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又帶著我夜‘闖’國師月府。雖然,我已經是這里的常客了,但我對自己和縹緲現在站的這個地方感覺這里陌生。之前我似沒有走到這處來。
我又抬頭向了小院外的四周看了看,竟然看到了主室背后高大的樹。那是映雪!整個國師月府的大小我看過,有二分之一個玄月王宮大。從國師月府大門進入,要走很久才能看到映雪樹。如今我站在此處看到了它,說明在這個小院在府院深處。
我又往院外行了行。春季的夜晚,風吹在臉上感覺有些冷。除了幾個角落有燈,其它地方一片漆黑。白天忙碌熱鬧的國師月府,這個時候看不到一個人影。現在應該是半夜三更,真正的夜深人靜的時候。
“縹緲,大半夜的,你帶我來國師府看賊么?”我看著他笑問道。
他在我額上親了親后,微笑著說道:“稍安勿躁,先帶你去那樹上玩會兒。”
語罷,他單臂摟著我飛身直往映雪樹頂上去。我感覺自己很輕盈,就好像我自己也能飛起來一樣。
映雪樹上此時只有嫩綠的葉子,但這葉子竟然也是香的。剛才在那院內,我還以為是院內有什么仙花異草開了,竟然香得那么淡雅出塵,卻原來就是這映雪樹的葉子!
我彎腰輕輕摘了一片,放在鼻間聞了聞,瞬間感覺飄飄然。
“花那么嬌艷清香,這葉子也毫不遜色。”我拿著葉子在縹緲模糊的鼻尖掃了掃。
“你喜歡便好。”他輕擁著我,柔聲道。
“這是你弄出來的?”我好奇的問。
“萬物皆從來處來。”他微笑著說。
好吧,我又問了個傻問題!正因為我問得傻,得到的答案便叫我徹底的傻眼。
他卻沒有讓我繼續胡思亂想下去,直接吻上了我的唇。在這半夜三更的高墻大院內的一個大樹頂上熱吻。真的夠浪漫!我很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一記纏綿的熱吻過后,他又在我額上印下一吻。然后攬著我的腰飛身而下,再次落入到了這個黑黑的幽深小院中。
這里真的好安靜,連蟲鳴聲都似比別處少。
“呯呯呯!呯呯呯!”突然有人在敲院門,而且敲得很急切。
剛才飛身下來時,看到有幾個人影慌慌張張地向這邊而來,沒想到就是到這院中的。誰住在這院中呢?我一時好奇起來。
就在我獨自猜測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月影衛去打開了門。
“大小姐!”那月影衛看到來人也是很意外。
我也看清了,來人竟然是月縹朱。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她跑這里來做什么?
“我找爺爺。”月縹朱腳沒停下,直往正房而去。
隨著她走近,房內的燈突然亮了。接著門開了,一襲白衣的國師站在門口平靜地看著月縹朱。
“爺爺…”月縹朱慌張地跑到了國師月純元的面前。
月純元拉著她入內室,待坐定,月縹朱才又開了口。
“爺爺,你救救宇哥哥!”月縹朱一臉擔心與害怕,眼淚也流了出來。
“仔細地說說。”月純元看著她,眼中有著謹慎和好奇。
“我剛才做了個夢,夢中有好多蒙面的黑衣人追殺宇哥哥。那些保護宇哥哥的人都受了傷,就連兩位護法王也傷得很重。還有人死了。但是黑衣人卻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月縹朱看著月純元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后,手開始抖動起來。
國師起身來到她身邊,輕輕的摟著她的肩。月縹朱也似乎獲得了能量般,雖然心里堵得難受,但她還是努力說了下去。
“我又看到了一片黑黑的樹林里,那里有好多武功高的黑衣人藏著。然后,我看到宇哥哥被一個黑衣人刺了一劍,受了很嚴重的傷。”月縹朱說到后來,不住地顫抖。
“那傷口猙獰,流了好多血。月冥他們都慌了,說…說離心臟很近。”說完,她嗚嗚地哭起來。
“你常夢到他們嗎?”月純元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很認真的問道。
“嗯,特別是他們不在的時候夢到的更多。”月縹朱點點頭道。
“可有夢到你宸哥哥有事?”月純元再問。
“沒有。”月縹朱輕輕地搖搖頭。
“回去睡吧,爺爺即刻通知更多的月影衛去保護他。讓你大哥哥也去,你不是認為他醫術了得嗎?”月純元輕輕地擦去了月縹朱臉上的淚珠,柔聲道。
“好,大哥哥去,朱兒就放心了。”月縹朱扯出一抹笑。
月縹朱離去后,月純元真的立即招來院中的月影衛,吩咐了幾句后,那月影衛快步出去了。月純元立即提筆書寫了幾封簡信塞入小筒。
很快,那月影衛去而復反,手上多了幾只鳥籠子。那是幾只藍信使。戴著信,藍信使深夜升空,去往不同的方向。
月純元望著它們遠去后,又在小院內站了許久。他在思索著月縹朱和玄白宇及玄夜宸。直到天快亮,他才回室內更衣,準備要入朝了。
“玄白宇真的受了重傷?”我看著縹緲問。
他并沒有回答我,而是我眼睛眨都沒眨,周圍的境就已經換了。四周的黑暗讓我不自覺的緊依著他。這的確是一片黑黑的樹林!
縹緲還快速的帶著我在這個樹林間穿梭,每轉一下,就是一個藏著黑衣人的位置。前前后后快速轉了十來下!
黑暗的樹林里,夜鳥寡叫,原本就陰森的怕人。我還這樣被帶著快速的轉動,耳旁還有突起的風呼聲,就像是陰風一樣。我真的感覺縹緲這是在帶著我體驗鬼的行動。當然,那些黑衣人根本看不到我們。這樣做的結果就只是把我給嚇住了。
“怕,只是因為你對它未知。”見我怕,縹緲緊摟著我,在我額上印下一吻。隨著他這一吻印下,我感覺有某種說不清的光明從額頭發散開來,一直傳到了全身每個角落。
“就像熟悉光明一樣,若你熟悉了這種黑暗,你便不會再怕。”他又輕捋了捋我的發,平靜地說道。
我閉上眼,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雖然體內有那抹光明,但是我的心依然是緊的。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馬蹄聲。不會吧,這黑燈瞎火的大晚上還有人在趕路?我有點兒難以置住。但很快,我就看到了隨著馬蹄聲晃動的火把。那些人竟然都手持著火把在前行,但走得并不快。他們都身著白色的衣服,是月影衛!
然而,那帶著的馬突然停住,怎么也不肯往前一步。那些人也早有了警覺。紛紛看向了我這邊。我也不由得向他們移去。
如果我說的話他們能聽到該多好啊!須知他們再往前一步,就進入了那些黑衣人設置的陷井內。這些個陷井一但踩上就會讓他們人仰馬翻。
“我們已經走到了黑林最后的一段。無論如何都必須入前,不能轉回,否則只會更危險。”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大護法王說的對,就算前面是死路,我們也只能向死求生。”一個年輕人出了聲。他是月冥。
他們的話說完,最前面的白衣人就催馬上前,可那馬怎么催也催不動。
“等一等,動物皆有靈性,想來它是感知到危險了。”這時處在正中間位置的玄白宇出了聲。他的聲音有些干澀,想來自出玄都后,他一直在承受著被不停追希的厄運。
見他如此說,月靈蹲下身拾起幾塊較大的石頭向樹林深入用力擲去。隨著石頭的撞擊,林間嘩啦啦的一片響動。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左右,又恢復到原來的安靜。
“有陷井。”月冥只淡淡地道出這三個字。
他們低聲商量了一陣兒。接著,我看到他們蒙上了一匹馬的眼睛,在馬尾巴上拴了一根不算細且帶著很多枝葉的樹枝。然后,使勁兒的催馬,讓馬帶著樹枝在前面跑。
那匹馬一路向前亂跑,身上中了很多利箭,一直到它跑了大約一百多米遠后,突然掉入了一個大坑。
這個過程,我看到有個月影衛難過地扭過頭不敢看。
眾人跟著馬行走的路線慢慢往前走。當然,毫無意外地,他們入了那些黑衣人的包圍圈。但看他們全體謹慎防衛的姿式,便知他們知道這里還有危險等著他們。我忽然想到了那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就在他們入了黑衣人的包圍圈那一刻,所有潛藏著的黑衣人幾乎同一時間向他們襲擊過去。
玄白宇旁邊的幾個人紛紛和黑衣高手們過招。他們謹慎地把玄白宇護在中間。
因為黑衣人的數量實在多,而且武功高強。就在眾人紛紛應戰時,玄白宇那里出現了空隙。
這時,一直隱藏在暗處等待時機的兩個黑衣人,同時起身,一虛一實向下月冥沖去。
月冥分出精力擋住了實的,那個虛著向他而去的,在最后關頭突然將劍刺向了玄白宇的心臟。玄白宇躲了一下,但也只是讓劍偏離了一點位置。這一劍他實實在在的受下了!
月冥反應過來時,將那只護著玄白宇的手里握著的一柄短匕首,插入了那個黑衣人的心臟。
玄白宇真的被刺了!在看到劍入他心臟時,我害怕的閉上了眼。兩位護法王和月靈瘋了般與黑衣人拼命,騰出月冥,讓他全力護住玄白宇。
那些黑衣人,見玄白宇心臟中劍,而且他們傷亡也重,便不再戀戰。趁著還能逃命的時候,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