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母親友人
光禿禿的老樹,它的枝丫在冬日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像屋內林無念的心情,躊躇忐忑。
時間過去了良久,她抬頭緩緩問道:“沫兒是你的人?”
“王妃誤會了,在遇到王妃之前顏離從未見過沫兒。”
“那你怎知她的身份?”林無念佛若抓住希望,緊迫的追問道。
“是輕邪在藥園見到沫兒脖子上的傷疤,才讓顏離幫忙調查沫兒身世。”
“那你查到了什么?”林無念沒有注意到自己對顏離的稱呼變化,顏離卻從剛才她對自己的稱呼變化,面上出現一絲輕松。
“她從小就在林府,是王妃母親的友人帶過來的。”顏離觀仔細察著林無念面上的神情細節,見她對自己說的話是真的全然不知,繼續道:“很巧,王妃母親的那位友人正是輕邪的母親。”
“你是怎知我母親的友人就是輕邪公子的母親?”
“林府上的仆人,其中有一位老仆年輕時是伺候過那位輕邪母親的。據她的描述輕邪肯定王妃母親的友人確是他的母親。”
“僅聽她人描述,就能確定身份?”
“王妃不知,輕邪與她母親是相處過一段時日的,沫兒脖子上的傷疤,就是他們幼時打鬧留下的,他們的母親因此訓誡了他很長一段時間。”見林無念依然不太相信,他繼續耐心的解釋:“那位老仆還說了她們都稱那位友人為彩夫人,恰巧又是當時林府的府醫,會醫術、又被稱為彩夫人,輕邪的母親醫術斐然,命喚蘇彩彩,還帶著與輕邪妹妹同齡的女孩入府,這絕不是巧合說的通的。”
聽到這里,林無念猛然看向顏離:“我母親剛生下我不久便離世了,沫兒年歲比我小,怎么可能在我還未出生就入府了?她不是輕邪的妹妹,我想世子一定搞錯了。”
“沫兒的確是被彩夫人帶去林府的,王妃是在彩夫人到林府的第二年才出生,算起來王妃應該比沫兒姑娘小上三歲。”顏離目中的明亮隱隱在顫動,仿佛在期待林無念能想起什么關鍵的記憶。
正在沉思默想的林無念,眉間的顰蹙越來越緊,靜思良久,她終于試探的開口:“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我和哥哥幼時的毒能解,與沫兒和她的母親有關?而且沫兒的心智身體比正常人的成長速度晚了幾年恰是其中關鍵?”
“王妃蕙質蘭心。”顏離這才松了一口氣繼續出聲:“今日顏離來,是想懇求王妃幫顏離的。”
“你覺得我為何會幫你?萬一那毒真的需要沫兒付出代價,我又怎能害她。”
顏離起身行了大禮:“顏離自知行為可恥,若是此毒真的需要輕邪的妹妹付出代價,那顏離自會放棄。”
直到此刻,林無念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清過眼前的人。不知他品性,不知他喜好,不知他善惡,甚至他的毒自己也不知是如何來的,若說兩人是朋友,那自己也許從未將他當作朋友,只是想汲取他帶給自己的自由與希望而已,這樣的自己又何來資格去怪他。
想到這里不禁莞爾:“你不必如此,忙我是會幫的,只是我這頭上還懸著一把刀呢。”
見顏離面露不解,笑著解釋道:“難道世子不知皇上想要除了我。”
顏離怔了怔很快了然:“王妃不必擔憂,顏離會向皇上說清楚的。”
林無念無一絲眷戀的起身,雪兒上前扶住,就見林無念向內室走去:“今日之后,你我往日情誼誤會煙消云散,我還是瀟王妃,你還是顏世子,再無牽連。世子若想查清解毒緣由,本王妃自會配合,但若世子想要傷害本王妃身邊的人,絕不妥協。”
說完人已進了內室,顏離緩緩坐下,心頭宛若一塊大石落地,眉間陰霾散去,仿若又恢復到林無念第一次見他的情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如遺落世間皎潔的月光。
書房
呂云柔侯在一旁,看著瀟荀吃下自己端來的燕窩,心頭像抹了蜜般。
風談進來后,瀟荀便放下手中的燕窩,吩咐呂云柔退下。呂云柔因此心中對突然出現的風談產生了不滿,但他是王爺的人,自是沒有多說什么。
風談將念舒閣的所有談話詳盡告知。
瀟荀聽完他的話,思緒不禁拉到顏離帶著梨花醉讓自保護林無念那日,現在想來他還真的小看了顏離,當時他是如何得知云琺要害林無念、接近林夜軒與林無念、現在還與落血閣的人有關,又能利用瀟胤,那他到底想做什么?僅僅只是為了解毒,還是其他。
“去查他這么多年來的一切。”
“是。”
后又聽瀟荀問道:“云琺的蹤跡查到了沒?”
“屬下辦事不利。”
“他若真的想藏起來,你們也沒辦法,下去吧。”
瀟荀揉了剛才被呂云柔進來打斷要寫的信閥,片刻后出聲道;“假面。”
話音剛落,就見房內落入一道白影:“王爺請吩咐。”
瀟荀沒有急著吩咐他事情,而是詢問道:“剛才風談的話,你有什么看法?”
“顏世子所求不淺。”
“連你也這樣認為。”瀟荀的雙眸盯著被揉皺的信閥,不知在想些什么。
靜坐片刻:“太后與云相那邊最近有什么動靜?”
“和我們一樣都在找云琺的下落。”
瀟荀頗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們也在找云琺的下落,這就有意思了。”
“還有一件更有意思的事。”假面說話的音調多了一絲興味。
瀟荀意味不明的看了假面一眼:“哦?說來聽聽。”
“太后身邊的常嬤嬤親自喬裝出宮,見了唯一能與咱們尋字商對敵的皇商葉家的嫡子葉肖然。”
“果然有點意思。看來我們的人得會一會這為葉公子了。”瀟荀摸著下巴:“讓朱瓊來見本王。”
“是。”
“麗妃的事查的如何。”
假面猶豫了片刻還是回道:“并無進展。”此事他一直未查出任何端倪,就算夜軒幫自己找到了母親的乳母,還是毫無進展他也一籌莫展。
“棋嬪,害死麗妃一事,就連先皇都覺得是太后指使的可能性不大,因為誰都知道棋嬪是太后身邊出來的,這不明擺著有人陷害太后。”
假面面具下的臉上盡是掙扎之色,每每想到母親慘死的狀況,他都不能忘懷,猶如噩夢糾纏多年。
“但是若太后反其道而行之呢?她就是想讓人又懷疑又說不通呢?”瀟荀看向面前的人,眸中的光晦暗不明,仔細看去那光中仿若夾著一絲心疼。
假面聽到這里,控制住情緒:“屬下不解。”
“當年,沒能救下南安王,是本王到如今最遺憾的事。后本王不斷調查,發現太后與南安王的死糾纏甚多,因此才懷疑,麗妃之死很有可能真的與她有關。”瀟荀見假面并沒有說話,良久才道:“也許是本王多想了。但是南安王的死必須調查清楚。”
“屬下定會全力調查。”
假面離開后,瀟荀閉著眼睛,嗅著空氣中極淡的松香味自言自語道:“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