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玉姬的突然倒下,大大的出了月為寒的預料。為了計劃能順利進行,他以照顧癱瘓的姐姐和年幼的太子為由,請求讓自己的四女兒月玉環進宮。
玄昊淵與月玉姬做了這十多年夫妻,對她也是有較深的感情的。眼見著那曾嫵媚妖嬈的人兒,如今躺在床上大小便失禁,心生憐惜。他同意了月為寒的請求。
“看來這月氏確實盡出美女啊!”第一眼看到月玉環,我不由得想到了楊玉環。十四五歲的年紀,精致的五官,雪白的肌膚,略顯豐腴的身材,與我們唐代的美人們有得一拼。
況且這月玉環的性格溫婉,一點兒也不似月為寒和月玉姬。她剛進宮時月玉姬還未完全蘇醒。她對這個異母所生的姐姐及太子玄承天還是比較盡心的。
一直到兩個月后,月玉姬才慢慢清醒。又過了幾個月除了脊椎的永久性傷外,其它的才完全恢復。她醒了,月玉環的日子就煎熬了。但面對著月玉姬頤指氣使的百般刁難,月玉環也盡量忍著避著。
有這樣一位我見猶憐的小姨子在身邊,玄昊淵怎么可能不動心呢?以致于月玉環進宮沒多久,他們就在還處于半昏迷中的月玉姬的面前眉來眼去。因為月玉姬還未愈,玄昊淵也并未提封妃的事。
月玉姬清醒了,當她看著眼前親昵無比的兩個人時,氣得差點又暈過去。她抓著床上的東西怒砸月玉環。
雖說床上的東西都是軟的,但每次看著月玉環被欺負,玄昊淵心疼不已。沒過多久,他索性直接封了月玉環為玉妃,并賜了屬于她的苑落。由來只有新人笑,說的真是一點不錯的。
月玉姬的原本脾氣就不好,好著的時候都是稍不順心就發火。現在整個人躺在床上不能動了,那性情就變得更加扭曲瘋狂。
玄昊淵越來越少踏入她這里。宮人們也被她抓打得都不太敢靠近她。月玉環有了自己的去處,也是能躲就躲。只有玄承天,每日都會來看望她。他雖然不太會說,但是我還是從其眼神中,感受到了他對母親的心疼。當然,常來看她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月為寒。
后宮中因為月玉姬的突然出事而一時顯得無主。這倒是讓很多人感覺輕松不少。特別是那些平日里受著她欺凌的妃嬪們,此時有多遠就躲著她的寑宮多遠。
但是清醒后的月玉姬卻不會讓他們那么好過。她不斷的變著花樣的傳這個妃那個嬪來給她請安。
月玉姬特別想折磨的是玄白宇和玄夜宸兄弟,每次想到他們,她都恨不得想吃了他們。于是,一天她能數次讓人傳他們來給她請安,并且讓他們一直跪著。
一連幾日如此,國師的課根本無法上,于是他將這件事說給玄昊淵才算了結。玄昊淵讓他們兄弟每日早晚各去請安一次,問完安即走,不用再長久給月玉姬下跪。
就在她不停的折騰胡鬧到玄昊淵對她不聞不問時,月為寒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并冷冷地說,“若你再這般瘋下去,別說你的王后位置,就連太子位都恐不保!”
這句話像鎮靜劑一樣,讓月玉姬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月為寒暫時也無精力對付玄白宇和玄夜宸兄弟倆。魯莽的月玉姬壞了他的好計劃,讓他惱怒不已。他得要為接下來的事重新做安排。不管如何,他必須要想辦法保住玄承天的太子之位。
玄白宇和玄夜宸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在宮中穩住腳。國師在每日朝會后給他們上課。他們也會經常出宮去探望月縹朱。每每分別,對于月縹朱來說都是一道坎。她也終于理解玄承天每次舍不得她走的心情了。
時間在這樣中轉過了一年,玄白宇和玄夜宸已經十一歲多了。
玄月640年春末,一只藍鳥飛入了國師月府,東御天做了東帝王。東帝統一,留給玄月的時間就不多了。
月為寒讓人為月玉姬做了一輛木制的人力車,這以后她每日由宮人推出來到處轉轉,整個人看上去也好了很多。一場意外,讓刁蠻跋扈的月玉姬不見了,如今她變得沉默了許多。看來,重大的經歷會讓人發生重大改變。
她對玄承天的態度也發生了很大的轉變。此時的她讓我想到慈母兩個字。她宣月縹朱進宮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玄承天已經七歲了,但他的語言表達能力還是有問題。上次突然生病后,一直到國師月純元從冥山歸來,才將他完全治好。雖看似是好了,但是他的反應似乎比之前更遲鈍了。
月縹朱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月玉姬宣她進宮她會高興。但是時隔一年多后,當月玉姬宣她進宮時,她確實興奮雀躍不已。盡管陪一整天玄承天,只是出宮前能去看玄白宇和玄夜宸那么一眼,但是月縹朱依然期待著月玉姬再宣她入宮。
“宇哥哥、宸哥哥,朱兒等著那一天哦。”臨離開前,月縹朱對玄白宇和玄夜宸兩人耳語道。
“嗯!”兩個小男子漢回答的堅定有力。
看來離開國師月府回宮時,他們在她耳邊說的那句是對她的誓言。
在政績上無所作為的玄昊淵對國事顯出了疲態。而月玉姬也拿捏不住他了,他開始在脂粉堆里找存在感。恰巧,月玉環又是個善解人意的可人兒,他寵她寵的不得了,幾乎夜夜留宿她的旖旎苑。
“得王上恩寵已經一年多了,環兒還未有身孕,是否讓宮醫看看?”一日,兩人魚水過后,月玉環縮在玄昊淵的懷中問道。
“不著急,想當年母親年近三十歲才生寡人。”玄昊淵不在意地說。“再說,寡人想讓你一直陪伴,不想有子女分去你的注意。”
“王上這樣說,環兒太歡喜了,環兒還怕王上會嫌棄環兒不孕。”月玉環一臉戀愛中女子的模樣。
“傻環兒,寡人恨不能整日呆在這旖旎院不出去。”玄昊淵說著又翻身懷中的人壓于身下。
月玉姬在這宮中經營十多載,眼耳遍布各個角落。旖旎苑的點滴都被匯報于她。每每聽到,玄昊淵和月玉環的甜蜜處,她那還能動的兩只手就緊緊地握成拳。
“縹緲,男人是不是都喜新厭舊?”我望著縹緲。
“喜新厭舊不分男女,只看人。”他摸了摸我的頭發,平靜地說。
月為寒本想將玄白宇和玄夜宸弄回王宮好對付,卻發現即使到了王宮,月純元對他們的保護也是滴水不漏。他數次讓精銳的暗子夜襲中樞宮和中璇宮,卻要么無功而反,要么鎩羽而歸。中樞宮和中璇宮竟然已經裝上了道道機關!
一切的不順讓他抓狂,但東御天稱王卻讓他覺得他就要等來曙光了。月玉姬倒下后,他對玄承天保護得更周密了。我也只在他對待玄承天時,才感覺到他是一個和藹的長者。就像是他身上那曾因芮浣溪而丟失的東西,又因玄承天回來了一樣。
玄月641年秋,月縹朱滿九歲之際,國師月純元帶著月縹朱、玄白宇和玄夜宸上冥山為玄月祈福。這是三人第一次上冥山,登頂之日,風和日麗。整個山如同調色板一樣,絢爛美麗。
“爺爺,這個祭臺我好像夢到過。”當月縹朱、玄白宇、玄夜宸以及月啟正在國師的帶領下到達祭臺時,月縹朱看著圓形的祭臺忽然說。
“那個夢中,天空還飄著雪花,雪花的顏色就像映雪花一樣紅。”月縹朱邊說邊走到祭臺的中間,她伸開雙臂做出迎風姿式眺望著蔚藍的大海。“我就像這樣飛了起來,在漫天的紅雪中。”
“國師爺爺,朱兒為什么會夢到紅雪?”聽完月縹朱說她的夢后,玄白宇第一個發問。
“大地蒼茫,星空浩瀚,也許在某一處真有紅雪也未未可知。”月純元看著月縹朱的眼神有些迷離,就好似不認識她似的。
“這句回答跟不回答沒啥區別。”我靠著縹緲忍不住吐槽。
“因為未知,他當然答不出。”縹緲輕撫著我應道。
是哦,月縹朱的來歷他卜測不出,那她的夢,恐怕他也無法解吧。
就在完成祭拜祈福后下山途中,原本晴朗的天突然風起云涌,短短的幾分鐘內,突降暴雨。剛才還清晰的山中瞬間被濃濃的霧氣籠罩。這霧較之上次看到月縹朱玄白宇成婚那日還濃。
于是,不一會兒,本來隔挺近的幾人都走散了。月純元和月啟正在一起,但是月縹朱、玄白宇和玄夜宸三人卻不見了。
就在我發愣間,突然場景一換,我眼前正是他們三人。
“朱兒,你為什么一直往前走?我們不等國師爺爺嗎?”玄白宇和玄夜宸一人拉著她的一只手。
月縹朱卻不說話,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手倒是緊緊的抓著玄白宇和玄夜宸,就像生怕他們與她分開似的。
我又看到了那彎曲會變的路,這次它們一直向下延伸,前面一片霧看不清路到底延伸到了哪里。
“朱兒。”玄夜宸也試著叫她。月縹朱卻依然不語。
“朱兒…”玄白宇再叫道。
“噓,別說話。”月縹朱終于開了口,但她依然只盯著路前方。
三人早已淋成落湯雞了,月縹朱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這樣一直走了許久,直到眼前突然出現了水,月縹朱還是沒停下,要往水中去。這下玄白宇和玄夜宸把她死死的抱住了。
我見那水池上冒著水霧,但看上去卻像是深得的嚇人。我又往四周看了看,能見度就一兩米根本看不清周圍是什么樣。
縹緲突然將我帶至了上空,又讓我透視了這水霧,才發現這里竟然是一個圓形的四周環著懸崖峭壁的天然水源。
我仔細的看了看,從上面下到這水源邊根本沒有路,那剛才的路是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