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淙明推門,說完一抬頭愣住了,他看到辛四娘將自己的上衣遞給陸潮生,看到的雖然是此刻遞衣服的畫面,腦子里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補了脫衣的動作,情況再明顯不過了,干柴烈火,奸情始發(fā),被他生生撞到了!
內(nèi)心狂躁怒喊,不是說不熟嗎?這特么叫不熟?還要怎樣才算熟?啊?結(jié)婚生子白頭偕老才算熟?這對奸夫淫婦,表面一副誰也看不慣誰的樣子,背地里盡是干些沒羞沒臊的事!好歹關(guān)個門,像什么話!
閉上嘴,戴淙明臉上凝固的肌肉僵硬地動了動,擠出一個笑容,當(dāng)做沒事人,重復(fù)道:“陸潮生,營長喊你!”
陸潮生明白連長心思,戴淙明與他閑聊,旁敲側(cè)擊過不少次,找辛四娘又勤快,顯然是對辛四娘有好感的,這時見他眼神不對,知道誤會了,尷尬地說道:“連長,我說是巧合,你信不信?”
戴淙明已然恢復(fù)了儒雅瀟灑之態(tài),“男歡女愛,正常正常,又不是外來閑雜人等,無妨無妨,朝廷鼓勵生育,我輩軍人,腦袋提在褲腰帶上,早早生下子嗣,也算為國盡忠了。”
別說連長了,換位思考下,自己碰見連長與哪個女人做出一樣曖昧的動作,也不信,只好忽略,陸潮生說道:“營長喊我是吧,這就過去。”
不是戴淙明說什么男歡女愛,辛四娘還沒意識到他想岔了,她性子冷淡,不在意他人看法,很是坦然,為人又執(zhí)拗,送出去的東西沒拿回來的道理,丟下自己的上衣,跟著出了營房,一起去見營長,許是剛剛的戰(zhàn)士蘇醒了,有新的消息。
戴淙明偷偷關(guān)注辛四娘的動靜,見她放下衣服留在了陸潮生的營房,心里涼了半截,僅存的一絲僥幸也蔫了,心里就更有怒氣,還說誤會!陸潮生!騙傻子呢!
面上不得不云淡風(fēng)輕,哀怨怒火萬萬不能表現(xiàn)出來,不然尊嚴(yán)何在,找點話說吧,于是戴淙明半開玩笑地說道:“不愧是姑蘇陸氏,你小子可以啊!”
陸潮生聽連長這話從后槽牙里逼出來似的,無奈道:“連長,不瞞你說,辛四娘也是知道的,我在訓(xùn)練營早有了女人,現(xiàn)在只想多殺幾只暗黑雜種,沒有男男女女的心思。”
陸潮生本意是解釋幾句,戴淙明先入為主,聽來變成了嘚瑟,你意思是辛四娘明知道你有了別的女人,還主動湊上來自薦枕席?陸潮生,你可以啊,要不要臉?
又難免僥幸地想,萬一真是自己誤會了呢?人總要給自己點希望。
“你在訓(xùn)練營,是扎在女人堆里的,沒心思,呵呵。”
辛四娘這句諷刺,聽入戴淙明耳中,就成了女人妒忌吃醋,無異于當(dāng)頭棒喝,一下子滅絕了那點可憐的希望,明知他生性風(fēng)流,何必又作踐自己,姑蘇陸氏的臉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難道是人形春藥不成?
戴淙明穿梭在營房間,忍不住邊走邊打量陸潮生的臉。
女人看自己,已然習(xí)慣,男人看自己,陸潮生習(xí)慣不了,心里發(fā)毛,一路難受地到了基地作戰(zhàn)室。
營長,第三連連長顧子君,基地長官都在。
一進門,營長便起身迎了上來,熱情程度前所未有,與連長戴淙明擦身而過,重重拍了陸潮生的肩膀,感受著肩膀上一層流銀似的物質(zhì),釋放出手掌的真氣全被吸走了,當(dāng)即收斂了真氣,夸贊道:“好,你小子有奇遇,合該你當(dāng)英雄,這就是所謂的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
這不是營長第一次測試電子母銀了,往日可沒這么熱情,事出反常,陸潮生警惕起來,英雄?那是一不小心就變成了英靈的人,身體繃直,敬了個軍禮,“營長找我有事?”
“坐下說話。”營長拍了拍他的胳膊,隨手給他挪了張椅子,“那個戰(zhàn)士醒了,是咱們團長衛(wèi)隊的人,團長正與暗黑種在死霧迷道里周旋。”
陸潮生沒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等待后話。
“團長孤身奮戰(zhàn),情況不容樂觀,需要幫手。”營長說道:“我這么說,你理解吧。”
上級的上級的話,必須理解,不理解也要理解,陸潮生鏗然應(yīng)道:“理解!”
“那就好,坐,不要這么拘謹(jǐn)。”營長說道:“所以,我決定派你去接應(yīng)團長,記住,這任務(wù)不是讓你去與團長并肩作戰(zhàn),你潛力不錯,將來或有可能,現(xiàn)在是利用你這一身銀甲,斷絕死霧迷道,阻塞追兵,切不可冒險貪功,接回團長,便是大功一件,我給你申請,悍不畏死勛章必有你一份!”
正主陸潮生沒來得及回話,連長戴淙明表示了異議,“營長,是不是再考慮考慮,陸潮生這一身銀甲,是死霧的天敵,關(guān)系著咱們大周的腰陸攻勢,送回廣域,研究復(fù)制出來,配發(fā)部隊,橫掃暗黑種簡直如犁庭掃穴,干系重大,萬萬不容有失,請營長三思!”
營長摸著下巴斟酌著。
基地長官發(fā)福的兩腮帶著笑容,“棄團長的生死于不顧,也不太合適吧,戴連長你也說了,他一身銀甲,是死霧天敵,穿梭死霧之中,如魚得水,侯爵以下,誰奈何得了他?對付你們團長的暗黑種,想必也不會是暗黑種侯爵吧?”
戴淙明據(jù)理力爭,“侯爵不可能,撐不了這么久,團長伯爵修為,暗黑種應(yīng)該也是伯爵修為,而陸潮生區(qū)區(qū)一名剛破天門的男爵,即便不懼死霧,碰上暗黑種伯爵,逃命的時間都不會有!”
“單獨碰上暗黑種伯爵,自然九死一生,可我們第一團的伯爵團長,也非等閑之輩,不然也不可能周旋這許多天,有團長護著,陸排長只需從旁逼開死霧,想來難度不大。”
營長聽來兩人爭來爭去,似乎都有道理,沉吟了一會,“陸潮生,你怎么看?”
自己區(qū)區(qū)一介小排長,意見無足輕重,陸潮生哪里不知道這個道理,軍中最重決斷,營長注意已定,明顯是要找個臺階下,他說什么都無用,耿著脖子喊道:“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好!”營長一巴掌拍得桌子震天響,“我第一營的鐵血好男兒——”
“等等,營長,有件事我必須向你單獨匯報!”戴淙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