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緒,呂小莫用匕首割斷了繩索,之后大船漸漸遠離的她們。
頻雷閃爍著,海風呼嘯著,海水澎湃著,小艇搖曳著,沒有邊際,沒有方向。
砰。
一顆旋轉的子彈射了過來,扎進了水里。
呂小莫順著槍響來的方向觀望。
在貨輪的橫向桅桿上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戴著黑色大蓋帽,倒掉在那里。他懷里抱著一把巴雷特狙擊槍,瞄準著小艇,勾著嘴壞笑著。
“媽的,有人發現了我們。”
呂小莫不知那人是何用意,只知道他沒有一槍打爆他的橡皮筏,應該是故意放她一條生路的,于是伸出手沖他比劃了個大拇指。
桅桿上的守望者頓時臉上的笑容凝結,他本來是想驚嚇一下這兩個小女孩玩一玩,可是她們竟然隔這么遠的距離發現了自己.....
他頓時覺得后腦勺發涼,一個翻滾順著桅桿滑了下來,之后幾個跳躍消失不見了,動作很敏捷,像黑夜里悄無聲息的蝙蝠。
呂小莫并未意識到是自己的舉動嚇到了人家,慌忙撐著雙槳,向大船相背的方向劃去。
“小莫,這個女人沒衣服很冷,不如我們把棉被拆開給她蓋上吧?”張倩倩一直懷抱著這個少婦,并替她退下了那件骯臟的睡衣。
“隨便。”
呂小莫沒空理會這些,雙臂有力的劃著雙槳,以求用最快的速度遠離那艘隨時會尋找回來的貨輪。
“嗚呀呀咦。”
不知是不是溫暖讓少婦恢復了知覺,她閉著眼睛掙扎著,像是在揮打那些侵犯她的海賊。
“喂,是我們,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們安全了。”張倩倩極力的控制著她,高聲提醒著,眼中盡是同情。
少婦目前很虛弱,只是微微睜了睜眼,就咿咿呀呀的說著什么,像是日語,沒人知道她想干嘛。
呂小莫的系統檢測到語種,啟動了翻譯程序,奈何因為需要下載完整的日語語音包,所以此刻并不能很好的理解少婦嘴里說的完整意思。
“你是餓,還是渴?”
呂小莫用不太熟練的日語跟她交談,奈何少婦極力的搖著頭,眼中帶著淚水,咿咿呀呀的像個啞巴。
呂小莫急的只撓頭,想到貨船上大胡子用英語放她去找吃的,便用英語問:“英語會嗎?”
少婦搖了搖頭,之后又點了點,道:“只會一點點。”
“那你用英語說,我們或許能理解一點意思。”張倩倩安慰她說。
少婦咿咿呀呀的用日語和英語兩種混在一起的語言表達著,只是讓人聽的更亂了,根本不確定她想說什么。
細心的張倩倩似乎猜到了少婦的意思,“你是說疼嗎?哪里疼告訴我們。”
少婦感激的看了張倩倩一樣,點了點頭,之后握著張倩倩的手伸向了被窩兒。
張倩倩隨即明白了意思,叫住劃船的小莫道:“小莫停下,她的下身傷的很重,需要處理下。”
呂小莫聽后心頭一驚,臉漲的通紅,回頭看著張倩倩問:“這事你自己還處理不了嗎?”
“我.....我,天這么黑我看不見,你不能給我舉下火嗎?”張倩倩道。
“呃......可是那艘貨輪發現死了人一定會隨時找回來,我們不耽誤時間,否則被抓回去就不好了。”
呂小莫說出了擔心,雙臂絲毫不敢怠慢的劃著水。
張倩倩也覺得如此,但看著可憐的少婦那么無助,于是道:“你身上的打火機呢?”
“給。”
呂小莫頭也沒回,從口袋掏出打火機丟給了她。
之后張倩倩借著打火機的光亮替少婦處理傷口,剛才從貨船帶來的醫藥包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凄慘的叫聲喊了很久,每一聲都能撕裂人的心房,張倩倩因此哭的稀里嘩啦的,還不住的安慰者少婦,告訴她就快好了。
呂小莫也默默流著淚,她覺得如果自己早一些出來或許可以讓這個少婦少的到一點傷害。但也僅次而已,因為她的電量就算能平安帶她們離開了那艘貨輪,接下來圍追堵截的逃跑也會是很大的問題。
嘩啦,嘩啦。
有律的漿在水里快速搖擺,小船也跑的飛快,但天公不作美,星星點點的雨水撒了下來。
呂小莫望了望加快了搖漿的速度,只求能盡快發現一個小島,哪怕上面住著幽靈,那樣也會比現在好很多。
“小莫下雨了,會淋濕我們的棉被的,咋辦?”張倩倩替少婦處理好傷口,仰望著天空有些發愁的說。
“涼拌,怎么辦,你覺得我會是神仙嗎?能給你們變一座房子還是咋地?”呂小莫心中很焦慮,沒好氣的說。
張倩倩被懟的無言一對,支支吾吾的說:“呃......我只是習慣了而已。”
“咿咿呀呀喲。”
處理好傷口的少婦精神好了不少,她躺在張倩倩的懷里,微笑著看著她似乎在道謝,也似乎是在對她說:“小莫已經很辛苦了。”
張倩倩看了眼劃船的小莫,想開了不少,笑著問:“你是來自日本嗎?怎么流落到他們手里的?”
少婦點了點頭,之后用英語和日語加手語比劃著講了起來,其中情緒很激動,有幾次都忍不住嗚咽的哭了起來。
呂小莫聽了個七七八八,確認少婦就是來自日本,叫智子,她跟她的新婚丈夫正在夏威夷度蜜月,然后在一艘游輪上迷失了航向。最后被這幫海盜劫持,那些海盜只留下財富和女人,并開槍打死了那些男人,其中有他的丈夫。
“哦,你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我們這是在哪里?有沒有聽說**號飛機出事的消息?”呂小莫問道。
少婦搖著頭,用手比劃著,說她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她在這艘船上待了快有三年了。期間一直跟著大胡子當他老婆,大胡子喝醉酒總虐待她,幾句英語也是那時候學會的。
呂小莫并沒有聽那么明白,只知道智子在這艘船上受了很多委屈,回頭微笑著安慰說:“放心,那個大胡子已經被我殺了,還被她捅了小弟弟,也算為你報仇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張倩倩紅著臉解釋著。
智子則掩著嘴直樂,或許是因為大胡子死了感到高興,或者是因為呂小莫起的“大胡子”外號感到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