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什么活著?
人害怕死亡嗎?
“我害怕活著”
我叫林芳,獨生女,兒子的名字是我爸取的,可能是希望他健康快樂的活著。
對!他叫佳康,跟我姓,我們全家從小很寵著他。即使我爸總是很嚴肅,但一看見他就總會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林芳?”一個陌生人突然地在小店門口把我叫住。
“你是?你是朱梅?”我遲疑的問道。
“你兒子嗎,都這么大了?”朋友朱梅又問道。
“對啊,今天過生日帶他出來買個蛋糕,唉!你結婚沒有?。”我笑道。
我們是大學同學,以前感情很好,做什么事都喜歡一起。
“阿姨好!”兒子低頭嘟囔了一句。
“肯定結婚了啊!我還有倆呢,你孩子還挺懂事的,但怎么感覺叫阿姨的時候那么勉強呢?你說我們都多少年沒見面了,你孩子都那么大了。”朱梅一口氣地說道。
“是啊!孩子比較靦腆,可能是像他爸吧!從大學畢業到現在,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呢!那時候也沒有手機。唉!你手機號碼多少我留個號碼,今天還有別的事,下次我打電話給你出來聚聚。”我講道。
“好,你手機拿過來,我來記一下,常聯系哦!”朱梅笑道。
朱梅把手機遞給我,我們互相說了句下次見,便離開了商場。
“爸,我回來了,媽呢?”
“在廚房做飯呢!小康,去看看外婆給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兒子低著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有時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兒子乖巧懂事,學習成績都是名列前茅,為什么不喜歡說話呢?
“范子強呢?他兒子今天過生日不知道嗎?當初叫你……”
“爸,別說了,小康還在里面呢,萬一被他聽到怎么辦?”我搶答道。
我爸跟我老公關系一直都不是太好,包括現在的我也對自己老公挺無奈的。
我老公是農村人,從小成績很好,我們也是大學認識的,那時候他家里窮,每天都吃不飽飯。大學的時候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都很少說話,甚至有時候吵架,幾天下來,我不去找他,我都能感覺他會忘了我。我們結婚是因為我懷孕了,也就是小康的出生。我爸也是因為這個恨他毀了他的女兒,毀了他的家庭。想想那時候可能是年少輕狂,可能是那份倔強,但對于9年后30歲的我已經不再會做當年那種蠢事了。
“怦怦!”
我過去開門。
“兒子今天過生日,你怎么才回來?”我小聲問道。
“爸在家嗎?”
“沙發那里坐著呢”
我爸瞟了一眼他,無奈地看看報紙。
“爸,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今天我媽打電話來,說老家的表妹這倆天要結婚。”我老公說道了。
我爸還是一直看著報紙,這次都沒有看他一眼。
“爸,你看能不能把你那臺車借我一下,你也知道我們都是農村人,沒見過大世面,所以希望表妹結婚的時候我能開車去接她去婆家下,至少給我們家這邊人漲漲臉,好讓她在婆家不受欺負。”老公吞吞吐吐地說著。
鄉下表妹我見過,可以說是個還不錯的女孩,每年回鄉下一次,每次見到我,都客氣地喊我一句表嫂,我也是微微一笑。
“爸你就給他開兩天,正好今天小康過完生日,明天我們帶他回鄉下去玩兩天,順便去看看他表妹。”我說道。
我爸生氣地拍著桌子,對著子強大吼到:“你那么喜歡面子,你怎么不叫那男的到你表妹家過去?”
老公突然神情恍惚,兩腿逐漸彎曲,雙手一直抓著頭發,跟個瘋子一樣。
突然,他的雙目直盯著桌上那把鋒利的水果刀。他一把拿起水果刀,看了看我,然后轉眼像我爸刺去,我下意識的擋了過去,水果刀停留在我的脖子上。他沒有刺下去,而是雙目猙獰一直看著我。
這是隱約從房間發出哭聲,但哭聲很小。隨后他那把刀順著我的衣服掉在了我的腳前,他逐漸坐在我的面前。
“范子強,你是瘋了嗎?你是想殺了我嗎?好,你有種,從今以后,我不允許你踏入這個門半步。”
我媽哭著喊著說:“子強啊!是我們家虧待你了嗎?你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你大學沒畢業,找不到工作,連你現在的工作都是你爸拖人找到的,你怎么下的去手,你是人嗎?。”
我嚇得哽咽了一下,扶起了他。
他隨后把我的手推開,一把抱起小康,然后走出屋子出去了。
爸一邊說著:“他可是你兒子,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著。”
他停下腳步,站在門口,義正言辭地說:“他是我兒子,以前是,以后都是。”
這時我突然看到原來的那個少年。
“爸媽,你們放心,子強不會對小康怎么樣的,你老在家吃飯,我跟過去看看。”我匆匆忙忙走出家門說道。
“行,芳丫,有事打電話啊,千萬不要跟子強吵架啊。”我媽哭著說道。
“放心吧,媽,我走了”
隨后我緊跟著老公來到了海邊,我沒有湊上去跟他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見他對小康說著一些什么好像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我從來不知道的秘密。
有時我感覺兒子跟他很像,甚至是一個人,黯然無光的眼神,我極其害怕這種眼神。如果有一天回到1990年,我們初識的那天,我不會再去想著去如何認識他,我會上進且不負眾望,去自由的國度,去沒有父母束縛的地域,過著想過的人生。反正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媽媽!”小康哽咽地走向喊道。
“爸爸都跟你說了些什么啊?”
“爸爸他說,他說,他說他想去一個自由的地方。”小康一邊說道,一邊從手里遞給我幾張紙。我打開看了下,是份病單。
我向那邊望去,他逐漸走向海里,沒有四處張望,只是一直走一直走,海水淹過他的胸口,拍擊著他的面部。
我頓時醒悟過來,正當我跑過去的時候,小康拉著我的手一直拽,我還是拽開了小康,著急地跑到海邊呼喊著他的名字,可他已經消失在海面了。我沒有勇氣下去救他,只是一直喊一直喊,也沒有看見有人過來,似乎是老天故意的。
我哭了,不知所措的我似乎失去了什么,似乎也懂得了什么。
小康走了過來。
“他走了,媽。”小康說道
這還是我兒子嗎?這是一個9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嗎?他的心怎么可以這么狠?我心中很多疑問,但卻什么也沒有問他。他突然笑了起來,這是我很少看見的,從小到大我都很少看見他笑。我大概能想到的是他是瘋了。
我又看了看手中的病單,重度抑郁癥,還有一些藥物賬單,我也不知道是些什么藥,只是又哭了。。。
警察隨后來了,我拒絕了打撈尸體,沒經過任何人的意見,我想只有大海能為他治愈,他也拒絕別人打擾他的安寧。。。
隨后過了幾天,我們全家,還有他老家那邊人為他舉辦了葬禮。
子強母親面色有些蒼白,一直看著我,我低著頭不敢說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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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殼漢堡
因為不期待明天所以晚睡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