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袁艷離世
“葉以晨,你和蘇清怎么了?我看她怪怪的。”蘇清不愿說話,文亭也不好強求,只好逮著葉以晨問話。“我們沒怎么啊?”葉以晨說的和蘇清一樣,畢竟他不知道文亭已經(jīng)知道蘇清喜歡自己,而且還是文亭主動幫蘇清追他的。
葉以晨怕文亭知道蘇清喜歡自個兒就更加不同意自己的追求了,而且有可能三個人再也做不成朋友,所以只好隱藏蘇清喜歡自己的事實,這樣對大家都好。“我就知道問你不可靠,行吧,我等她愿意說了再問她好了。”
這幾日,蘇清決定放下葉以晨,也不讓文亭給自己出主意了,努力裝作沒事人似的,怕文亭多想,蘇清還經(jīng)常到醫(yī)館去找文亭說說話聊聊天兒,但就是不提葉以晨。
偶爾遇著葉以晨幾次也不愿多說話,怕他覺得自己倒貼。“文亭,我又來取藥了。”慕星河還沒進醫(yī)館就提前出聲兒。
“七殿下對貴妃娘娘的病格外重視,事事都親力親為。”文亭邊說邊配藥。“那是我母妃的事,我自然是要重視的,不過還是多虧了你,母妃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說話,吃東西了。”
“如此便好,好了,藥我已經(jīng)裝好了,吃完這個療程的藥貴妃娘娘應(yīng)該就能拆線了,我到時候再去給娘娘拆線。”“麻煩你了,那我先回去了,等改日有空,必得請你吃吃酒。”“好啊,那我就等著七皇子的酒了。”
又過了幾日,文亭提著自己的醫(yī)藥箱進了皇宮,這次她沒有帶平安隨行。“好了,這線草民已然取下了,日后對吃食什么的也要注意些,畢竟娘娘這病沒好多久。”
“多謝小郎中,若不是你,本宮只怕是早已…小郎中放心,日后若是有事盡管找本宮,只要是本宮力所能及的事本宮定會答應(yīng)。”想到日后再不被這病折磨,玫貴妃感激萬分的對文亭許下了承諾。
文亭也并沒有拒絕,畢竟誰不愿多個倚靠呢?答應(yīng)并沒有壞處,但自己能做的也不會找貴妃,她可不想與皇室牽扯太深。
文亭來這個地方已經(jīng)約莫兩年了,平淡的生活讓原本想要回去的心思漸漸石沉大海,回去,似乎沒什么可能了。如往常一樣,文亭每日必去醫(yī)館,到點兒就閉館回相府,就像在醫(yī)院上班的時候一樣早出晚歸。
日子雖平淡卻也過得舒坦,但平淡安逸的生活似乎永遠也不長久。袁艷生病了,得的是天花,且日復一日的嚴重,文瑾和府里的人知道后都離前院兒遠遠兒的,甚至還把袁艷住的地方隔離了起來。
盡管文亭的醫(yī)術(shù)很好,卻拿她的病沒招兒。畢竟自己始終就只是個外科醫(yī)生,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的。
袁艷生病后,文亭把醫(yī)館停開了好幾日,只為在相府里守著自己的母親。“母親,你今日感覺如何?”“亭兒啊,母親沒什么大礙,醫(yī)館的事兒要緊,你怎能說關(guān)就關(guān)啊?”
袁艷自知自己的病情已經(jīng)控制不了了,若是自己不在了,也沒人能庇佑自己的女兒,唯有她開的那間醫(yī)館能庇佑她自己。“母親,你不必擔心醫(yī)館的事兒,停業(yè)幾日無妨的,等你好了我再開也不遲。”
看著袁艷蠟黃的臉,文亭一陣心酸,身為醫(yī)者救得了旁人卻救不了自己的母親。“亭兒,我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了,你只有經(jīng)營好你的醫(yī)館,才能讓你自己以后的生活無后顧之憂啊!母親無用,自你出生起就沒給過你好的生活,如今更是沒能給你留下什么,所以你更要靠自己啊。”
“母親!你說什么胡話啊?你一定會好好兒的,若是你再說這些話,我就不理你了。”在這里文亭第一次流下了眼淚,因為這個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的‘母親’。
“好,母親不說,但你要答應(yīng)母親,好好的把醫(yī)館給經(jīng)營好,這樣母親才能安心啊。”這樣她才能安心的走。“好,我答應(yīng)您,明日就把醫(yī)館開起來,再多雇兩個會醫(yī)術(shù)的郎中。”
“好。”一連十幾日,文亭始終守在袁艷的身邊,袁艷的病也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終于在夜里,袁艷病情瞬間急劇加重,大口大口的喘氣,說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一聲更比一聲小。
文亭瘋了似的抓住袁艷的手,鼻涕眼淚混在一起,把被子都打濕了,生怕她下一刻就會離開自己。“亭…亭兒…母親快要不行了,母親不在你身邊…你…你要…好好兒的生活。”
“母親…母親…你不能走,你不能丟下我啊…”文亭不敢面對袁艷即將離去的事實,唯有抓住她那漸漸褪去熱度的雙手。文亭恨不得把所有想說的話全部都說給袁艷聽,但是生命結(jié)束往往就在一瞬間。
文亭還在孜孜不倦的給袁艷承諾,但她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片刻,袁艷再也沒有大口喘氣,沒有一點兒聲音,唯有一片寂靜和文亭的抽泣聲。
“母…母親…”文亭已經(jīng)感受不到袁艷的溫度,她的世界緩緩崩塌,這個很愛很愛她的人,不在了。“母親…”文亭緊緊的抱著袁艷冰冷的身體,一刻也不愿松手。
夜晚寂靜得讓人可怕,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有人在這寂靜的夜里離去了也沒人在乎。文亭摟著袁艷冰冷身體的雙手已經(jīng)麻木,但是她始終不放手。
第二日,丫鬟嘴上蒙著絲巾推開房門,文亭蓬頭垢面的抱著袁艷,一刻也不撒手,她已經(jīng)整整抱了晚上。“五小姐…大夫人她…”沒有回應(yīng),丫鬟識趣的退了出去。然后急匆匆的向文瑾傳遞袁艷身死的消息。
文瑾攜著眾人來到院子里,確認袁艷是不是真的死了,但無一不是用絲巾蒙著最口鼻,怕袁艷傳染自己的,除了文清越以外。“亭兒,你母親已經(jīng)去了,再者,她得的是天花啊,你這樣抱著怕是會染上。”
文亭還是沒有回應(yīng),文瑾叫人把文亭和袁艷分離,他可不想讓文亭這個天才女兒染上天花。文亭是神階的修煉者,只要她不想松開,誰也沒有辦法將她和袁艷分離。
“老爺,我們拉不開五小姐啊。”兩名侍衛(wèi)稟道。“亭兒,你怎么這么倔呢!”文瑾有些不耐煩了。“你沒有一絲心疼嗎?”“什么?”文亭突然開口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