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華看到姐姐帶來的電話，不耐煩地放到一旁，他是真得不想接聽。怎料蘇曉莉連續打了三個電話——“真是無語。”沒有辦法，蘇曉華只好接通了：“姐，什么事？我忙著呢。”
“忙？我知道，你什么時候都忙。”蘇曉莉不以為然地對他說。
“姐，我這工作——”“你別扯了，過來吃飯吧。中午，我家，沒意見吧？”蘇曉莉耐下性子說。
“啊？中午我約了客戶，晚點吧，要不然過兩天中午？明天，明天中午我也約出去了。”蘇曉華說著，還翻了翻自己的筆記本。
“請你吃個飯真難，蘇老板。”說著，蘇曉莉把手機直接掛了。
“怎么，沒答應？”看著蘇曉莉的表情，鄭浩就知道了結果。“他忙。”說完，蘇曉莉失望地往臥室走去。“一會兒咱們出去吃，我去五一廣場那買件衣服。”她邊走邊說道。
——“我現在沒時間看明史啊，呵呵。”艾雪翻著荊川給她買的書，雖然搖著頭，但是還是看出來是蠻開心的樣子。
“留著慢慢看。萬一將來你又當了學生，閑暇時間會多一些。”荊川低頭播著手掌上的老繭說道。
“還說這個事呢，哎，一提起來就有些煩躁。”艾雪嘆了口氣。
“怎么了？怕考不過？”荊川抬起頭，疑惑地問道。
“那倒不是，考不過說明我沒有這個能力，我也認了。”艾雪說得心平氣和，臉上卻依稀看到幾分無奈。
荊川沒有說話，艾雪接著說：“我要是上了學，我倒是輕松了，父母呢？孩子呢？誰來管。”艾雪說得很現實，理想的豐滿在現實面前顯得日益骨干起來。
“走一步說一步吧，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既然自己有這個夢想，就要義無反顧。”荊川鼓勵道。
“好吧，謝謝你能夠這么想。”艾雪笑著說。
“曉華怎么樣了，最近。”等了很久，荊川來了這么一句。“不太清楚。”艾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她悄然地抬起頭來，凝視著他。“其實，一個人這樣，也挺好的。”
荊川頓時心房一顫。艾雪主動說出這個話，看來她的心中已然絕望了。
“到了這個年紀，可能感情就慢慢變成親情了吧。”荊川勸慰道。“也會消失的。”艾雪接著補充道。
“曉華最近和你說了什么嗎？”荊川繼續追問。
“呵呵，他也想一個人這樣。”艾雪的話很明確了，蘇曉華已經對她挑明了。她也不想給荊川隱瞞什么了，隱瞞也隱瞞不住，再說，昨天鄭浩過來和她講得很清楚，也許應該當斷則斷。
“他要離婚？”荊川終于忍不住了，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不想說。”艾雪翻著荊川給拿過來的明史。“我的印象中，你好像對歷史也有所研究，也有些興趣。”說著，她抬頭看了荊川一眼。
“我喜歡的都是野史，不是什么正史，呵呵。”荊川自謙地笑了笑。
“不管什么史，只要是歷史，就有它存在的可能。”“是嗎？我還記得過去考試的時候，有一次就是按野史中了解的東西去答題，結果錯了很多。”艾雪一聽，頓時吃了一驚：“你真逗，怎么可能呢？有如此大的差距？是高中嗎？咱們大學可沒有學過歷史。”
“對，就是會考。”荊川坦言道。“我會考考得非常差勁，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是嗎？再差應該也是B吧？”艾雪猜測地問道。“不是。”荊川搖了搖頭。“我考了C，差點沒過，所以你可別再說我歷史好了。”荊川搖著頭，看了一眼天花板說道。
“考試不能說明什么，很多時候喜歡的并不是擅長的，你說呢？”艾雪說著把書合上。“想問你一個問題？”“請問？”荊川凝視著她，有些期盼，艾雪可很少這么主動問過他。
“你和佳伊就一直不結婚了嗎？”荊川想起來了，艾雪之前問過他同樣的問題，只不過當時草草而提，而這一次，她問得很正式。
“我挺對不起她的。”說到這里，荊川還是顯得有些懺悔。
“但是她很包容你，她對你是真愛。”艾雪幫著他分析道。“你很幸福，有兩個女人深深地愛著你。”荊川嘴角撇出一絲微笑，心里卻有個中苦澀。
——蘇曉華中午又喝多了，今天他和郭曉婷一起出席的。吃過飯后，郭曉婷親自開車準備把他送回家里。
“我不回家，你把我放回單位。”蘇曉華搖搖頭說。
“你喝多了，哥。這幾天，我建議你還是回去，不然你姐會生氣的。”郭曉婷勸著他說。“她愛生氣不生氣，跟我無關。”蘇曉華狠狠地放出話來。
“我覺得你不要這樣。親情還是最重要的。”郭曉婷邊開車，邊時不時扭頭看著副駕駛位的蘇曉華。
“停一下。”蘇曉華忽然拍了拍中島的位置。“怎么？”郭曉婷以為是他想吐了，趕忙靠邊停了車。
“把手伸過來。”“做什么？”郭曉婷愣了。
“給你看看手相。”蘇曉華微微一笑。已經漲紅的臉擠出幾絲褶子，著實有點讓人恐怖。
“不要吧，我不記得你會看手相。”郭曉婷想婉拒，不想蘇曉華忽然把手往前一伸，將她的手拽了過來。
“喂，你真喝多了。”郭曉婷倒是沒有拒絕，只是微微埋怨道。
“你看，你的事業線很長，嗯，非常地長。然后呢，你的生命線，也不錯，有福之人啊。”蘇曉華用自己的手在郭曉婷細嫩的纖纖玉手上比劃著。
“最后，再看看感情線——”蘇曉華貌似說到了重點。
“有斷痕。”蘇曉華好似蓋棺定論。郭曉婷一聽，使勁把手縮了過來。“剛開始還正經些，最后這句話，我過濾掉。”
“瞧把你緊張的。斷痕又不是現在，是幾年前——”蘇曉華邪笑著。
“蘇哥，你什么意思。專門往我的傷疤上撒鹽對嗎？”郭曉婷明白他說的是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