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許順著記憶打開了那道象征著溫馨的家門,家中的擺設、一幀一畫都像記憶中那般滿滿都是溫馨和甜蜜。
家里并沒有人,父母工作還未下班,只有滴答滴答的時鐘提醒著他這一刻的真實。
“爸、媽,我回來了。”沒有人,他還是輕輕說了一句。
自己說給自己聽,一個人樂得不行。
“啊!對了,戶口本。”
他順著記憶在父母的床頭柜翻到了戶口本,看著上面戶主:安清。第二頁,余敏。第三頁:安許。
滿足,快樂。馬上,這上面就有了第四個人。
齊絮。
他正要下樓,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備注:媽媽。
媽媽,這兩個字已經很久沒出現在安許的字典里了。他收斂了情緒,語帶輕松地接起了電話。
“兒子,你下午在不在家吃飯。”
“在,媽你多準備一個人的飯菜,下午給你們帶兒媳婦回來!”
那頭安媽媽頓時激動起來:“什么?兒媳婦,你怎么不早說。我什么都還沒準備啊,你這個死孩子,凈會搞突襲。”
“也是臨時安排的,媽你不用太大驚小怪,就是帶回來給你認人的,以后見的時候多著呢。”
安媽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也不知道哪家閨女這么倒霉找了你,人家女孩子第一次上門咱們家怎么能不重視,你懂不懂規矩。”
“跟你那老爸一個模樣,行了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要趕緊去請假買菜。”
‘嘟嘟嘟....’幾聲忙音傳過來,彰顯著安媽媽的著急。
安許盯著手機通話時間,心中五味雜陳,這就是他要的家,他要的媽媽。
“老婆,久等了!”
車門打開,那個讓齊絮心神不穩的男人笑著鉆了進來。
安許揚起手里的戶口本:“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讓你出現在這上面了。”
齊絮握著方向盤,羞紅了臉。
“走吧。”
車走在路上,封閉的車內空間慢慢彌漫起一股曖昧的氣息。
‘這個人,真的要成她丈夫了...她們會有婚禮、婚紗照、洞房夜...’齊絮越想越羞恥。
“老婆,你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在想我啊?”安許把手放她臉上,摸到了滾燙的溫度。
“我沒事,只是車里有點熱,開個窗就好了。”齊絮把他手推開,轉手就開了窗。
齊絮握緊了方向盤,猶豫很久還是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安先生,你為什么會同意我結婚的請求?你根本不認識我,也同我沒有感情,我還...還說出養你這種話,你怎么會同意。”
平時雷厲風行的齊總在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面前還是不免帶上了小女兒的嬌羞和忐忑。
“為什么不同意,你長得好看,有錢有勢還對我一見鐘情。怎么看都是我賺了,你又在猶豫個什么?”
“果然,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齊絮咬牙,這男人果然還是因為她這副皮相吧。
“我選老婆當然要好看的,但關鍵是我老婆不僅僅是好看,還這么賢惠。”他往后靠著,目視前方,像是透過車窗在看他的前生。
上輩子他從始至終都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父母、沒有老婆孩子。他是個沒有家的人,甚至都沒有關心他的人。
‘我們結婚吧,我養你。’這是齊絮當時說出的話。
她甚至將自己的財產羅列出來表示她絕對有負擔安許生活的能力,說實話,那個場景里的齊絮在從未感受過愛的安許眼中有著難以言喻的可愛。
“賢惠?安先生,我以后會專注于工作,就算我們倆結...結婚了,我可能也不會太多關注家中,應該稱不上賢惠二字。”
“女人的賢惠可不只是體現在家庭的瑣事上,在外奮斗養活家里的小嬌夫也是賢惠的表現啊。”安許湊過去,出其不意地在齊絮臉上親了一口。
“你...”要不是在開車,齊絮真想一巴掌打過去,這個人怎么這么流氓啊!齊絮捏緊了方向盤,白皙的臉頰浮上了一抹嫣紅。
“我怎么?老婆,我只是提前行使我作為老公的權利。”
齊絮皺眉,什么老公的權利,這人凈是油嘴滑舌:“我們還沒有成為夫妻,你這樣也太輕浮了。”
美人蹙眉了,安許暗道,看來是個保守派的美人!
“好好好,老婆大人說得是。”
什么嘛!擺出人錯的姿態,結果一口一個老婆,還不是死不知悔改。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安許第一次如此親近一個女人!
他看著齊絮完美的側臉,那飽滿而精致的紅唇、挺翹的鼻子還有卷翹如蝶翼的睫毛和寶石般晶瑩透亮的雙眸。
撇開身材不說,這個女人只是這張臉就已經稱得上完美。安許以一個男人的角度評價這張臉就一個詞,銷魂。
“齊小姐,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臉非常完美。”
“安先生,我并未特意關注別人對我容貌的評價,況且,也不會有人像你這樣直勾勾盯著別人評價。”齊絮在心里對他下了個定義,輕浮。
安許低聲輕笑:“那是他們沒有像我這樣對你癡迷。”
對我癡迷......齊絮心猛地一跳,他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你知道我為什么答應你的要求?你若以為單單是因為你的長相就錯了。齊絮,我答應你,其實是因為你那句養我。”
上輩子他那么累,多么期盼有人能對他說一句我養你,也多么期盼有一個地方能讓他棲息停靠。
“為什么?”齊絮喃喃道。
“我以為你會生氣的。”
說實話,在調查中她知道安許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她沖動說出那話之后就有些后悔。一個人生還沒開始的男人,你在他面前說我養你。
一般男人都會覺得侮辱吧!
如果是另一個安許,自然會生氣。還沒遭受社會毒打的人,這是被女人看不起了,覺得受侮辱了。
在這一點來說,他可能還要感謝系統沒讓他錯過這個時候。
他雙手枕在腦后往后靠去:“你別看我人模人樣的,其實我是個特別沒志向的人。”
“嗯?怎么個沒志向。”齊絮把著方向盤,眼觀前方,但余光一直在觀察旁邊的安許。
“不想奮斗、不想工作也不想努力,所以你說養我,只能說...正合我意。”
“安先生,我調查中,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齊絮會來找到安許,并且提出結婚的請求,自然是對他有一定調查了解的。
“你調查我?”安許的表情頗為玩味。
“我...我只是想了解你一點。”齊絮捏緊方向盤,略有心虛。
她是調查了,但是也沒有侵犯他的隱私啊,只是...只是了解了一下,略微了解了一下他而已。
“老婆大人,你想了解我直接來問我啊!”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齊絮的耳邊,帶得周邊的空氣都直接升騰加溫,齊絮微微屏住呼吸,想要逃離這不自在的氛圍。
“你離我遠一點,我開車呢。”
安許和她拉開了距離,懶洋洋說道:“調查里是不是說我是個勤勞勇敢奮力向上的好青年?高冷的文學系大學霸!”
齊絮心道,確實如此。
“這些都是給外人看的,你馬上都要成為我內人了,我自然要把真實的一面拿給你看嘍!老婆大人,你的老公安許是個沒有志向的人,所以......以后我就靠你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