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蕭云縈緊皺著眉頭看著鐵匠鋪里大火爐里熊熊燃燒的烈火,不知道該怎么辦。
天邊云影波動,廣海縣里依然安靜得可怕。
沈夢舟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想到了什么:“這廣海縣是一座大型的陰陽兩極圖,怎么也不會被魔氣侵染才是。”
蕭云縈“啊”了一聲,意識到了什么,就連忙沖向了那日她和沈夢舟去過的城墻。
站在高高的城墻上往下望,那條從城北貫穿城南的小河依舊潺潺流過,青石鋪就的小巷子四通八達,依然是沒有什么人。
沈夢舟緊皺著眉頭,因為他已經看了出來蹊蹺。
“不對,這陰陽兩極圖有些變化!”
他指出了幾處方位,蕭云縈跟著看過去。
“這里的陣法有所改變,已經不是原來的陰陽兩極圖,就拿這一處來說,應該只是調整了這家人的房檐位置,就改變了靈氣走向。”沈夢舟一點一點地分析說,“這樣類似的設置,應該就有七八處。所以,現在的廣海縣不僅不再是祥瑞之地,反而結怨結煞,變得陰邪無比!”
蕭云縈冥神而視,四周安靜至極,沒有一絲響動,甚至連一絲人的氣息都感知不到。
她越來越不安,廣海縣那么多的百姓怎么可能說走就都走了,又怎么可能走得如此匆忙,像打鐵匠忘記了關火爐,喝茶之人忘記了杯中的一口。
沈夢舟見她沉默半晌,便主動開口,挑了個輕松的語調說:“你別擔心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多刺激啊!”
蕭云縈瞪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他,只是搖搖頭。
陌奕小道長問:“現在怎么辦,我們要不然還是先回知魚觀吧?”
蕭云縈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久久凝視著他,似乎企圖看出什么端倪,只是陌奕小道長的雙眼里除了震驚之外沒有別的。
蕭云縈對他輕輕搖了搖頭:“我想我們不能再回去了。”
陌奕小道長青澀的臉龐帶著不解問:“什么意思?”
沈夢舟抱著雙臂靠在城墻上,靜靜地等她說。
蕭云縈想了想,還是鄭重地說:“那只帶著我的金符的鴿子,已經飛到了,而它飛去的地方,就是知魚觀!”
陌奕小道長瞳孔陡然放大,露出震驚的表情,而沈夢舟的扇子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這靈寶的法力高深,雖然只是輕輕挨著他的皮膚,陌奕已經感覺到其強大的靈力威脅。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么?”陌奕小道長的劍都還沒有來得及拔出來。
蕭云縈的面色如常,盯著他的眼睛問:“不應該嗎?種種線索都指向了最大的嫌疑就是你們知魚觀,你難道沒有早早地警惕起來嗎?”
陌奕小道長連忙解釋:“不可能,知魚觀一向除魔衛道,觀主一直教導我們濟世救人,慈悲為懷,我相信知魚觀上上下下都經得起細查。”
蕭云縈嘆了口氣:“我們沒有懷疑知魚觀的所有人,事實上,整個知魚觀的實力并不夠強大。以你為首的弟子們都是新進學徒,修行尚淺,沒有這樣的能力造出這連環的兇案。”
陌奕小道長突然緊張起來:“你們還在懷疑觀主?”
蕭云縈這才把這幾日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格外奇怪,他的傷格外特殊,又病得這么巧,我很難不多一點心思。后來每一次的療傷,我都感覺到他的內息有異,隱隱似乎有意壓制自己的靈力。我當時沒有多想,后來一回憶,那日我搭脈之前,他突然嘔血,可能就是自己傷了自己,為了迷惑我而故意出手。直到今天,當鴿子的去向這樣明白之后,現在我們都肯定,他一定是幕后之主。”
蕭云縈和沈夢舟用平靜的目光看著陌奕小道長,他既震驚又氣憤,怎么也說不清楚:“不......不會的!觀主救了那么多的百姓,他有什么理由要做這么大的局?”
蕭云縈繼續平靜地說:“背后的原因,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可是現在,整個廣海縣都被魔氣包圍,想來便是他最后的手段。陌奕小道長,而你呢,你又是正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