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纏繞首陰的香氣散去,盡數(shù)向著龍潛匯聚而去,首陰勉強站了起來,穩(wěn)穩(wěn)心神,開始對付那些被操縱的妖兵尸體。
而白露看到這種情形,眼波閃動,微微思考之后,飛了下去和首陰一起來對付那些妖兵。
血生幽蘭以星紀的血肉為養(yǎng)料,還在不斷的變大,而那些絲絲的香氣,竟有逐漸彌漫的趨勢。
大錘靈氣閃動,散發(fā)著金光向那蘭花錘去。
在接觸到蘭花的地方,那些靈氣迅速變成了灰白的碎屑,猶如被火燃燒過的紙屑,被豐城的海風一吹,飄向四處。
雖說和昨晚的留仙傘比起來相差甚遠,但是龍潛還是感覺到了些許吃力。
她眼中閃過一絲堅毅,心中默念天書法決。
此時若是有人在龍潛的識海,便可以看到那滿地灌木的草原上竟起了一陣狂風,一人高的灌木竟散發(fā)出來點點靈力,這些靈力發(fā)出來金色的光芒,猶如點點金光,金光匯聚,竟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龍卷,源源不斷的向著天空涌去,而那些被抽掉靈力的灌木,竟毫無頹敗之勢,反而更加茂盛,隱隱有生長的趨勢。
那些金光匯聚而成的法力被龍潛盡數(shù)施展到玲瓏錘上,錘子虛影大盛,竟將那碩大無比的幽蘭壓了下去。
血生幽蘭發(fā)出陣陣凄厲的叫聲,向星紀的索取更加猛烈,原本面色嬌媚的星紀此時血色全無,猶如一具枯骨!
大錘繼續(xù)向前,眼看就要把那星紀和幽蘭一并砸成粉末!
又是那片蛛網(wǎng)!
和昨晚一樣的蛛網(wǎng)攔住了玲瓏錘。
龍潛眉頭微皺,眼睛看向一處。
一個身材矮小的小女孩站在那里,正勉強支撐著那碩大的蛛網(wǎng)。
在看到女孩面貌的一瞬,龍潛心中大驚,將那錘子收起。
而那蛛網(wǎng)收攏,將星紀纏繞起來,拉扯到了女孩的身邊。
女孩站在角落里,眼睛看著躺在地上星紀,嘴唇緊抿,手里握著一個黑色的法器。
游龍棋盤!
白露和首陰已經(jīng)將那些異化的妖兵全部清理,此時看向小女孩,眼中同樣驚異。
“孽畜!”忽然聽到一聲大喝,一只手攜帶著凜冽的殺氣劈砍過來。
卻被白露一把抓住。
“子春真人,”白露聲音淡淡,“聲音沒有查清楚之前,這火蛛要活著?!?p> 子春真人放下手掌,平時滿是笑意的眼中滿是痛惜和驚異:“我真的沒有想到,躲在天闕的內奸,竟是這畜生!”
四下陷入寂靜,海風吹動著空氣,將原本空氣中的血腥氣息吹散,卻未吹散這空氣中的沉悶氣氛。
龍潛看向火蛛,難道這便是天闕的內奸,子春真人的靈寵?
“其實,”白露卻說道,“我本來懷疑是你?!?p> “所以你才專門設了這樣一個局嗎,”子春真人的聲音微顫,“故意告訴我珍寶閣的游龍棋盤是假的,這里的是真的?!?p> “其實這兩處都是假的,”白露說道,“真的棋盤,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子春的嘴唇微顫,面色變的有些灰白。
“這個消息,我只告訴了你一人,妖族的右祭司便找到了這里。”
子春沒有說話,原本溫柔的面容此時變的異常冰冷。
白露呵呵一笑,接著說下去:“我起初也不相信是你,當初葉辰闖進樂城城主府,大家都說是青螭用千機筆放走了葉辰。但是我們趕到的時候,卻只見到暈倒在水牢的青螭,雖說他手里握著千機筆,但是誰都沒有親眼見到是青螭放走的葉辰?!?p> “青螭一直在城主府中,那這千機筆從哪里來的呢?”白露繼續(xù)說道,“當初是你說了一句話,說是葉辰曾經(jīng)送給青螭一個西瓜,我們才在青螭床下看到那印有千機筆痕跡的瓜。”
“當時因為在謠傳是青螭殺了樂城城主,我們原本就對他有些懷疑,因此在看到這個西瓜之后便斷定是青螭放走了葉辰?!?p> “只是,原本我將青螭關進水牢,也將千機筆收起。但是青螭卻又被人放走了,連那千機筆也一并消失?!?p> 子春聽著白露的話,不出一言。
“然后我又問了綠池,是從哪里得到的那盤蛇肉,綠池說是你告訴她樂城那條河里雜魚很多,適合垂釣。”
“但是綠池沒有釣到魚,卻偏偏這么巧,將那芳芳郡主釣了上來?!?p> “綠池殺了那芳芳郡主,葉辰便一股怨氣的沖進來了樂城府?!?p> 說道這里,白露輕笑一聲,看向子春的眼光帶著些許冷漠:“子春真人,你的這些計謀,真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p> “哼,”子春說道,“白露真人你真的是好推斷,但是憑著三言兩語就像誣陷我,恐怕不能服眾!”
“所以我便設了這樣一個局,來驗證一下只見的推斷,”白露說道,“結果那妖族真的來了人?!?p> 白露微微停頓,輕嘆一口氣,接著說道:“其實,我還查了你的過往?!?p> “子春真人,你回到白家的時候便已經(jīng)是元嬰的境界,那么之前你又在哪里呢?”
聽到這里,子春真人微閉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發(fā)出一聲冷笑,復又輕吐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沒錯,你說的都對?!?p> “為什么?”龍潛問道。
子春冷笑一聲:“哪有那么多為什么,當初我剛生出來,因為沒有檢查出來靈根,便被白家放在別苑里不管不問,當時我生了一場大病,都快死了?!?p> 子春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那些往事依舊在眼前。
“沒人一個人來管我,畢竟沒有靈根的白家子孫,原本就如同豬狗,”子春繼續(xù)說,“那場大病讓我以為我就要死了,但是老天可憐我,偏偏在這時候讓我碰到了一位大妖。她治好我,又為我重新檢驗靈根。”
子春停頓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要壓制心中至今無法平復的怨氣:“你們猜結果怎么著,我原來是有靈根的,而且是不錯的靈根!”
“白家人騙了我!這樣的家族,難道不該被我拋棄嗎!”
“后來我便跟著這大妖到了妖族,做了她的弟子,直到后來因為某種原因,才回到白家?!?p> “我本就是妖族長大,平生最恨的,便是自己是個人!”
子春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猙獰,她忽然看向龍潛,眼睛中布滿血絲,流露出來些許瘋狂:“這些人中,我最恨的便是你!”
龍潛眸色微沉,說道:“為什么?”
“為什么?”子春呵呵一笑,面容變的極度扭曲,“因為你是個草包,就因為是玉成生的,便可以一事無成可以占著一名仙子之位。”
“不,這些不是你最可恨的地方,最可恨的是,你還竟敢把蛇族當做自己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