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婷盯著照片看了十幾分鐘，最后說：“我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蕭云眼睛一亮：“那……”
“不過我還是不建議花這錢。”柳婷一本正經地說。
“……”
蕭云啞口無言，心說我就知道會這樣，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只是何必繞個圈子？
“不如我去周邊打聽一下？”蕭云靈機一動。
“打聽什么？”柳婷問。
“看看別人覺得這兩家店可不可靠。”
“找誰打聽？”
蕭云想了想：“比如……老張？”
柳婷白了一眼，說：“我只是不建議，你想盤就盤吧。”
讓我盤了？
蕭云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不過找張老頭打聽也不失為一項好選擇，張老頭不止在這附近開店十幾年，也住了十幾年，可謂這里的百曉生，對那兩家店鋪應該有其他角度的了解，聊聊總沒錯。
“我還是去打聽一下。”
蕭云說完，迅速跑出寵物店，轉身走入張老頭的零食店。
“老張，我又來買飲料了。”蕭云打招呼。
“別不是又來做試驗吧？”張老頭問。
“當然不是。”
蕭云爽快地拿出兩瓶可樂，迅速掃碼支付。
兩秒后，短信、微信分別傳來付款提示，支出6元；
五秒后，短信、微信分別傳來收款提示，收入6元。
這時他開門見山，直接問：“左邊那條街拐出去，有一家叫‘新風服裝’的服裝店和一家叫‘美云烘焙’的面包店，你聽過不？”
“我在這里住了十幾年，有什么沒聽說過？”張老頭嗤笑一聲。
“那你了解那兩家店？他們老板想把店轉讓給我。”蕭云又問。
“那得看你想知道的是哪方面的了解了。”
張老頭擺了擺手，一臉波瀾不驚，應該是從誰那里知道了蕭云正在做的事。
“營收水平方面的了解，他們都說自己店鋪的每月凈利潤有一萬二，你覺得可能嗎？”
“啥？收入？”
張老頭掃了他一眼：“還以為你想問評價、前景呢，居然是這種直白的事？”
“所以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們肚子里的蛔蟲。”
“那倒也是。”
蕭云皺眉點頭，但又覺得不對，張老頭就算不知道，也不可能一點都不了解，哪有人連評價、前景都了解，反正不清楚更可以猜到的事？
“你就算不知道詳細情況，總該知道一些可以間接佐證的事吧？”蕭云問。
“知道是知道，但閑話我不好說，你起碼得拿出他們的資料給我看，我如果有異議再提出。”張老頭說。
“資料有啊。”
蕭云翻出照片給張老頭看。
張老頭看了一會，問：“這些資料準確？”
“賬本可能有假，但其他資料應該沒錯，成本、加盟費可以從供貨商那邊了解，只是進貨次數不行，不知道真實銷量。”蕭云說。
“面包店沒啥問題，他們天天進貨，我見過幾次也買過幾次，客流量也不錯，如果成本無誤，凈利潤確實可以達到每月一萬二。”
“那服裝店呢？”
“這服裝店進貨次數太少，我沒見過，客人也沒見幾個，應該沒資料里說的那么好。”
“意思是營收造假了？”
蕭云一聽就懂，如果店鋪經營不善，想在營收上面作假，無法就是偽造進貨次數、銷售次數和客流量，營造一片繁榮的景象。
但再怎么偽造，也無法掩蓋真實的客流量，如果張老頭沒見過幾個客人，說明客流量低，從而間接佐證造假。
“有可能，說不定就是干不下去了，才想轉讓。”張老頭說。
“這樣，我知道了，謝謝。”
蕭云收回手機，回到寵物店。
柳婷看到蕭云回來，問：“怎么樣？老張說了什么？”
“老張說面包店沒問題，服裝店有問題。”蕭云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辦？”
“很簡單，對服裝店置之不理，明天和服裝店以外的十二家店鋪簽訂轉讓協議。”蕭云說完，將一瓶可樂遞過去，自己給十二家店鋪老板私發消息，約定明天見面。
在發送消息時，他著重要求明天必須簽訂轉讓協議，即使沒法同時與房東簽訂新房屋租賃合同也沒關系。
因為明天是【虧錢回本】生效期間的最后一天，必須當天簽訂轉讓協議并支付轉讓費，才能確保盤店不花錢。
除此之外，他也跟之前一樣，提出到月底前日薪三百的臨時高薪聘用原店主當店員的條件，雖然有店鋪老板表示疑惑，但全都接受。
就在他發送完不久，許老板突然打來電話：“蕭老板，有人來應聘，是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你現在有空過來看看嗎？”
“大學生？”
蕭云感到稀奇，馬上答應過去，然后趕到文具店，見了這名女大學生一面。
“蕭老板，你好，我叫楊雨蘭。”
女大學生眉清目秀、美麗賢淑，在見到蕭云時，首先鞠了個躬。
“你好，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蕭云問。
“漢東財經科技大學。”楊雨蘭說。
蕭云聽過這個大學，漢東是他所在的漢州市的省名，而漢州市是漢東省省會，漢東財經科技大學就在漢州大學城里，和他、柳婷就讀的大學相隔幾條街，是所比較一般的大學。
這個一般是對比重點大學而言，如果和全國范圍內的大學對比，還算中上。
“那所大學畢業的，怎么會來這里應聘店員？”蕭云問。
“這家文具店在我家附近，我幾個月沒找到工作，覺得不能待在家里，就到這里來應聘了。”楊雨蘭實話實說。
蕭云心想不出所料，還有點傻，唯獨可以預見，文具店店員只會是她的臨時工作，遲早會辭職。
在他預想里，不求店員多漂亮、多有本事，只要穩定就行，一般愿意長期做店員的，不是放下拼搏野心的中老年人，就是學歷一般的年輕人，楊雨蘭肯定不屬于此列。
但許老板明天就走，就算知道楊雨蘭遲早會辭職，他也得留下。
“你要當店員可以，但你得答應我，最起碼做到明年春節前，也就三四個月，能否做到？”蕭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