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久快步朝著杜明遠的方向走過去。
看著憔悴的杜明遠，心中有些微微疼痛。
“大哥，陳嘉林怎么了？”
杜明遠站在坐在長椅上，雙手捂著臉，不知道怎么開口。
時久看見他這副摸樣，連忙上前搖晃他的身子。
“快說啊！”
這時候時久便看見杜明遠愧疚的抬起頭，雙眼通紅的對她說。
“老四，我我希望你聽完不要生氣。”
時久不知道杜明遠想要表達什么，焦急的對他吼出來。
“艸！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
杜明遠復雜的看著她，對時久說一句跟我來，便帶著她來到了天臺。
二人來到天臺上，杜明遠背對著她，望著s市星光璀璨的夜晚。對著她開口。
——
杜明遠他們的公司這幾年越做越大，所以他們很少自己出去跑車。
前段時間他們接到一個特殊的電話，要求他們帶一批貨跑一趟k省。
平常這些東西都是劉浩天跟杜明遠負責，陳嘉林很少做這類事。
那天，杜明遠抽不開身，劉浩天又去g市談分公司建立的事。
陳嘉林知道這件事壓著不好，雖然跟對方不熟，不過他明白這個東西必須交到對方手里。
所以便打算自己動身前去，起初杜明遠十分不同意這件事，因為對方是十分謹慎的人。
不過在陳嘉林勸說之下，杜明遠便只好同意，然后便跟對方打聲招呼。
一開始事情挺順利的，不過陳嘉林從對方一名明顯來頭大的人手里救下一個女人。
結果陳嘉林就被對方廢了，等到杜明遠在看見陳嘉林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
時久安靜的聽完，平靜的對杜明遠開口。
“對方是誰？”
“別打聽了，對方不是你這個教師能惹得起的。哪怕是傅家也必須要掂量掂量。我勸你…”
“我勸你xxx嗶…”
沒等杜明遠說完，時久一拳打在他臉上，拽著他的衣服，紅著眼對他喊。
“陳嘉林他是什么性格的人！！你不知道嗎！！！”
時久撕心裂肺的對他咆哮，然后又是一拳將杜明遠打倒在地。
“杜明遠，我們剩下三個人沒有一個不把你當哥哥看！身為大哥！你的責任呢！！！”
時久騎在杜明遠的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朝著對方打過去。杜明遠躺在地上，沒有還手默默承受來自時久的憤怒。
“你們怎么能做那種事呢。”
時久又是一拳打在對方身上，杜明遠悶哼一聲，猛然推開時久，同樣開口對她大喊。
“你以為我們想嗎！你沒有跟我們一起，你怎么知道我們寸步難行的痛苦。”
“寸步難行？哈哈…痛苦？”
仿佛刺激到時久的某個敏感神經一樣，時久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捂著雙眼。
時久站在那里，一邊笑一邊自言自語。
“哈哈…杜明遠…你跟我將痛苦…我怎么能不知道痛苦呢。”
時久甩了甩手上溫熱的液體，再一次朝著杜明遠打過去。
“我的痛苦你們誰又知道！”
兩個人很快的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讓著誰，拳拳到肉互相咆哮。
“轟隆隆…”
原本今天就不是什么好天氣，厚重的云層根本無法讓人分辨出哪里是月亮。
“嘀嗒…嘀嗒…嘩啦啦…”
大雨很快便傾盆而下，兩個人身上的衣服此時已經殘破不堪。雨水漸漸浸透兩個人的衣服，她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彼此身上的異常。
“你明白什么！畢業以后我們三個處處碰壁，沒有資金沒有人脈。什么都沒有。”
杜明遠同樣將時久放倒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打在對方的身體上。
“你以為我們是你嗎！我們有你那種頭腦？我們三個什么都沒有，甚至我家里都不同意我自己出來單干。”
杜明遠拽住時久的衣領，在大雨中對她咆哮，說完狠狠的將她摔在地上。
“咚…”
頭骨磕在水泥地上，發出悶響。杜明遠舉起拳頭正準備繼續毆打時久。
“咔嚓…”
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帶來黑暗中短暫的黎明，也同樣讓雙方看清彼此的樣子。
杜明遠像個受傷的野獸，神色兇狠的看著時久。可是杜明遠看到了什么。
一雙毫無生氣帶著恨意的眼睛，沒有希望，沒有生存欲望的時久。
大雨淋在彼此的身上，赤紅的液體順著雨水灑落在天臺上。
時久看著他，被她同樣揍的鼻青臉腫的那個男人，有氣無力的開口。
“打…打啊，怎么不打…下去…呵…杜明遠…你還是個男…人嗎。”
時久虛弱的抬起能夠活動的左手，此時那只手已經鮮血淋漓。
“你們有多困難也…也不應該…干…那種事，打…啊，沒結束呢”
說完，她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只不過疲軟無力的拳頭沒有對他造成影響。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打下去。”
杜明遠抓著她的衣領狠狠的甩了出去。
“砰！”
時久如同破布娃娃一樣被他甩開。
時久躺在天臺的水泥地面上，渾身疼痛的抽動著，手臂處刺骨的疼痛，提醒她已經骨折了。
雨水淋在她臉上，同樣的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見杜明遠掙扎的站起身來，原本應該是健壯有力的小腿此時已經空蕩一片。
她看見杜明遠從不遠處的地上，拿起假肢像穿背帶褲一樣，將它套在腿上。一瘸一拐的來到她的身邊，低頭俯視著她沉重的開口。
“你看見了？看見了也好，那群人不是一般的殘忍，前年我為了一個交代，丟了一條腿。”
“至于我為什么還要跟他們合作，就是因為我們太過弱小，不得不依靠他們。”
杜明遠說完，深深看了一眼時久，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天臺。
時久仰躺在地上，微睜著雙眼，充滿恨意的看著天空。
“呵呵呵…哈哈哈哈…”
這個世界，越來越糟糕了…
在地上躺了一會，時久掙扎的從地上起來，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三樓，此時早已經沒有杜明遠的身影。
“離開了嗎”
呵…也好。
時久靠在走廊一旁的長椅上，靜靜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