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找自己的。
一名寸頭,蓄著胡渣的中年男子慌慌張張的擠過人群,來到周奕面前。
“什么事?”周奕打量了這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會……長……會長,不行……了……”男人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周奕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著周奕皺眉,男人似乎誤會了什么,說道:“以前沒和澤少交流過,我叫陳昊。”
“江小澤。”周奕對陳昊伸出了手,陳昊看了周奕一眼,伸手握了上去。
“會長說想見見你,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什么事?”
陳昊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東西給我,我開車帶你去。”
陳昊二話不說,從周奕手里搶過去了購物袋。
周奕無奈,如果不是說會長不行了,他還打算拒絕,畢竟,不認識。
陳昊隨手把東西丟在后座上,還未等周奕系上安全帶就發動了車子走了。
驅車十幾分鐘,周奕被帶到了一棟大廈前。
大廈前有一個不小的院子,院子大門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齊云軒。
周奕不知道這個是個什么地方,看規模,應該是小有名氣的地方。
于是在瀏覽器的搜索框框內輸入了齊云軒三個字。
檢索出來的第一條不是齊云軒,而是軒齊云,周奕沒點進去,看了一眼下面的介紹,應該是個人名。
下一條就是齊云軒的百科介紹。
周奕邊走邊看著介紹。
齊云軒是個公會,初代會長正是軒齊云,距今有一百五十多年的歷史,也是資歷較老的一個大公會。
公會成立于1867年,公會最初只有五個人,分別是軒齊云、周科、一泓、韓逸緣、任少芳。
現任會長——袁志忠,于1994年10月上任。
1901年,那是公會最為鼎盛的一年,公會人數多達十萬余人,當然,想要加入齊云軒的不止這些,還有一些因為達不到入會要求,沒能加入。
在2000年4月初,公會發生了一件大事。
公會與紫之上公會發生了沖突,最終演變成了公會戰爭。
公會戰爭以齊云軒的失敗而告終。
齊云軒不僅僅輸了公會戰爭,而且,在公會戰爭中,失去了十名LV70以上的高手,會長更是重傷,直接成了廢人。
齊云軒于2000年5月開始衰落,大批人員出走,加入其它公會。
周奕看了一眼人數變化則線圖。
從2000年4月到5月的折線圖最陡,少了至少三萬余人,后面的坡度緩和許多。
在2011年時,有了一個小的漲幅,但很快就又走了下坡路。
到最后統計時間,也就是今年的3月底,人數跌入兩位數,僅剩73人。
4月的數據待更新……
難道江小澤加入了這個齊云軒公會不成?
一個已經沒落的公會,他加入進來做什么?
難不成,他想帶這個公會逆襲不成?
有意思,我喜歡。
周奕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個弧度。
走進大堂,周奕看著其精致的裝潢,不愧是前世界五百強中的公會一員。
有錢!
大氣!
就是有些冷清,只有一位服務員小姐在前臺后面打瞌睡。
穿過大堂,坐電梯來到頂樓。
頂樓一整層都是一個大廳,在電梯的正對面,有一把雕刻精致,盤著龍的座椅立在大殿之上。
座椅上,坐著一位老者。
即使臉上的血色淡去,但完美的眉型更襯他的英氣,雙目輕閉,薄唇緊抿,眉頭緊皺,好像有什么事情讓他感到困擾。
他應該就是現任會長袁志忠。
周奕跟著陳昊走上前去。
“會長,澤少來了。”陳昊畢恭畢敬的小聲說道。
會長一聽,雙眼立即睜開,深情款款的盯著周奕。
想起身迎接周奕,但奈何身子太過虛弱,剛站起來不點,就一屁股坐了回去。
“會長你好好休息。”旁邊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伸手扶住會長,說道。
會長用手輕輕拍了拍男子的手背,示意他沒事,說道:“越澤我沒事,你給小澤拿把椅子來。”
叫做越澤的男人,答應一聲,起身到一旁給周奕搬來一把椅子,讓他坐在了會長對面。
“會長身體現在如何。”
“沒用的,這么做,也只是多讓痛苦的多活幾天罷了,我也累了,就這樣吧。”會長嘆氣一聲,擺了擺手。
周奕見到會長那一刻就已經看出他已經快不行了,坐下之后,會長正好在自己的技能范圍內,于是,給他施加了祝福星技,希望能緩解一下現在的身體狀況。
會長拒絕后,周奕沒有繼續給他施加祝福。
“會長找我來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嗎?”
“我知道,我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但會長的位子須要人來接替,我希望你來。”會長深情款款的看著周奕。
“為什么?為什么是我?我只是一個剛剛覺醒的家伙而已。”周奕伸手指了指越澤,說道:“我看他就比我合適的多。”
“是,如果在半個月前沒有遇到你,李越澤確實是繼承會長位子的最佳人選,但你出現了,不僅僅給我延續了十天的生命,讓我把我未完成的事情完成,而且,我看中了你的資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超越你?只要你成長起來,復興我齊云軒有何難的!”
說完,會長一陣的咳嗽,拿開手時,手心上有一點暗紅。
“我拒絕。”周奕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是說他看不起這個已經沒落的齊云軒,而是,實在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上身,貿然接受,說不定會給夏一諾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越澤扶我起來。”會長用紙巾擦掉手心的血,對身邊的李越澤說道。
李越澤把會長從椅子上扶起來,走到周奕左前方。
會長推開李越澤的手,撲通一聲,跪在了周奕面前,一口鮮血噴在了地板上。
周奕立即起身和李越澤去扶他,然而,會長不愿起來。
“你這做什么?”
“初代會長把會長的位子交給我父親,我父親又把位子交給我,然而,我沒能像前兩位會長一樣,帶著齊云軒走向繁榮富強,反而走向了衰亡,我不知道該如何向父親和初代交代時,我遇到了你,那一刻我明白過來,你,是對他們最好的交代,若你不同意,我跪到死為止!死后,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跟你無冤無仇啊!
周奕皺眉頭,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后,同意了:“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不能保證,我能帶著公會富強起來。”
會長完全無視了周奕后半句話,從口帶來掏出一份文件,和一盒印泥,一臉祥和的說道:“別客氣。”
周奕:……
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奕無奈,只好在“賣身契”上按下了手印。
看到手印按好之后,會長顫抖的手拿著印章迫不及待的蓋了下去。
隨著印章的落下,會長的頭再也沒有抬起來過。
看到印章蓋上去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公會內那般熱鬧的景象,只不過會長已經不是自己,而是一個毛頭小子。
看著那熱鬧的畫面,會長松了一口氣,松了最后一口氣……
“會長!會長!”李越澤看到會長倒了下去,立即沖到了他的面前,用手拼命的搖晃著會長的身體。
陳昊撲通一聲跪在了會長面前。
周奕因為和會長沒有太多的交集,內心的情緒波動并不大,對于他來說,今天只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會長而已。
周奕只是愣在原地,皺著眉頭,呆呆的盯著倒在地上,帶著微笑的會長而已。
這還是他第一次經歷生死離別,有些不知所措。
李越澤確認會長離世,淚水還是止不住。
周奕不知道要說什么,或許,讓他們哭下去對他們來說更好。
莫約過了半個小時。
李越澤和陳昊的情緒慢慢的恢復穩定,李越澤讓周奕暫時在這里等待一下,他和陳昊去安頓一下上任會長遺體。
自從周奕進入齊云軒之后,他能明顯感覺到整棟大廈里的星力比外面的濃郁不少,本著不能浪費的精神,周奕直接在原地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