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川給艾雪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開始他只是覺得艾雪因為太忙,沒有時間接聽電話。但是等到下午了,還沒有回復(fù),他覺得多少有些不對勁。于是便給蘇曉華打了電話。
“川哥。我對不起你。”蘇曉華接到電話,上來便來了這么一句。
“艾雪怎么了?”荊川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yù)兆。“她——川哥,你別生氣。”蘇曉華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說——”荊川迫不及待地問。
“她和我結(jié)婚了。”“什么?”荊川頓時感受到一種晴天霹靂打在自己的頭上。“你再說一遍。”“川哥,你別誤會,你聽我講——”蘇曉華邊哭邊訴說起今天的事情。說到最后,蘇曉華來了句:“川哥,這都是走個形式,你不要在意。”
“我知道了。”說完這話,荊川就掛掉了電話。他終于知道艾雪為什么不接他電話了。
“荊警官,有人找您。”過了一會兒,兩個人進了荊川的辦公室。無比失落的荊川抬頭一看,原來是羅金鳳和劉志卿。
“吃飯了嗎?志卿給你炒了菜。”羅金鳳指著提兜里的飯盒對荊川說。
“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荊川眼中無神。
羅金鳳和劉志卿仿佛已經(jīng)猜到荊川知道了這個消息。
“猜的。”羅金鳳嘴角微微一撇,把飯盒放在桌上,并幫他打開蓋。
“謝謝你們。我不餓。”盡管已經(jīng)快到飯點,荊川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多少吃些吧,艾雪明天就會回來。”羅金鳳試探地說著,說完了,默默地看著荊川的臉色。
荊川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急,多玩幾天吧。”
羅金鳳噎住了,她不知道再說些什么。一旁的劉志卿接著說:“我給你帶了瓶酒,你喝點吧。要不,我陪你喝。”說著,從自己手中的袋里拿出一瓶“酒鬼”。
“喝嗎?”看荊川愣在那里,劉志卿又問道。
“來點吧。”荊川點了點頭。
“喂,你趕緊讓他吃飯,喝什么酒啊?”羅金鳳瞪了劉志卿一眼。劉志卿微笑地給她使了一個眼神。“有杯子嗎?”他說著,看到一旁幾個干凈的紙杯,便拿過來兩個,給荊川先倒?jié)M了酒,然后也給自己倒?jié)M。
果然,喝起了酒,荊川的話茬子終于打開了些。
“小鳳,你說,艾雪的心中是不是就沒有我。”荊川臉帶微醺地說。羅金鳳用同情地眼神望著他,想了一下,說道:“沒有,大塊頭,你誤會了。”
“你還是不肯說真話,我覺得你早就覺察出來了吧。”劉志卿一聽話不對,趕忙扭頭對羅金鳳說:“出去再買一瓶,不夠喝。”
“好嘞。”羅金鳳正愁沒人解圍呢。
等到羅金鳳下了樓。劉志卿拍了拍荊川的肩膀,與他耳語了一句:“其實就是一個形式,他母親要看到兒子結(jié)婚,又特別地喜歡艾雪。正巧趕上真的新娘跑路了,艾雪心軟,就這么糊里糊涂做了替補新娘,你不要太在意,她一直愛著你呢。”
“是嗎?”荊川說完,笑著搖了搖頭。
“我覺得正隨她意。”“什么意思?”劉志卿一皺眉頭。“她喜歡華仔,我看得出。”荊川說完,端起酒杯,一口氣將剩下的多半杯灌到了肚里。
“慢慢喝。”劉志卿囑咐了一句,這個時候羅金鳳也把酒買上來了。
“二鍋頭?”劉志卿拿著羅金鳳買的玻璃瓶二鍋頭,無奈地搖著頭。“我讓你再買一瓶‘酒鬼’。”
“不用,我就喜歡這個。”荊川點點頭,沖著羅金鳳豎了一下大拇指。“就這個好喝。”
“你看。”羅金鳳沖著劉志卿一吐舌頭。
“金鳳,你告訴艾雪,讓她盡隨本心,不要管我了。”說完,荊川打開酒瓶,給自己杯子倒?jié)M了酒。
“盡隨本心?你這是什么意思?”羅金鳳一聽,覺得有點不對。“就是她喜歡蘇曉華,就去好好地喜歡,都結(jié)了婚了,就好好地過日子。”
“不,你!”羅金鳳一下子急了。
“你這就放棄了?你怎么這個樣子?我們來這里為了什么,就是告訴你,沒有什么的。你趕緊去,找艾雪,我和她也說了,就是逢場作戲,下來你們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你可倒好,假戲真做了!”羅金鳳氣得話都說不連貫了。
“我不是放棄,我是知難而退,我是不為難她。”荊川顯然覺得自己是對的。他覺得艾雪既然肯這么做,就一定有這么做的道理,或許那是蓄謀已久的。
——甄佳伊也知道了艾雪的事情。
她默默地坐在那里,她并不認為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而只是這個即將傾倒大廈的最后一根支撐稻草而已。甄佳伊始終覺得,艾雪不是真的愛荊川,只是有好感,或者喜歡,就是這樣的字眼,不會再深。至少,不會像自己這樣愛著荊川。
不過,甄佳伊知道,荊川這一次會更加得恨自己。因為無論如何,如果不是自己的擅自跑路,就不會把矛盾點暴露出來。是她,正是她,讓這一切從想象跑到了現(xiàn)實中來。
——“都是那個騷貨!”羅金鳳恨不得罵得更難聽一些:“我就知道她狗改不了吃屎。果然,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劉志卿看著羅金鳳有些撕裂的表情,趕緊勸道:“不要動真氣,冷靜!”說著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肚子。
“我實在是氣不過。”“好,不生氣,啊!”說著,劉志卿端起酒杯,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別說,喝酒還就得喝二鍋頭。來,川兒,咱邊喝邊慢慢聊。”
“其實不怪她。”“嗯?”聽荊川這么一講,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瞅著他。
“你們不太了解,其實她挺苦的。”“你瘋了吧?替她說話。”羅金鳳剛剛平息一點的怒火又被點著了。
“金鳳,坐下,聽川兒說。”劉志卿趕忙在一旁安撫道。
“其實,她只是愛我而已。”荊川靜靜地看著兩個人,嘴角微微顫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