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掏出一沓銀票放在謝銘床頭的書本之上,希望這些能讓這老兩口少操勞些。
外面木桌旁,老公公提筆書寫,字體規整有力,手中的筆像是找到了靈魂版,下筆如有神,很快一封書信便寫好封起。慕千雪看到旁邊的婆婆在一旁研磨,一直欲言又止,眼中泛著淚光,這也許就是骨肉連心吧。
如若自己又父母,是不是也如此這般,時刻對自己牽腸掛肚?慕千雪不自覺的有些感傷。
雖說雪已停,路上積雪頗深,慕千雪也不想在叨擾下去,便向公公婆婆道別離開。
還沒有走到院門口,只見一個穿著紅色羽衣,手拿劍的男人將門撞開來,身后跟著十幾個裝扮相同的人。
“神龍教!”老公公顫巍巍的喊道。
慕千雪看著中間被簇擁著的那個領隊人,道:“不知貴教所謂何來?”
“抓你!”這人也不啰嗦,打開畫像,核對了下,便直接拔劍便控制住慕千雪。
嚇得老公公老婆婆雙腿發抖,站在一邊不敢說話,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陣仗。
“閣下不必勞神,我跟你們走,請你們不要傷害公公婆婆,與他們沒有關系。”慕千雪提醒道。
“好啊,你乖乖跟我們走,我們便不會傷害他們。”領頭人說道。
“你們先出去,我跟你走出去,不然我看到你們傷害公公婆婆,我便咬舌自盡,看你們怎么向慕容白交差。”慕千雪不傻,這伙人能跟到這里想必也精疲力盡,如果不威脅他們,怕是他們會搶走老兩口所有的口糧,不管怎樣,慕千雪都要保護他們。
“舵主,教主交代過,不能傷她一根頭發。”旁邊的屬下提醒道。
這舵主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顯然不服于慕容白,可又不得不聽從命令。
這舵主看了看老兩口,又看看了慕千雪,便對著后面的人擺擺手:“出發!”
慕千雪笑著看著公公婆婆,安慰道:“放心吧,我沒事,我是被教主請回去做客的。日后見到令郎,我定會捎信給他。”
這舵主不由分說綁緊了慕千雪的雙手,牽著慕千雪,一行人便消失在這茫茫雪色中。
只見這舵主往天空放了個信號,不多時卻有車馬來接,莫千雪被塞到了馬車中,果然見慕容白笑著打量著她。
“不知教主可有大好?”慕千雪先開口,沒想到還是沒有逃出慕容白的掌控,不如先奚落一下他。
“娘子,不曾想你這么關心我,我還是很感動的。”慕容白笑著湊近慕千雪。
“煩請教主將繩索解開。小女在此謝過了。”慕千雪請求道,手被綁著確實難受。
“哎喲,娘子,讓你受苦了。可你若是再逃跑怎么辦,讓我想想,是該不該解開呢?”慕容白用手指輕輕敲打著車窗,這家伙,不過是為了懲治她從客棧逃跑罷了。
慕千雪也不管他如何想,如果注定要被抓回去,不如舒服點被抓回去:“慕容白,你不是叫我娘子嗎?可放眼天下看看,有你這么對未過門的娘子的嗎?你知道我是逃不了的,干嘛要欺負一個弱女子呢。”
慕容白依舊用手指敲打著車窗,故作冥思狀:“娘子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是不放心,不如還是先委屈下娘子。況且我教不過半日路程也就到了。”
慕千雪翻了個白眼,只好作罷。“
不過娘子,如果你愿意親我一口的話,我還是很樂意解開繩索的。”這家伙奸笑著,故意道。
“好啊。”慕千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腳尖便蹭過了慕容白的臉,自己只是失去了武功,沒有內力,身手還是有的。
這慕容白卻也是迅速捉住慕千雪的腳:“娘子的腳好小啊。”便恬不知恥的靠在慕千雪的腳上。
真是流年不利,如此厚臉皮的人甩掉一個段淳風,又來了一個慕容白。
“慕容白,你堂堂一個教主,就不怕別人說你變態嗎?”慕千雪真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尋思著這慕容白也不是走尋常套路的。
慕容白依舊不放開慕千雪的腳,笑著說道:“別人?我慕容白從來不怕什么別人,我只是我自己,我要做什么干什么管別人作甚。”
慕千雪不再言語,發現自己自從離開段淳風,傷心又被雪凍透,腦子竟不太轉彎,思想倒回去了,否則怎么會認為自己能偷襲成功。
現在也只能看慕容白的心情,他想怎么樣便怎么樣吧,也是不可理喻。
“娘子生氣了嗎?”慕容白探過身來,觀察慕千雪。
慕千雪不再理他,想舉著她的腳就舉著吧,累的是慕容白,自己全身的筋脈早已被打開,除了姿勢不太雅觀,倒也不妨礙慕千雪什么,想罷慕千雪開始閉目養神。
這慕容白自覺沒趣,便放下了慕千雪的腳,也不想處處針對于她,解開了慕千雪的繩子。
慕千雪只當自己不知道,由得慕容白去了。
迷迷糊糊中,馬車突然停止,慕千雪突然驚醒。
“娘子,下車吧。”慕容白仍舊笑的如沐春風。
慕千雪不理會他,跟著他下來。
茫茫雪地中,確實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只見慕容白拉起她直接往前走,兩邊的空氣倒像是形成了氣墻,一行人穿梭之中。
約莫走了一個時辰,便看到身后的空氣慢慢愈合,映入眼瞼的,是一座巍峨的雪山,慕容白拉著慕千雪走入山底密道,原來山中空,內里竟是別有洞天。慕容白拉著慕千雪乘坐梯板,倒像是電梯般,只見不遠處有石頭下落,原來是杠桿原理。心思不可謂不巧。
慕千雪進入密道時沒有注意,此刻只剩下他們兩人,也許教中并非所有人都可以來乘坐梯板。
梯板升上去后,兩人便直接進入了殿中。
這大殿,白色的柱子,白色的花紋,白色的地磚,白色的椅子,甚至連所有用的杯盞茶具都是白色的。
大殿當中已整整齊齊有兩排人站定,穿著和那個舵主一樣的紅衣,這白色宮殿中的紅衣顯得特別亮眼。
想必是教中剛才已經得到了教主回來的消息。
“參見教主。”眾人拱手作禮。
慕容白仍舊不放開慕千雪的手,徑自走到了那張白色的座椅前,站定。
“免禮。”慕容白恢復了之前那種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說話音調。
“稟教主,既已尋回圣女,不知何時舉行大婚。”一個老者站出來說道。
“尋回圣女,乃我教天大喜事,既如此,不如喜上加喜,五日后大婚。不知各位舵主意下如何?”慕容白威嚴道。
“恭喜教主迎回圣女,恭喜教主大婚,單憑教主吩咐,屬下定將竭盡全力為大婚做好準備。”眾人一致答道。
什么情況?
慕千雪一頭霧水,為何就確定了她就是圣女,為何那么倉促就要大婚,這太古怪了。
“如果沒有其他事,便散吧。”慕容白吩咐道。
待眾人退下后,慕千雪疑問道:“慕容白,你搞錯了吧,我從小就不知道什么神龍教,也未曾與貴派任何人接觸過,我是圣女,找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