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兒頷首對燕翅虎說:“少族長,樓上請!”
燕翅虎這才回過神來,點頭道:“好,小姐前面帶路。”
二人從進門旁的木板樓梯上去,來到二樓,樓上雕欄畫棟,很是雅致大氣,似乎也沒什么客人,樓上的招待是兩個穿著光鮮亮麗的美女,微笑著將兩位引領到里面拐頭的一間雅間。
雅間里面也很別致,門對面是窗,窗外就是街道,窗欞用漆木棍支著,清風徐來,伴隨著樓下街面的嘈雜。
薛玉兒皺了下黛眉,道:“把窗子關了吧,我想跟燕將軍清靜進食。”
“是!”侍女趕緊上前,將漆木棍撤掉,關了窗欞。
屋地當中一張四方桌兒,四把靠背椅,侍女撤掉兩把椅子,燕翅虎與薛玉兒二人相對而坐。
“大小姐吃些什么?”一個年輕貌美的侍女低眉順目問道。
“烤全羊,小一點的就好,就我們二人,月亮國的燒酒來一壇,我與將軍共飲。”薛玉兒吩咐道。
“是!”兩名侍女應承了,先給二人斟了茶,就退了出去。
燕翅虎喝了一口茶水,四下看看,這個雅間不大,進來的門口兩側有衣帽架,左邊的墻壁是一幅飛天仕女圖,工筆白描,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右邊墻壁靠窗處有一個小木門,掛著門簾,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所在。墻上四個草字,龍飛鳳舞,燕翅虎細細看了才分辨出來,是“茶馬鹽鐵”四個字。
薛玉兒也不說話,只是低頭品茶,不時抬頭斜視對面的燕翅虎一眼。
燕翅虎覺得熱,就站起來,脫掉了皮衣外套,里面是一件綢緞的襯衣,罩著一件皮質極好的馬甲,馬甲下的寬牛皮帶上,掛著一把燕虎部的短獵刀。
燕翅虎重新坐下,想要開口說話,外面門簾一響,燕翅虎側頭去看,進來一個黑壯的中年漢子,手里抱著一個很大的酒壇。
薛玉兒站了起來,微笑道:“二叔,您干嗎親自來送酒。”
那個“二叔”哈哈一笑道:“聽說大小姐帶來了貴客,我在樓下就看到黑甲騎士,那不是飛狼隊嗎,那我可得上來看看,燕將軍駕到,我怎么能不前來敬酒!”
燕翅虎也站起來,抱拳道:“二叔客氣了,小的燕翅虎,打擾了。”
這位二叔笑呵呵也不答話,大步走過來,繞到窗前桌旁,將酒壇子往桌面一放,這才說道:“來的便是客,我薛金富最愛結交天下豪杰,燕將軍現在是羊城的英雄,我怎么說也要跟燕將軍喝上一大碗!”
說話間,兩名女招待進來了,拿來土陶大酒碗,擺上,又擺上四盤涼菜,薛金富就開始倒酒。
燕翅虎聽到這二叔叫薛金富,薛玉兒叫他二叔,那就一定是薛金貴的弟弟了,只是沒想到,薛金貴的弟弟,是這家酒肆的老板。
其實燕翅虎有所不知,羊城所有的大型酒肆、歌樓、姬館,也就是飲食娛樂業,都是薛金富的,薛金富依仗壟斷了羊城的酒肆歌樓行業,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薛金富端起酒碗,對燕翅虎說:“燕將軍,這碗酒,二叔敬您!”
“二叔請!我敬二叔!”燕翅虎也端起酒碗,兩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這碗酒的度數要比燕翅虎在昆城喝過的高粱酒度數高很多,但是也不如后世的白酒度數高,只是稍微清澈了一些,不再是渾濁的米湯酒。
“燕將軍好酒量!”薛金貴跟燕翅虎同時亮了碗底兒,都是一口干。
薛玉兒噘嘴道:“二叔!你可以出去了,別還沒吃上烤全羊,您就把我們少族長給灌醉了!”
“嘿嘿,玉兒這就心疼上了,好好,我跟少族長再喝一碗,我就走!”薛金富說著,又倒了一碗酒,燕翅虎端起來,跟薛金富又干了一碗酒。
空腹兩大碗月亮國的燒酒下肚,就算度數不高,也有四十度了,燕翅虎在后世酒量還是可以的,可是穿到這個少族長的身體里,感覺酒量就不行了,兩碗酒下去,就有些暈暈乎乎,趕緊不動聲色地安置調理真氣,將酒氣壓住,通過內氣流動從毛孔慢慢向外派出。
第二碗就喝完,烤全羊就上來了,一個四方的木托盤,里面擺著一個全羊形狀的已經切成小塊的烤羊肉,油汪汪的金色烤全羊,聞著飄香四溢,看著就唇齒生津。
羊肉上擦著兩把小巧的匕首,這就是吃羊肉的餐具了。
薛金貴被薛玉兒推了出去,回來坐下,笑吟吟看著燕翅虎,嘻嘻道:“少族長,你還行吧,兩大碗酒呀,要是我,早就倒下了。”
燕翅虎不說話,拿起一把匕首,插了一塊羊腿肉塞進嘴里,大口嚼著,味道真不錯,只是少了孜然,石鹽和辣椒粉都放了,還放了燕翅虎不知道的什么調料,反正入口酥軟,回味綿長,是后世沒吃到過的美味。
薛玉兒箭燕翅虎只顧自己埋頭大吃羊肉,不搭理她,就撅著嘴巴,搬起酒壇子,自己倒了一碗酒,咕咚咕咚仰脖就喝了下去。
“哇哇!這酒好辣!你是怎么喝下去兩碗的,不行了,我得吃塊肉!”薛玉兒丟下酒碗,用匕首扎了一塊羊肉塞進嘴里。
燕翅虎也不看她,依舊大口吃著羊腿肉,薛玉兒吃了兩口,贊嘆道:“我二叔這里的烤全羊就是好吃,少族長,我今天豁出去了,來,我敬你一碗酒!”
薛玉兒站起來,將外面穿的小羊皮外套脫了,里面是一件絲綢的小褂,脖領開口很低,露出來一大片雪白的豐腴……
薛玉兒站著給燕翅虎的碗里倒酒,燕翅虎抬頭看了她胸前的起伏,嘆口氣道:“玉兒,你不能喝,就吃肉吧,別到頭來真的把自己喝大了,我還得背你回去。”
“咯咯咯咯!少族長你真有意思,咱倆第一次喝酒,我怎么也要敬你一碗!真要是喝大了,也不用你管,這里是我二叔的地盤,我就是睡在這里,也沒人敢把我怎么樣!”薛玉兒端起酒碗,就站在燕翅虎的身邊,看著他。
燕翅虎嗅到薛玉兒身上的濃濃的高山雪蓮的清香,這種味道,曾經在雪蓮花姐的身上嗅到過,但是,雪蓮花姐身上的胭脂味道太重,而薛玉兒不同,更多的是清香的味道。
燕翅虎也站起來,兩人近在咫尺,頓時就有些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