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時,烈斕汐回到小院,夏歌和曉菁就迎了上來,她們可是盼了她一天了。
“小姐回來了?!睍暂紗柡虻?。
“小姐,聽說昨晚你被太……焰公子帶走了,怎么樣,有沒有見著老爺和少爺?!?p> 夏歌急氣的問,因為曉菁在場,她微頓一下,把太子的稱呼改成了焰公子,而她父親和哥哥,換成了老爺和少爺。
“別提了,我被那混.蛋給耍了,昨晚他同意今日帶我去見人的,結果今日一早,他就丟下我走了沒再回來?!闭f起這事,烈斕汐心里的氣又上來了。
“沒見著?!毕母枰哺械襟@訝,問道:“那我們該怎么辦,錯過了這次,想要在尋機會見焰公子,可就沒那么容易了?!?p> “走一步算一步吧!”烈斕汐的心里也覺得有些煩躁,突然想起昨晚丟下了夏歌,問道:“夏歌,昨晚你沒有出什么事吧!”
“沒什么事,蕭衍放我走的?!?p> “沒事就好。”然后咬牙切齒的罵道:“焰塵翼這個混.蛋.王.八.蛋,下次若讓本小姐遇見他,一定讓他好看?!?p> 曉菁聽得暗自汗顏,這東旭郡主果真不同一般人,敢罵他們太子混.蛋。
不過,想想也對,她要是沒有出于常人的特別之處,太子又怎么會中意她。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烈斕汐也有著一定的了解。
對人和氣,個性鮮明,對她一視同人,沒有貴族嬌氣,不擺高人一等的貴族架勢。
“吱吱?!卑装缀孟窨闯隽覕滔苌鷼庖话?,竄去她腳邊,用它的小腦袋蹭著她的腳,一副安慰她的樣子。
烈斕汐見它呆萌的模樣,心情有所舒緩,將它舉起來,對著它說:“白白,你說那個人是不是很混.蛋?!?p> “吱吱?!?p> “你也覺得他很混.蛋對不對?!?p> “吱吱。”
“看來他真的很混.蛋?!?p> 她自說自話的和白白嘮叨幾句,夏歌在旁將一消息告知,“小姐,西黎皇上駕崩了?!?p> 烈斕汐驚詫,一下轉頭看向夏歌,“什么時候的事?”
“今日早上,皇宮喪鐘敲響,滿城通告?!毕母杌?。
烈斕汐一下想到焰塵翼,放下白白,轉身就往外走。
“小姐,你又要去哪兒?”夏歌與曉菁追出來。
來到皇宮外,遠遠的看著皇城那道巍峨的宮門,守城士兵素色白衣,城門之上,白綾飄飄。
想必那到巍峨的宮門內,也是處處白綾素裹。
而此時的焰塵翼,應該是披麻戴孝,面容悲痛而又疲憊的料理著一切。
想起昨夜,他擁抱她時,負重而又脆弱的話語,不由有些為他心疼。
此時的他,會不會想要擁有一個疲憊有所依的擁抱?
烈斕汐在皇宮外站了許久,夏歌與曉菁默默陪伴。
曉菁看著烈斕汐觀望皇城的身影,想必東旭郡主也是在乎太子的吧!
太子能有在意的人,而他在意的人也在乎他,曉菁會覺得有一絲高興。
因為,她想在意而不敢在意的人,有人在乎。
而她將為他守護他在意的人。
……
西黎皇帝駕崩,舉國同哀,禁歌舞,禁吃肉類,素食素衣哀悼七日。
頓時,整個翰陽城沉浸在一片素色的哀傷中。
七日后,皇帝靈柩出殯,行過長街安葬于皇陵。
送葬隊伍浩大,一路哀聲悲泣相隨,城中百姓均身穿素衣,附身跪滿一路長街兩側,面色凝重,神色悲傷,假哀真悲無人知曉。
浩大的送葬隊伍前,焰塵翼在首,他一身披麻戴孝,手持靈位,面容沉痛,眼色疲憊。
如秋過田園,顯盡風霜之色。
烈斕汐混在跪滿大街的百姓中,看到這般蕭瑟的他,對于他撇下她一事突然就沒那么生氣了。
或許那日,他真的有急事才離開的。
皇帝下葬數日后,新帝登基,改年號為圣武,大赦天下,減免賦稅兩年,舉國同慶的告示再次滿城張貼。
城中百姓脫離了痛失老皇帝的哀傷,一片喜悅恭賀新皇登基減免賦稅。
焰塵翼登基為帝,身穿龍袍,皇宮行登基大典,士兵列陣,百官齊跪,高呼萬歲。
新帝登基之后,皇后林蘇瑤,尊封孝惠皇太后,移居壽康宮。
而身為皇上的焰塵翼,也從太子府入住晨華宮。
朝陽大殿之上,焰塵翼高坐龍椅,朝臣提議,確保西黎長盛久安,新帝當引領百官青云山祭臺祭祀大禮。
青云山,顧名思義,青云直上,代表著西黎國運青云直上之意。
新帝出行祭祀那日。
聲勢浩大,文武百官齊行,前往翰陽城外青云山祭壇
一路長街士兵開道,將觀望的人群阻攔于長街兩側。
暢通無阻的長街寬道上,蕭衍帶隊打前,焰塵翼引領的文武百官聲勢浩大的行過,觀望的人群一路叩拜目送。
烈斕汐混于人群中,遠遠的看著那道龍袍加身的身影,威嚴觸目。
新帝祭天之后。
將近一月波折不斷的翰陽城漸漸恢復往日的平靜。
數日之后,烈斕汐抱著白白,帶著夏歌與曉菁在街上閑逛,琢磨見焰塵翼的法子。
焰尋容在翰陽城一家最為氣派高端的酒樓品茶,聽了一段說書,出酒樓時,烈斕汐正好看見他。
想著他是帶人前往宣城接應焰塵翼的人,想必與焰塵翼關系匪淺,腦子一轉,動起他的主意。
因為不知道他是誰,便指著他問曉菁,“曉菁,可知他是誰?”
曉菁隨烈斕汐所指,譽王府鼎鼎大名的容世子,她自然認識,假意不太確定的回道:“曉菁聽說,好像是譽王府的容世子。”
“譽王府,容世子?!绷覕滔钸吨?,心中有了主意,將白白揣到曉菁懷中,交代,“曉菁,你先回去,我與夏歌去辦點小事?!?p> “小姐,你要去哪兒?”曉菁接住白白問。
“就是去辦點小事,你抱著白白先回去?!绷覕滔蛔鲞^多解釋,叫上夏歌,“夏歌,我們走。”
“小姐,我們去哪?”
留下曉菁離開,夏歌問。
“譽王府?!绷覕滔唵蔚膯?。
譽王府。
焰尋容回到府中,推開自己臥房的門,見一小女子坐在房中,傻眼在門處。
這,這,這……什么情況,那小美人怎么跑到他房里來了。
烈斕汐見焰尋容一時傻眼在門處,略帶調侃道:“世子爺,你回來了,人家可是等你好一會了?!?p> 焰尋容回過神,連忙進屋關上門,好像烈斕汐見不得人一般,驚詫的問道:“你怎么在我房里?”
焰塵翼那小美人跑來他房里了,他能不驚詫嗎?
“看你長得豐神俊朗,玉樹臨風,喜歡你?。∠胱非竽悖匾夥瓑M來的?!绷覕滔袔追植恢{,淺淺笑意的閃著迷人的眼睛。
她確實是翻墻進來的。
她與夏歌來到譽王府后,尋了處不算太高的墻,她翻了進來,留夏歌在墻外等候。
進入王府后,遇一婢女對她行禮,稱呼她小姐。
想必那婢女把她看做來譽王府做客的官家小姐了。
她便裝成是來府中的官家小姐,讓婢女帶路,大搖大擺的來了焰尋容的房間。
“說人話?!?p> 焰尋容聽得額頭冒黑線,烈斕汐的話,他要信了,就是他腦子被門夾了。
她既然來他譽王府翻墻?
“我要見焰塵翼,你帶我進宮?!绷覕滔酒鹕碜呦蛩槐菊浀奶嵋蟆?p> 不是請求,也不是打商量,是提要求。
“皇宮哪是隨便帶人進的,不行?!毖鎸と菀豢诨亟^。
她既然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還那么理直氣壯。
“那我今夜就睡在你床上,明日我就去擊鼓鳴冤,狀告你強搶民女,關在府中欺辱?!绷覕滔耦仧o恥的死賴著。
“你……你威脅本世子。”焰尋容難以置信的炸毛了。
他在自己府中,自己房間,被一個小女人赤果果的威脅了。
眼前這個女人要是別人,他一定將人丟出府去。
可這個小美人,他不敢丟。
焰塵翼要知道,他焰尋容丟了他的小女人,非整死他不可。
“你要這樣想,也沒錯。”烈斕汐大大方方的承認,她就是威脅他。
“現在下午了,明日帶你入宮?!毖鎸と菹雽⑷苏E走。
跑來他房中威脅他,還想讓他帶她入宮,沒門,他是那么受人威脅就順從的人。
烈斕汐才不信他的鬼話,說不定,明日她就找不著他人了,下定恒心要死賴著,一邊走向床鋪,一邊說:“那我今夜就睡你床上,明日我就去……”
焰尋容看著烈斕汐走去床邊,真打算躺他的床,頭大得肌肉跳動,氣惱得磨牙,認慫的打斷她的話,“停,我怕你了,我帶你進宮?!?p> 她要真躺了他的床,焰塵翼要知道了,恐怕就不是整死他那么簡單了。
這惱人精,還是讓她去折騰焰塵翼吧!他可承受不起她的折騰
“就這么說定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烈斕汐目的達到,滿意一笑的轉過身來。
“你這身衣著進宮,恐怕有點不合適,留在這里等我一下?!?p> 焰尋容打量著她,說著就轉身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