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無妨。”赤悠看南宮逸似乎也挺有興趣的樣子,倒是越發好奇了。他這位像弟弟一樣的摯友,說是比他小幾歲,可是本事卻不小,說起來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對一個素未蒙面的婦人之家事,饒有興味,這可就奇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如云這檔口也看了南宮逸一眼,發現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突然靈光一閃。既然大王讓她說,那她就說了。
“謝大王!其實民婦的夫君,是星月國人。只是當初他途徑南陽國,與我相識,才留了下來。可是,我們成親沒多久,他便說要出去做生意,沒了蹤跡。”如云說的那個凄慘委屈,她也知道,自己這話漏洞百出。此時只能看能不能圓回來了。
“不知道水畫師,你夫君姓什么?做生意的話,總歸還是好找的。”麗莎公主突然接話,索羅王也沒說什么,想不到他家麗兒也這么愛聽故事。
“他是......”要命,如云又沒做過人家媳婦,這一下子也有點卡殼了。“我夫君姓水,名如文。”如云說完心里哀嘆一聲,這下子南宮逸總是徹底認出自己來了。當初自己可是自報家門的。
“撲哧”。赤悠還沒反應,南宮逸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了。他對于這位水家千金的角色扮演實在是佩服。若不是自己知曉真相,怕是要跟著云里霧里了。
“逸,為何笑?”赤悠也是有意思的人,居然還大廳廣眾的問起來。這可把如云緊張的。她與南宮家并沒有什么交情,倒是南宮逸和赤悠兄友弟恭的,好不熱切。萬一他說出來,自己豈不是死罪?
“賢弟之前覺得一個大丈夫,拋棄妻妹遠走他鄉,怕是有什么隱情。若是逸,自然是舍不得熱炕頭的。”南宮逸似笑非笑的說著,輕抿了一口酒,又悠悠地享受起眼前的美食了。
“也是。既然畫師是為了尋夫,明日你畫了畫像,本王與京都府衙發個指令,讓他們幫著尋人便是。”索羅王一句話就解決了。如云自然樂意,又極度擔憂被拆穿身份,一個謊言要考無數個謊言來圓,倒有點自作自受了。
接下來如云在大殿里自然要露一手,南宮逸看完她的作品,自然心里暗喜。他對于這位水家小姐,確實有點刮目相看。明明年歲不大,又稚嫩的很,卻偏偏獨自奔赴異國,而不曾表露出苦楚。明明是學富五車的才女,卻又有點呆傻得被鎖深宮,而無力逃脫牢籠。真當是矛盾的妙人。
“爺,那個水畫師?”嚴用自然也看出來了,只是不太明白這個水姑娘為何戴紗帽,難不成索羅國也有認識她的人?
“不便多言,你讓暗衛那邊多加留意府衙動向,所有水如文行跡,即刻飛鴿傳書。星月國京都也要派人暗中查探,不排除人已經回京都了。”南宮逸的猜測不無道理,他眼下比較棘手的是如何讓赤悠準許如云離宮。
那邊麗莎公主一結束敘舊的宴席,便派上聯絡烈焰。當晚,烈焰一身侍衛的裝扮潛伏進蘭妃的偏殿,此時的如云,正在思索要怎么畫畫像?她之前的畫像都已經被毀跡了,加上過去個把月,也已經沒有人關注舊榜。可若是畫如文的圖像,他們萬一被找到,是不是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正暗自傷神,如云聽到一個響動:“芽兒?”
“是我。”烈焰壓低聲音,做了個“噓”的動作。如云一看是那天的侍衛,略微驚訝,這人怎么來去自如的?蘭妃的宮殿戒衛森嚴,即使偏殿較為偏僻,也能這么隨便進出嗎?
“你在畫明天的尋人榜?”烈焰看著桌前的畫稿,輕聲問道?
“是,你?”如云不解,他是知道內情的嗎?難不成他真是麗莎公主派來的?
“你是麗莎公主派來的?”如云不得不問清楚,是敵是友還不確定。
“你還記得那天我說的嗎?我可以幫你離開皇宮。”烈焰不正面回答,他一向都是占主導地位的。
“你想怎么幫我?”如云也沒時間細想,南宮逸顯然知道她了,但沒有當面戳穿,已經是仁慈了。她可不確定那家伙會不會哪天想不通,突然就揭發自己了。想離開才是正經事。
“你急需離開索羅國吧?你要找的人,未必在這里。”烈焰說的話雖然沒有確證,但正好說中如云的心事。確實有這個可能,這也是她急于離開的原因。
“你能安全幫我離開這里?”如云不確定的問,她可不確定一個侍衛能有多大能耐從蘭妃手里把人帶走。何況,逃出皇宮,目標太明顯了,還有一個芽兒。就是麗莎公主,也不一定能輕易辦到的。
“你若同意合作,后面按我說的辦就是。”烈焰可沒功夫慢慢講,他確定了如云急需離開的訴求,接下來就是行動了。
“好!”如云不再猶豫,她只能賭一把了。
“按照我的樣子畫。”烈焰脫下侍衛的服侍,里面是一套較為家常的南陽國服侍,看起來倒多了幾分俊朗剛毅。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盯著看的緣故,如云邊畫邊心虛,她還是第一次對著一個陌生男子作畫,還是大半夜。以前她也給子兮哥哥做過畫,每次都是陽春三月的桃林,要不就是荷花池里的背景,每次都是極美的。
“你怎么了?”烈焰有些暗啞地嗓音問道。他前日剛回邊城處理事務,一忙完便趕回來,一接到麗莎的密信,便親自潛入宮中。有時候他也懷疑自己的動機,難不成自己真的想一統天下嗎?還是只為了替父皇了解未了的心結?
“沒什么,馬上就好了。”如云緩了緩心神,繼續作畫。
第二天,畫像果然由皇宮傳到府衙,再發出各大城門口。大約過了三日,便有不少人去府衙提供信息,各種各樣的都有,卻無一所獲。
南宮逸也發現這畫像變了樣,卻因尋不到之前的舊畫像,而作罷。如云原先的住處,已然被人清掃一空,無法對證。蘭妃倒不去關注,她也不清楚如云的夫君,只是目的達成即可,近日索羅王確實常留宿她的寢宮。對于如云,她還是比較愛護的,好歹自己因她得了恩寵。
第五日,烈焰放出的消息,就開始有效果了。而此時的烈焰已經不再是侍衛,也不是戰神大將軍。而是一個落魄的生意人,整日爛醉如泥,失意的讀書人模樣。府衙報了案子,人尋到了。
當然了,如云最后見證,自然是說這人是自己夫君,而芽兒也是極為配合,哭哭滴滴地喚著大哥。三個人賣力的配合著,倒也沒被人發現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