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們與低階散修涇渭分明,各自與熟捻的同伴攀談,這時,一個白須白眉的老人從門中走出。
“趙老出來了!”
“見過趙老!”
眾人紛紛向這老人拱手行禮。
“各位壯士!”
趙老雙手一壓,便道:“小老兒把大家請來,廢話就不多說了,我需要一株天葉黃連草,誰能為小老兒取來,就能得到進入終南道宗外門的名額,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望大家抓緊。”
一名武者問道:“趙老,這天葉黃連草長啥樣,在哪兒找啊!”
“瞧我,老糊涂啦!”
趙老拍了拍自己的腦瓜子,啞然失笑道:“此物與黃連類似,區(qū)別只在于,黃連達到百年以上,會有一定的可能長出兩條觸須般的須葉,長約一尺,極其好認,那須葉千萬別弄斷,此物可在城南的商洛山深處尋找,以三月為期,小老兒只需一株,先來者,可得舉薦資格,望諸位務(wù)必抓緊,靈藥有靈,得不到也勿強求,以免傷了天和,另山中有些妖獸,還望各自小心,量力而行,出了意外,可別怪到我趙家頭上,小老兒言盡于此,壯士們?nèi)チ糇远ā!?p> 有性急的,當(dāng)場一哄而散。
也有人呼朋喚友,拉幫結(jié)派,對于草藥有一定辯認知識的,成了香饃饃。
楊肆正在考慮要不要去,在茫茫大山中找天葉黃連草,顯然是大海撈針,他從來不相信自己有這么好的運氣,只是留在城里吧,又無所事事,距離終南道宗大開山門之日,還有三個月之久。
“這位兄臺,請了!”
院子里的人已經(jīng)稀疏下來,楊肆也待離去,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走了過來,抱拳道。
這名青年,身材高大,體格魁梧,面容方正,指節(jié)粗大有力,背后綁著把鋼刀,行走如風(fēng),一看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武者。
“請了!”
楊肆也拱了拱手。
那青年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家富,來自于終南道城以東兩千里的函谷鎮(zhèn),兄臺孤身一人,不如加入我們的小隊,大家共同尋找,也可互相保得周全,不知兄臺意下如何?”
楊肆看了過去,連同李家富,共有兩男兩女。
“這是舍妹李家芳!”
這位姑娘名叫花尤憐,江湖上人稱花娘子,一手散花劍法,令人叫絕!”
“竄天猴候四海,一身輕身功夫未必差于剛?cè)腴T的仙長,原是商洛山中獵戶,有候兄老馬識途,我等尋到四葉黃連草的機會理當(dāng)大增!”
李家富又熱情的向楊肆介紹起了剩下的三人。
楊肆略一打量。
李家芳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jì),膚色略黑,身材健美,身后背著把寶劍,容貌較為俊秀,堪稱黑里俏。
花娘子儀容豐美,煙視媚行,媚態(tài)十足,不愧花娘子之名。
候四海則瘦小精干,臉面掛著憨厚的笑容。
根據(jù)楊肆的經(jīng)驗,莫名其妙圍上來的熱情人士,多半是暗懷歹意,不過這個世界也不好說,也許人就天生熱情呢,于是拱手道:“久仰了,我叫楊肆,不知四位為何會找上我?”
那花娘子捋了捋額角的秀發(fā),盈盈笑道:“楊家兄弟,你可莫要怪我們唐突,實是此行,生死差半,山中不光有毒蟲妖獸,還有同是入山搜尋的武者,甚至是低階修士都會隨時出手向相,妾身觀小兄弟氣宇軒昂,想必是不凡人物,故而起了相邀之意,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分力量,妾身說的可是?”
楊肆暗忖,去見識下也好,哪怕尋不到四葉黃連草,也可以對這個世界作進一步的了解,最多小心點便是,隨即問道:“四葉黃連草想必乃稀罕之物,若是尋到,該如何分配?”
李家富接過來道:“楊兄弟問的好,在尋到之前,我等五人同進共退,一致對敵,償若僥幸尋到,就按出力多少,或者再做商議便是,楊兄弟可還滿意?”
“也好!”
這話的意思是,先找找到之后各憑本事,決定花落誰家,楊肆想想也是這個理,點了點頭。
……
商洛山依然是二十一世紀(jì)那個商洛山,距離道城三十來公里,因山脈深處有妖獸,除了修士與武者,罕見人跡,五人均是腳力了得之輩,下午出發(fā),到天黑時,已經(jīng)入了山。
黑漆漆的大山暗無天日,深處隱約有野獸的嚎叫傳來,一頭撞進妖獸老窩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李家富向左右望了望,便道:“不如休息下吧,明早再繼續(xù)進山,如何?”
眾人紛紛表態(tài)贊同,候四海嘿嘿一笑:“四位先準(zhǔn)備著,我去左近獵頭野味兒回來。”
說著,就隱入了黑暗當(dāng)中。
花娘子笑道:“咱們先把架子搭起來吧,候兄乃山中獵戶,獵個野味兒應(yīng)不在話下。”
李家富尋了顆小樹,一刀砍倒,取其樹干,削成數(shù)截,拖了回來,楊肆也不好等著別人來伺候他,自告奮勇的扎起了架子。
“楊家兄弟來道城多久了?”
花娘子自來熟的在楊肆身邊蹲了下來,從皮靴幫子中,抽出一把短劍,幫著切削起了木料,隨口問道。
花娘子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揉雜著體香與花香,完全沒有奔波大半日的汗味,恰好一陣山風(fēng)吹過,帶起了幾縷發(fā)絲拂在了楊肆的臉上。
對于楊肆這種小處男來說,那可是拂的心頭癢癢啊!
不過二十一世紀(jì),是個人心崩壞的世紀(jì),從這個時代走出來的人,警惕性是非常高的。
楊肆就敏銳的覺察到,花娘子好巧不巧的蹲在了上風(fēng)口,他不相信會有艷福從天而降,因為很多案例表明,艷福的背面……也許就是個巨坑?
尤其這四人,是主動尋上門來的‘熱心人士!’
“聽聞終南道宗大開山門,故來撞撞運氣,已經(jīng)有了好幾日啦。”
楊肆表面上不動聲色,含糊其辭道。
“難怪妾身看小兄弟面生的緊呢,對了,小兄弟練過什么功夫?刀?槍?劍?戟?精通哪樣?”
花娘子咯咯一笑。
楊肆淡淡道:“我的功夫全在手上!”
說著,就單掌握住一截樹干,叭達一下,竟純以指力生生捏斷了。
這倒不是他賣弄,主要是他不清楚自己這半步化勁在武者中處于什么層次的水平,他也不好打聽,只能旁敲側(cè)擊的觀察。
果然,花娘子那嬌媚的面龐,有了剎那的僵硬。
很明顯,如果花娘子不是個城府極深的老妖婆的話,那自己的實力足以對她帶來威脅,楊肆又問道:“對了,我曾在外面見過口吐人言的妖怪,山里的妖獸不會也是如此吧?”
花娘子頓時面色一變,本能的向左右看了看,便小聲道:“楊家兄弟,妾身當(dāng)你是自己人,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說這樣的話,凡我人類,見則必誅之,山里應(yīng)該不會有,這里就是道宗的自留地,所謂妖獸的實力并不強,主要是給門派的低階子弟作為試煉之用。”
楊肆眉心微擰,花娘子也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再聯(lián)想到小兔子,美女狐貍及一眾熊妖、豬妖對自己的敵視態(tài)度,個中必有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