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金鳳在課上攪得劉志卿很是無奈,沒辦法,最后只好妥協了:答應晚上請羅金鳳出去吃飯。
“晚上去食堂?”下了課,艾雪問羅金鳳。“不去了,今天和一個老鄉出去吃點。”羅金鳳顯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哦?是嗎?”艾雪將信將疑地看著她。“當然了,我哪里說過謊。”羅金鳳眨了眨眼睛,抿著嘴說。
“好的,早點回來。”說實話,艾雪多少已經猜出羅金鳳的心思了。那次的不歡而散,她也覺得對不起羅金鳳,因此,如果羅金鳳能夠和劉志卿碰撞出愛情的火花,當然也是她愿意看到的。
“好的,放心,給我留門。”羅金鳳做了個“OK”的手勢。
為了避嫌,劉志卿在勞動廣場附近找了一家餐館。他跟羅金鳳說好地點以后,特意囑咐兩個人分別過去。這個餐館是一家吃蛇肉的館子,這會兒是春夏之交,蛇肉不如中秋前后好吃。但是這家廚子的水平很高,仿佛一年四季都能做出最好的味道。
劉志卿以為自己來得很早,于是在飯店門口等著,他怕羅金鳳過來找不到地方。可是,她左等來不了,右等也不見人。正當他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忽然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掌。他急忙回頭一看,原來就是羅金鳳。
“你在外面傻站著干什么呢?”羅金鳳一臉的不解。“我——”劉志卿搖了搖頭。“我以為你還沒有到呢,所以在門口專門等著你。”“哦,是這樣啊!夠貼心哦,謝謝啦。那現在進屋吧,我占了一個座位。”羅金鳳頓時喜笑顏開。
劉志卿跟著羅金鳳進了屋,這里已經人滿為患,還有很多站著等位的。
羅金鳳把他領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你可真會找,說說看,是不是經常約妹子來這兒?”羅金鳳俏皮地說著。“暈,我也是別人介紹才過來的。我可從來沒來過。”“逗你呢,別解釋了。其實也是,一個東北人,怎么可能愛吃這些玩意兒呢?不過挺好,我愛吃。服務員,拿菜單。”羅金鳳說著,吆喝著服務員過來。
“你點我點?”菜單一上來,羅金鳳低著頭看了起來,順口問了對面的劉志卿一句。“你來吧,喜歡什么就點。我也沒來過,也是難得請你一次。”劉志卿大方地說。
“好嘞。”羅金鳳翻了半天,最后點了兩個葷菜,一個素菜,一份湯。最后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就這么多了。”服務員點點頭離開了。
“哎!對了,喝什么酒?”羅金鳳瞇著眼睛望著對面的劉志卿。“別喝了。”劉志卿揮了揮手。“要點可樂吧。”“可樂更不健康,傻蛋!”羅金鳳顯得很有道理的樣子說。
“就來點啤酒。服務員!”羅金鳳把服務員又叫了過來。“還要什么?”“四瓶啤酒——給起開啊!”羅金鳳說著又笑瞇瞇地看了一下劉志卿。
劉志卿有點無奈。“好吧,就四瓶,絕不多喝。”他信誓旦旦地說著。
“好,放心吧。”羅金鳳點了點頭。
“對了,你說的那個事情,能再給我說清楚些嗎?”劉志卿有些迫不及待地問。
“哎!”羅金鳳搖了搖頭。“真要捅破?”還是上課時的那句話。劉志卿先是一愣,然后也變得鎮定了一些。這個時候,啤酒和其中的一個菜已經端上來了。羅金鳳給自己和對方都倒滿了酒,然后舉起杯子。“先喝了這杯。”
劉志卿很是無奈,為了問清楚點事,費這么大的周折。喝完了這杯酒,羅金鳳擦了一下嘴角。“這個問題既簡單又復雜。”說著,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已經有些磨損的紙張。
“這是?”劉志卿很疑惑。羅金鳳笑了笑,慢慢悠悠地展開紙張,用手舉著呈現在劉志卿的面前。
劉志卿不看則已,一看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別的,正是自己寫給艾雪的情書。
“你怎么——”他感覺不承認也不行了,畢竟“證據”在人家手里了。“艾雪為什么把這個東西給她呢?看來——看來我在她的眼里就是一粒塵埃,可有可無啊!”這一瞬間,他的心情頓時沉入谷底。
“還裝?”羅金鳳說著把紙張收了起來。劉志卿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裝什么?”他目光呆滯地看著羅金鳳。
“喜歡我就直說嘛,何必這么遮遮掩掩?”羅金鳳終于說出了心聲。
“喜歡——你?”劉志卿差點把剛才喝的酒吐了出來,他使勁咽了一下,強裝鎮定,低聲問道:“你什么意思?”
“你還問我?”羅金鳳嘆了口氣:“這不是你寫給我的嗎?”劉志卿一聽,更愣了。“寫給你?我暈。”他不禁叫了出來。
“不是給你的,你誤會了。”他補充道,仿佛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不是給我的?”羅金鳳也愣住了。不過馬上她就笑了:“別不好意思,就咱們兩個,你就認了吧——再說,你塞到我的筆記本里,不是給我的?”劉志卿一聽到這里,頓時恍然大悟。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剛想說出真相;但又一想,這樣的話,估計羅金鳳肯定饒不了他,最后無法收場。
“看來是疏忽大意了。”劉志卿不禁自責道。聯想起之前羅金鳳一些怪異的舉動,他終于明白了。“是不是寫給我的?”羅金鳳的話把他的思緒又拉了過來。
“好吧。我承認。”劉志卿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其實就是想和你做個朋友,沒有別的意思。”他努力地淡化這次錯誤的影響面。
“就知道你害羞!”羅金鳳放心地拿起酒瓶,給自己倒滿了酒。“慢慢來!哈哈。干!”說著又舉起了杯子。劉志卿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也沒有辦法,只好將就著對付。
“我一直以為你喜歡艾雪呢,害得我誤會了半天。”羅金鳳喝了點酒,聲音也大了些。“我——”劉志卿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現在真想找個地縫鉆下去,最好能回到遞情書之前的時光,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后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