去。這樣一來，挨著瀑布的大河和這條只有幾十米的小河應該有不少魚。
“烤魚、水煮魚、片片魚火鍋……………”
陷入無限遐想的馬麟，不自覺地伸出舌頭，舔著嘴唇。
在睿的呼喚下，才突然回過神。看著向洞外散出臭味的山洞，沒有水源時，大人們頭上的虱子也讓馬麟發神。
更何況既沒有鍋具，也沒有火爐，就算眼前有無盡海鮮，也只能是望而卻步。
當然不是害怕，而是吃不到的那種無奈。這個秋天，難免會留下些遺憾。
至于水溝里面多出來的水，馬麟把它分流到前面的草叢，在分流的出口用雜草圍上，盡可能多的把魚兒弄到水坑里頭。
還沒下雪，馬麟就覺得分外寒冷，也不顧洞里那么濃厚的臭味，怡然把軀體投入到人群中來，被吵醒的十八投來一雙眼，眼里多出一絲啞然。
可惜黑暗中，馬麟沒能發現，不然，驕傲可能會讓馬麟過一個寒冷的年。
這個冬天好像過得有些遙遠，存儲下來的水果，已經快要吃完，父親十八還是每天帶著狩獵隊出去，木棍木叉卻沒收貨哪怕一只野雞也行。
馬麟去年出生的弟弟沒能熬過去，成了這個寒冷冬天第一個死去的人。
食物已然見底，嚴寒還在進行。往昔的冬天也就兩個月左右，這一次，多了十天二十天也沒人曉得。
馬麟再也沒了往昔的才智，佝僂著軀體，在巖洞里，往人多的地兒擠著。
跟著馬麟的那些小孩也一個個萎縮著身體，可憐的眼神讓馬麟想哭。別人總能開天辟地，自己連族人都顧不活。
第二個
第三個
……
第七個。直到春堅持不住快要死去，馬麟才想起門口的那條小溝壑。流動的水沒被凍住，后挖的小坑洞已然凍結。
馬麟看著洞里一群軟弱無力的族人，咬著牙，想想這樣始終不行。
于是，看著洞外，怡然從人群最溫暖的地兒起立，睿和鈍搖晃著身體想要站起，馬麟回給他們一個安定的笑容。
費力地拿上發現魚時自己用樹藤編織的網，冒著嚴寒，向洞外的方向走去。
父親十八看到了馬麟的動靜，跟著走了出來。
寒風呼啦啦地吹入骨，馬麟咬緊牙關，父親十八跟在身后，像赴死的勇士一樣，慷慨激昂。
終于來到了水坑邊，馬麟的臉已被凍得發青，費力地向父親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父親十八撿來石頭砸向水坑。
冰塊碎裂，水花四濺。匍匐在水坑邊的父親接過馬麟手中的漁網，向水坑放去，在馬麟的指導下，順利地打撈出第一網魚。
小魚基本被漏掉，在網中掙扎的，大概有幾位半斤大的和一位一斤多的樣子。
回到山洞，馬麟虛脫了似的，躺在地上就不想起來。父親用石器把魚分開給了大家，然后拿著最后的來到身前。
魚血滴入春的口中，在人堆中，漸漸地，春緩了過來。看著大家無力的模樣，馬麟想，原來，在自然面前，最原始的先人真的是只能束手無策。
想了想，馬麟還是把自己的辦法給大家說了出來。告訴大家門口的小水坑有很多這樣的魚，應該能夠讓這一些人過完這個冬天。等明年，再想辦法多存儲一些糧食。
漸漸地，雪停了，陽光從云層冒了出來了。馬麟知道，這個冬算是度過了。人們都虛弱了一圈似的，看上去全部有氣無力。
快步走到小水坑邊，現在應該叫魚塘。馬麟看著幾近于無的魚塘，突然充滿了感激。
自己，差點成為穿越后，第一個被凍死的人。
細細地算了一下，這個冬天，族群居然死了八個人，還算充足的族群，一下子銳減到只有二十來個，還有五六個是小孩。
毫無疑問的是這個冬天生的孩子死了，大人也沒能幸免。原本有八九個的狩獵小隊只有了六個，十來人的采摘隊，也只剩下七八個人。
馬麟，也八歲了，看著自己這些年四處瞎逛加上鍛煉出來的軀體，已快趕上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人。
春天是百花盛開的季節，沒有什么野果，只有五六個人的團隊也狩不了獵，于是男人女人們都投入到采摘野菜的行業。
馬麟再等不了那么多時間，環境迫切地需要改變，聯想到這個冬天的詭異，心里就直發寒，如果自己猜的沒錯，下一個冬天，應該會………
在流入荒草的水流下面，馬麟和父親說過以后，讓他們幾個男人，用石鏟挖了個小魚塘，比之前馬麟和睿、鈍它們弄的那個還大。
這是新一年里，為食物做的第一件事。
落后的工具，必然催生出超低的效率。不管是采摘、狩獵還是做其他事兒，都遠遠達不到事倍功半。
野菜成為春天的主食，男人們，在馬麟的指揮下，在洞口的草叢里，挖出一個連一個的小魚塘，遇到稍大的樹木，就把他留下，過完前四周，那一片，就都出來了三四個大小不一的魚塘。
馬麟找來自己隨手編織的藤網，把它弄得更密一些，然后從自己等人挖的池塘，分出魚兒到其他的幾個小魚塘中。
水溝里面的水小了一些，大概是許久未曾打理被堵塞了。馬麟帶著睿幾個，把溝里的落葉清理出來，水溝恢復往昔的雀躍。
這個春天，有點生機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