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兩人累得很快就倒床入睡。第二天,窗外一陣吵雜聲把兩人吵醒。水如云這才驚醒過來,昨夜她們實在大意,盡量睡得這么沉。搖醒了還在睡得芽兒,芽兒也是一下子驚醒過來。看到自己家小姐一臉得憂慮,有些不安。
“小姐,怎么了?”芽兒揉揉眼睛,昨晚實在累極了,睡得又香又沉。
“芽兒,你檢查一下我們得包袱。”這次出遠門,除了銀票,銀兩,她們也沒帶什么貴重物品。衣服也都變成了南陽國得男裝。等進了索羅國城邦,她打算換回女裝。男裝出門,別人只會更加提防,女裝出門,好歹人家不會太提防。就是面部做一下偽裝得必要得,不能以本來得容顏見人,以免招惹登徒子。
“小姐,東西都在。只是,我們這個銀票?”芽兒似懂非懂得提醒。
“不礙事,銀票用不了,就先放著。先用銀兩吧。我們要想辦法盡快找到大哥。”說這話得時候,水如云有一瞬間心酸。人海茫茫,她上哪里去找?但是他大哥除了離斐城最近得索羅國,不可能去別處。
水如云和芽兒進了城,快速找了一家女裝店,再假意到試衣間比劃比劃,然后偷偷換了衣服,從店家后門出去。店家等了半天,本來還在店里奇怪男子買女裝還替試衣服,太少見了,正嘆息世間無奇不有。可再等等又覺得不對,趕緊進到試衣間一看,才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只留下一些銀兩在椅凳上。店家又是一陣驚掉下巴。
在樂都一家小客棧住了兩天,水如云實在想不出好法子,這樂都少說也有幾萬人,她上哪里找她大哥。只好跟芽兒在街頭巷尾查探,卻是沒有半分用處。沮喪不已。后來又打聽到,茶館和飯店酒樓人來人往,信息也多一些。于是便準備把樂都得所有茶館酒樓飯店都走一遍。
“小姐,我們現(xiàn)在這樣真得沒關(guān)系嗎?”芽兒一路不安又話癆,她們今天已經(jīng)去了四五家店,根本沒有動靜。
“好了,芽兒,現(xiàn)在你要喊我大嫂,我喊你小姑子,我們是來找你大哥得。千萬別忘記了。”水如云再一次提醒芽兒,兩個人走進了一家比較上檔次得飯店門口“食味館”。水如云穿著南陽國得女裝,做婦人打扮,還別說,挺有味道得。就是那張麻子臉,有些礙眼。芽兒則是繼續(xù)裝成跟在后面傻笑傻笑,她把這段索羅語練習(xí)了無數(shù)次了。
“知道了嫂子。”一進店,兩人一坐下,店小二就來問話了。
“兩位客官,想吃點什么?”
“兩個素菜,兩碗米飯,多謝。”水如云拿了一點碎銀子遞給小二哥,一臉得麻子看得小二哥一陣哆嗦?女人長成這樣,他還是第一次見,近看怪嚇人得。
“嫂子,你說我大哥他,不會真得跟別人跑了吧?不要我們這個家了吧?”芽兒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就怕整個店里得人聽不到似得。她們已經(jīng)去了好幾處,都沒有什么起色,畢竟這也是沒有辦法得辦法。再不行,就找個新客棧再住下。現(xiàn)在只是探探底。
果不其然,邊上得食客都開始議論起來。這里得人豪爽不拘小節(jié)。一聽男得跑了,老婆不要就算了,妹子也不要。那還得了。在他們國家,可是大事。看她們穿得是南陽國得衣服,有一個大媽便好心得問起來。
“小姑娘,你是南陽國來得吧?”大媽一出口,其他那些人也跟著湊熱鬧得看過來。
“是呀大嬸。”芽兒說完就心傷不已得哭起來。她那蹩腳的索羅語,也難為人家大媽了。她久久不再說話,也盡量避免說話。
“那你剛才說你大哥跟別人跑了?”有個大叔趕緊搶著問。
“這位大叔,你有所不知。我家夫君,他,他……”水如云趕緊接話,說著說著就哭泣起來,又一副說不下去得樣子。
“小嫂子,你說你說,有什么委屈說出來,我們給你想想辦法。”那大媽又激動得說道,她可是這城里得大戶人家管家婆子。不是她吹牛,她家老頭可是如今樂都得衛(wèi)府大管家。她一家子都受衛(wèi)家庇護,日子自然是好過不說,在這樂都那也算得上是有點身份得人家。她一向熱心腸,看到不平就熱不住要管一管。
“大媽,你真是個好人。好人有好報的。大媽,你們看我這張臉,小時候得了病落下的,好不了啦。原先我家里還富裕,我相公家里貧窮,便帶著妹妹入贅我家。”水如云說著說著,又平靜下來,擦了擦眼淚,繼續(xù)說。
“我家人待她們兄妹倆好,鄉(xiāng)里頭都是知道的。頭幾年他還待我好,這后面家里事物他接了手,我老父親年紀大了,也不太管事了。他就……他就待我兩樣了。兩個月前,說要出去談生意,從家里出來,就沒再回去。據(jù)說是,是跟一個小娘子跑了。家中老父母不信,擔(dān)心得病了。我們姑嫂二人只好出來尋他,好問個明白。”水如云說著說著就悲從中來。其實,她是想起京城的父母,思念起她們了。又怕再不行,不知如何找尋兄長,心中難免無助。
“那你家夫君姓啥?叫什么名字?長相如何?”大媽看她兩個弱女子這樣,臨近年關(guān),還出來奔波,實在是讓他心疼。想著那男人最好是真的做生意,若是真的與人私奔,她第一個饒不了他。女人最容易同情女人。
“大媽,你可是有法子幫我找人?”水如云遲疑地問道?心中有些不確定。這異國他鄉(xiāng),她不知道該相信誰,全憑著一股勁在支撐。
“你把畫像畫出來,我?guī)湍銖堎N出去,這七里八鄉(xiāng),附近幾個都,幾個城都貼上。只要他來過索羅國,總有人見過他。只是……”大媽說完,有些猶豫。
“大媽,你是個好心人。有什么要求,你但說無妨。”水如云的心里有了一線希望。
“不瞞這位小嫂子,我是樂都衛(wèi)府的管家婆子。樂都,我倒能幫你張貼出去,可這附近的都城,我就沒有辦法了,需要你自己再想法子。”這位大媽叫翠萍,爽利人,說幫自然會幫。
“那實在是太感謝大媽了。敢問大媽怎么稱呼?”水如云心里一陣歡喜。張貼畫像確實是一種最有效的方法。料想,這索羅國也不會有人認識他水如文。尋常的尋夫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為了怕水如文看到尋人榜不至于太懵,水如云干脆自己提筆寫上尋兄長,以如云為落款。她自己此時是自稱張子瑜,張氏。
由于大媽好心,還想請兩位去自己在衛(wèi)府外面的家里住上幾天。水如云怕大媽起疑,又想等著結(jié)果,不便推辭,就同意了。這也省了一些住宿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