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的不回應,讓余媛覺得無趣了吧,她突然話鋒一轉:“看在你這么配合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也不管我在沒有聽,她繼續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次肚子疼上醫院?”
我心里一顫,那是去年年底的事情了。
“醫生說你是闌尾炎吧?”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其實是你懷孕了,本來醫生提議住院養胎的,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完全能保下孩子的。”余媛笑著倪了我一眼,“只是可惜啊,人家岑哥哥不要啊,所以孩子就沒了。”
這話猶如五雷轟頂,我全身的血液往頭上涌,一時間連氣都喘不上來,一旁的機器立馬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可憐那孩子都要成型了,這都還沒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就被人剝奪了生命……”
我想讓她別說了,可發不出聲來,胸腔處仿佛炸開了一般。
“姐,你口口聲聲有多喜歡孩子,我要是你,不如早點死了算了,早點下去陪孩子多好!”
余媛還在說話,病房外傳來了敲門聲,但被她拿椅子抵住了。
“哦,對了,我懷了岑哥哥的孩子了,岑哥哥別提有多高興了!天天下廚給我做好吃的。”
“你也別怪岑哥哥,誰叫他不愛你呢!”
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余媛像是早料到一般,身子往旁邊移了移,避開了被血濺的可能。
那高跟鞋噠噠的聲響仿佛冰錐子一樣扎在我心頭。
也在這個時候,時銘帶著幾個醫生破門進來了。
我癱在病床上,眼前已經黑了,但聽覺還沒完全失去,我聽到時銘一直在我耳邊喊著什么,但我聽不清……
我的腦海里一直盤旋著余媛的那句話,我的孩子,我一直期盼的孩子,他就這么被席臨岑親手剝奪了生命,那男人怎么可以那么狠,那也是他的孩子呀!
都怪我,怪我這個沒用的媽媽,連孩子到來過都不知道。
不過余媛說的對,只要我離開這個人世,或許就能見到那個我未曾謀面的孩子了,那就這樣吧,我活得太累了,就這樣吧,就結束吧,至少黃泉下有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孩子!
*
我曾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句話,說這人來世間就是一場修行。
大概我修行的還不夠吧。
再次睜眼,我已經在去手術室的路上。
周邊的聲音很吵,也很遙遠。
我的手被時銘握著,這個男人上次被席臨岑打的鼻青臉腫,雖然帶著口罩,但還是能看到臉上的青紫。
“秋秋,別害怕,有我在,手術一定會成功的。”時銘湊在我耳邊說道。
這次手術,我大概是熬不過去了。
我想見席臨岑,想在死前在問問他,他夜里會做噩夢嗎?那么殘忍的打掉了我們的孩子。
我用盡了力氣表達了我想見席臨岑最后一面的念想。
時銘不說話了。
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我說不出話,只能用口型一遍遍哀求他。
“秋秋,他陪余媛出國養胎了,他趕不回來的。”
出國養胎?可真是時候!
我知道見他最后一面的希望也破滅了。
“秋秋,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想想你爸爸的宇峰集團,想想那兩人帶給你的痛苦,想想我……你余大小姐絕不會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愚蠢事情……”時銘大概是怕我萬念俱灰吧,一遍遍說著。
是啊,親者痛,仇者快!
……
兩日后,世光醫院發生重大火災。
消防大隊雖救出數名病人、醫護人員,但遺憾的是現場發現了一名被燒焦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