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下山的小路,遠處走來一個和尚,一件破舊的僧袍,一個圓圓的大光頭,只是這大光頭沒有戒疤,身上也沒有佛珠和其他佛器,這是個假和尚,這個假和尚叫王寶來,只是王寶來不知道假和尚是什么意思。
這條小路是天目山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王寶來已經走了一天了,才走出天目山山麓,走出天目山就是原平地界,原平郡是大秦國西北邊疆,原平城也是西北最大的城市。
王寶來要去原平城,估計還要走一天的路程,看著天色已晚,王寶來正想著要不要找個山洞待一晚再走,這時前面傳來一陣馬蹄聲。
王寶來向前看去,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男子朝王寶來這邊跑著,后面不遠處,五騎人馬像是在追趕這書生男子,書生跑在王寶來不遠處,看到王寶來后,停下不跑了,像是跑不動,也像是知道跑不了。
小路實在是太小,五匹馬只能成一行走來,見書生停下,馬上人也都停下馬,跳下馬來,四個彪漢一個美女,五個人走到書生面前,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書生男子也許確實是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也沒有開口。
王寶來走著走著就走不動了,這六個人人,五匹馬,本來很小的路,已經堵的不能再堵了,你們這大老遠的,不能專程是為了堵路來的吧。
王寶來看看坐地上書生,又看看這四個彪漢圍著的一個美女,王寶來沒見過帥哥美女,見著書生覺得確實有點帥,不過沒自己帥,自己這飄逸的僧袍,還有這光芒四射是大光頭,那是帥呆了,哦,現在天快黑了,沒太陽,光芒四射估計差點,沒那么帥了,這美女看著就覺得好看,和這書生看著挺般配的,不過配不上自己,要是王寶來和這美女站一起,那王寶來的帥氣立即要讓這美女無色。
總這么堵著也不是個事呀,你們有事辦事,沒事回家待去,這里可是天目山唯一通道,再這么堵下去,就不怕老天刮陣大風把你們都吹山谷里去?
王寶來正想著老天怎么還不刮風呢,再不刮風,是不是讓自己幫忙一下,刮陣風把他們吹倒就好,自己能過去就行。
這時書生說話了,“易溪洛,你先讓開一下呀,我們的事等我回去后自然會給你答復,你這么堵著人家的路,讓別人怎么過?”
一個看起來是領頭的彪漢說:“簡少爺,這好說呀,現在我們一起回去,這不就不堵了嘛。”
“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被稱為簡少爺的書生叫簡顧歲。
“這荒山野嶺的,你還能有什么事?”這個書生口中的易溪洛說道。
這是荒山野嶺嗎?這是天目山山麓腳下好不好,王寶來不樂意了,說道:“人家說有事就是有事唄,你們趕緊回去吧,把路堵住了,我怎么過去呀。”
“小子別管閑事,該干嘛嘛去。”領頭的彪漢說道。
“管叔,也不怪人家,確實是我們把路堵了。”易溪洛說。
王寶來也不愿意了,說:“我才懶得管你們的破事呢,我也想該干嘛干嘛去,我現在要過路,你們趕緊讓開。”
“我還就不讓了,你還能怎么樣吧!”領頭的叫管叔彪漢說道。
“你們還講不講道理。”王寶來說。
“我的話就是道理,要不你來打
我呀。”管叔說。
這明擺著就是仗人多欺人少嘛,王寶來一個人,可他是個修士,世間都把修士叫仙人,你這叫人欺仙好不好。王寶來很生氣,這老天怎么還不刮風呢,真要讓自己來幫老天刮陣風了。
“管師爺,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不能牽扯別人。”簡顧歲說。
“管叔,我們的事情可以好好說,不要對別人無禮,這位小師傅,我代管叔向你賠個不是。”易溪洛也接著說道。
看來這二個帥哥美女不是壞人,這風是刮還是不刮呢?要不把這幾匹馬吹跑得了,那他們還怎么回去呀?這剛下個山,就被人這樣堵路,也不是個事呀。
“要打架是吧,打架好啊,我就站這里,你們六個來打我一個,你們打贏了我,我就不過去了,你們愛咋的咋的,你們要是打不贏我,那你們就向后轉,找個寬敞的地方,你們接著辦你們的事,我走我的路。還有,別叫我小師傅,我不是和尚。”王寶來說。
“你不是和尚,那你假和尚?”易溪洛說。
“我不跟你打,我也不向后轉。”簡顧歲說。
“就你這樣,我一拳就能打飛。”管叔說。
這三人幾乎是同時說,王寶來也不知道接誰的話了,“我站著不動,你們來打,誰后退了,立即向后轉。”
“小子…”管叔旁邊的一個彪漢一拳打向王寶來。
“易虎…”幾個聲音同時喝道。
易虎一拳打在王寶來身上,拳力反震,易虎沖出去五步,又騰騰的被反震五步回到原位,像是根本就沒有出拳一樣。
“啊…”這幾個人全驚倒了。
“易剛,你去試試。”管叔說。
被叫的易剛走出來,走到王寶來前面一步遠,運氣發力向王寶來腹部打出一拳,拳頭打在王寶來身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騰騰幾步,易剛又是被震的退回到他剛才站的位置。
“前輩,小的管忠用有眼無珠,得罪前輩,請前輩賜罪!”管忠用單漆跪地向王寶來拜下。
“前輩,什么前輩?你們誰還來。”王寶來說。
“不敢了,前輩您請吩咐。”管忠用說。
“你先起來吧,既然你們不打了,那還是按之前說好的,你們先后轉,找個寬敞地方辦事,別堵路就行,我該干嘛干嘛去。”王寶來說。
“前輩,您這是要去哪里?現在天色以晚,附近也沒有人煙,如果前輩不介意,讓我們找個寬敞地方,先安頓一晚,表示心意,以表賠罪!”管忠用說。
“既然這樣,那就安頓一晚吧。”王寶來說。
“簡少爺,您看?您要辦事今天也辦不了啦,不如和我們一起吧。”管忠用對簡顧歲說。
“行,今晚我就和這位兄弟一起住一晚。”簡顧歲啪啪屁股站了起來。
易溪洛和管忠用幾個也沒騎馬,四個彪漢牽著馬向后轉走在前面,簡顧歲和王寶來走一起,易溪洛開始走王寶來他們后面,可能是美女落后面害怕,又走到他們前面,幾次都想和簡顧歲一起并排著走,只是這小路實在小,簡顧歲一直故意的和王寶來并排著走,易溪洛實在沒法,只有走前面。
很快,走不多遠,管忠用他們幾個找到一塊草地,也許是他們本來就有露宿的習慣,或是特意準備的,管忠用搭起三個帳篷,生起了篝火,吃的用的都有,有一口鍋里面燉牛肉,牛肉好像是先做熟了,放鍋里燉一會就能吃,一邊在篝火上烤羊腿。
六個人圍著篝火坐下,四個彪漢坐一起,王寶來挨著簡顧歲,易溪洛坐簡顧歲旁邊,簡顧歲不喝酒,易溪洛也沒喝,王寶來不喜歡喝酒,他們三個喝牛肉湯,四個彪漢喝著酒,吃著烤羊腿,王寶來覺著還不錯,開始的時候,大家話不多,慢慢的吃著喝著,話也多了。
簡顧歲和易溪洛還真的是般配,二人小時候就訂了娃娃親,簡顧歲的老爸現在是原平城主簡維章,易溪洛是原平郡郡主易水寒的女兒,易溪洛以前有一個哥哥,后來生病死了,易溪洛還有二個妹妹,這樣易家要簡顧歲做上門女婿,簡維章也同意,現在易家要他們成親,這簡顧歲不樂意了,逃婚。
這一逃婚就把王寶來給堵路了,其實簡顧歲和易溪洛從定了娃娃親后,二人從小在一起長大,別人一直當他二是夫妻,他們自己心里也同樣是認可了的,只是這入贅,簡顧歲一下還適應不過來而已,這簡顧歲逃婚,易溪洛自然就尋夫而來。
聽了這狗血劇情,王寶來也是郁悶了,對著簡顧歲說:“你這媳婦是要還是不要嘛?”
“這…還能不要嗎?都十幾年了。”簡顧歲說。
“那不就得了,要成親就成親唄,你還來個逃婚,丟不丟人呀。”王寶來說。
“我這不是逃婚,我是想出來考慮二天。”簡顧歲說。
“這還有啥考慮的嘛?”王寶來說。
“怎么不用考慮呢,以前定的是我娶妻,現在是入贅。”簡顧歲說。
“呵呵呵,這有啥區別呢,娶妻你是不是要和她成親?你入贅還不是一樣要和她成親。不同的只是娶妻是住你家,入贅是住她家而已,這跟成親挨不著,考慮啥呀。”王寶來說。
“小師傅…不不,前輩說得對,我們成親,我嫁給他,我是他妻子,他是我丈夫,他入贅我還是他妻子,他是我丈夫。”易溪洛說。
“那…這叫世人如何看呢,我堂堂七尺男兒,如何能夠去入贅。”簡顧歲說。
“那你不入贅,你們還能成親嗎?”王寶來說。
“不能吧,雙方父母都定了,我想娶也娶不了呀。”簡顧歲說。
“就這么簡單,那還需要考慮嗎?”王寶來說。
“…”簡顧歲無語了。
“前輩,這是準備去哪里?”管忠用打岔說道。
“我其實也沒有什么目標,只是想出來歷練一番,想先去原平城看看。”王寶來說。
“好啊,原平城好,你來就可以住我們家…你也可以先跟顧歲住原平城主府。”易溪洛說。
“王兄弟要真去原平城,那我們真的是歡迎,要不這樣,我這就陪兄弟回一趟原平城。”簡顧歲說。
“那是當然的,你們兄弟緣分情深,王少爺去原平城,我們簡少爺又怎么能不相陪同呢,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返回原平城。”管忠用見簡顧歲叫王寶來兄弟,也不叫前輩改少爺了。
“嗯,可以,你們以后都叫我寶來吧。”王寶來說。
“寶來兄弟,在我落難的時候,你啥身相救,以后我們就是好兄弟。”簡顧歲說。
“寶來少爺和我們簡少爺就是緣分啊,你們真的是患難見真情,友誼天長地久…”管忠用說。
“寶來兄弟,在這個我們成親的節骨眼上,你幫了我們大忙,遇見你是我們的緣分,以后你和顧歲就是兄弟,以后我們家就是你的家。”易溪洛說。
剛下山就遇到這樣個便宜兄弟,還真的是緣分啊,人家都說是賤骨頭,這個兄弟可是賤骨髓。
第二天一早,眾人收拾一下,出發前往原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