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川顯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假期計劃告訴鄧佳玉。
“這兩天收拾完,我就回武漢老家。”荊川對鄧佳玉說。“哦,我知道。家肯定是要回的,不過這么長的假期,你不會都在家里呆著吧。”“還不知道呢。你有什么安排嗎?”荊川反問道。
“我想和小伙伴們一起出去旅游一番,在家里實在太悶了。這不,想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看看你和艾雪有沒有意一起放松一下?”鄧佳玉很是開朗,把自己的想法全盤脫出。
不過,荊川心里想得是,這些事和艾雪商量就好了,為什么非要問到自己,真是有些棘手。
“我問問艾雪吧。”荊川怕他一口拒絕了,鄧佳玉再去找艾雪商量起來,那這個假期的旅游計劃可就要泡湯了。
“好,那抓緊問啊,我給這邊的朋友也有個答復,他們好給統一安排。”鄧佳玉想得很周到。
“好的。我盡快回復你。”“哈哈,你沒有我手機號,怎么回復我啊?你記一下我的號碼吧,我剛換了一個手機。”說著,鄧佳玉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荊川。
荊川沒有辦法,他只好給艾雪聯系了。帶上羅金鳳和劉志卿,是因為只有他和艾雪一起出去玩,多少有些尷尬;但如果陪著鄧佳玉他們,那可真的就尷尬了。
“啊?佳玉問你?”艾雪有些驚訝。
“對,她讓我和你商量一下。”荊川覺得有些別扭,畢竟讓艾雪覺得鄧佳玉主動和他聯系,仿佛有什么事情一樣。
“我——我沒有主意,你是怎么想的?”艾雪不置可否。
“我,呵呵。”荊川干笑了兩聲。“笑什么?你沒有主意嗎?”艾雪此刻顯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她希望荊川有自己的想法,而不要故意遷就別人。
“我還是想咱們幾個一起出去,和他們不是很熟。”“那好,我聽你的安排。”荊川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那鄧佳玉要是和你聯系,你不要和她講咱們出去的事情啊。我說我要回老家的。”荊川不放心地叮囑道。
“哈哈,放心吧。我還是那句話,聽你安排。”艾雪肯定地說。
——四年的大學生活很快就結束了。同學們紛紛含淚揮手告別,他們曾經共同奮進,共同浪漫,共同成長,卻在這分別的一刻,無法寫出哪怕一句的肺腑感言。也許,此處無聲勝有聲吧。
“我先回趟家了,姐,你一起唄?”蘇曉華對蘇曉莉說。“最近忙得很,實在抽不出身,我已經連續兩個周末沒有休息了。”蘇曉莉說話間都顯出一臉的疲憊。
“姐,你也太拼了,雖然是初來乍到,但也要注意身體啊。另外——”蘇曉華說著嘴角微微一撇:“也應該找個照顧你的人了。”
“又瞎操心,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吧。”蘇曉莉也笑了一下,然后從書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三千塊錢,給媽拿回去。”
——琢磨了很多天,荊川終于想好了旅游的目的地:南京。
他記得小的時候父母曾經帶著自己去過一趟,給自己還是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雖然與武漢同屬江城,但是南京城市里深厚的底蘊仿佛還是更勝一籌。盡管過去十年了,他還依然記得中山陵的雄偉和秦淮河的情調,還記得那碗有故事的鴨血粉絲湯。
“南京?為什么去南京?”四個人坐在鄭浩那家茶館里,羅金鳳顯得有點不理解。
“那邊玩得地方挺多的。而且還可以去附近的揚州,鎮江轉一轉。”荊川說出自己的想法。
“艾雪,你說呢?”羅金鳳扭頭問自己的好閨蜜。
“我聽你們的安排,我做好一個執行者。”艾雪莞爾一笑。“真省事啊你!”羅金鳳想了想說:“我得先回一趟家,這么多爛七八糟的家當呢。”
羅金鳳已經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鄭浩的茶館里,她什么都舍不得扔,劉志卿的話,她連自己的破爛都當作金元寶似的供著。
“你不會把那些行李都帶回去吧?我看有些東西,像飯缸啊,還有一些穿壞的衣服,可以丟掉的。”艾雪表示不太理解。
“哎,你們真是富家子弟,理解不了我們這些窮人的苦衷。”羅金鳳搖著頭直嘆氣。“又裝可憐,那么多大公司爭相追逐你呢。”艾雪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荊川和劉志卿在一旁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兩個姐妹之間愉快的斗嘴。他們都很羨慕羅金鳳,真希望自己就是艾雪的閨蜜,能夠和艾雪如此自在隨意地聊天。
——蘇曉華坐著回武漢的列車,晚上九點多鐘回到了家里。
依舊只有他的老媽在家。看到拎著大包小包回來的兒子,仿佛也沒有太多的反應,只顧在那里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過了半晌,才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沒帶對象回來?”蘇曉華懶得搭話,從書包里把蘇曉莉讓他捎回的錢扔到了一旁的茶幾上。
“什么啊?”老媽邊看著電視,邊打開信封把里面的東西抽了出來。
“錢?你給我掙得?”蘇曉華的母親顯得有點驚訝。因為平時只有蘇曉華朝她要錢的時候,卻從來沒有從他那里拿到過一分錢。
“我哪有這本事?”蘇曉華收拾著行李,根本沒有抬頭。
“那是哪里來的?別告訴我你成上門女婿了,親家送的彩禮?”老媽的腦洞太大,蘇曉華實在是哭笑不得。
“我姐——我姐給你的,知道了吧。”蘇曉華把一些收拾好的東西放到了自己的臥室里。然后,他去廚房找了一通,最終從冰箱里找到了半份熱干面,簡單熱了一下,便吃了起來。
“你姐怎么不給我寄過來,讓你帶回來了?你們怎么跑到一起去了?”蘇曉華的母親這會兒仿佛才反過味來。
“她不是到長沙工作了嗎?”蘇曉華忽然察覺到了什么:“您不會不知道她已經辭退了BJ的工作,來長沙了吧?”
“啊?她什么時候去的?不知道啊。”蘇曉華的母親說著,把錢又收到了信封里:“整三千。”她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