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族長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將事情定了下來了,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感覺眼前的敵人就如同燉在鍋里的肉一般,隨時都能下嘴,毫不掩飾自己貪婪的情緒。
但在其中,只有兩個人沒有露出這種情緒,一個是貍族族長,而另一個就是獸人祭祀了。
貍族的族長并沒有露出笑容,反而是有些惶恐,因為她知道,不管能不能打下來,這里的利益都和她沒有任何干系,蜥族和狽族不可能將到手的東西讓給弱小的貍族,之前攻打邊陲鎮便是如此,一邊讓他們出力,等結束后又將他們舍棄到一旁,這就是因為他們的弱小。
而獸人祭祀臉上也同樣沒有笑意,當然,這與利益無關,之所以如此還在于他之前的祈禱。
作為獸人的祭祀,負責溝通獸人的神靈或者說是惡魔,同時具有占卜預知的能力,雖然他只是小部落的祭祀,實力有限,和那些大部落的薩滿不能相提并論,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全知全能,只能占卜吉兇禍福,但終究是一名真正的祭祀。而現在的情況顯然與之前預知的內容有所出入,這也是他所擔心的原因。
但他同樣沒有發表反駁意見,作為一名年邁的祭祀,他非常清楚,獸人尊敬他們,是因為他們能帶來利益,給他們好處,而在他們欲望膨脹的時候,基本聽不進去任何反駁意見,祭祀覺得讓他們受點教訓也沒什么,畢竟他也不相信路易斯能真的有能力干掉他們。
“既然覺得能打下來,那么我們該決定下由誰來主持,這里和邊陲鎮不同,邊陲鎮四周平坦,只能依靠人力來守,而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四周都是崇山峻嶺,繞道反而不便……”祭祀分析著現在的局勢,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蜥族的族長強勢打斷,開口道:“格里芬長老,您就是太膽小了,這有什么,直接正面攻下就是了,對方都在眼前了,哪有繞遠的道理。”
“就是,格里芬長老,艾爾特斯說的有道理,既然對面不強,直接上就是了,繞來繞去的浪費時間,弟兄們可都摩拳擦掌等待著呢。”狽族的族長科斯指著蜥族的族長,同時對著格里芬祭祀說道。
“可是……”格里芬祭祀還是有些擔憂,但艾爾特斯卻有些不耐煩了,說道:“別可是了,有我在,就憑那群人類……哼,多莉絲,你是什么意見。”
艾爾特斯毫不客氣地指著貍族的族長,大聲問道。
“我……我覺得長老說的有道理,小心點……”多莉絲小心翼翼地說著,但同樣沒說完,再次被艾爾特斯打斷,艾爾特斯面色有些不悅,有些憤懣的說道:“既然你這么慫,那你去,倒時候我們打下來的東西可沒有你的份,哼!”
說完,也不在理會眾人,艾爾特斯便帶著自己的部下離開了營帳,剩下的眾人面面相覷,科斯猶豫了一會,向格里芬祭祀告辭之后,也離開了營帳。
“格里芬長老,我……”多莉絲有些猶豫。
“多莉絲,你也是族長,按你自己想的做就是了。”格里芬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打斷了多莉絲的話,示意她可以離開了,多莉絲看了看她身側的族人,表情也堅定了起來。
從座位站了起來,對著格里芬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先走了,長老。”
很快,營帳內只剩格里芬自己一人,原本閉上的雙眼重新睜開,無奈地嘆著氣。
……
另一邊,路易斯也沒閑下來,他還不知道獸人營地已經在準備瓜分他的領地和財富,甚至還起了爭執。他正和加登騎士以及幾位隊長分配任務,防止之前的情況再次發生。
在經過獸人的一番肆虐之后,即便已經經過士兵的清理,遺留在戰場上的血液依舊浸染了土地,空氣中血腥的氣味久久未散。
看著往日里嬉笑怒罵的同伴變成了一具具尸體,士兵們早已沒有了以往的放松神態,連日來的戰斗讓士兵們疲憊的抱著武器,似睡非睡地倚靠在城墻上,偶爾路過的士兵即便發出的聲響不大,但依舊會驚醒這些正在打盹的士兵,若非動作幅度不大,只怕沒有傷在敵人手里,反而傷在自己人手里。
即便如此,被驚醒的士兵并沒有下去休息,而是用濕漉漉的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迫讓自己清醒些,雙眼緊緊地盯著不遠處黑乎乎的森林和營帳,即便那里什么動靜都沒有。
“這樣下去可不行,士兵們都有些擔驚受怕,再加上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我很懷疑他們能否在下次的戰斗中生存下來。”
路易斯和加登騎士就站在營帳外,以他們的實力,自然也看到了城墻上的情況,心中不乏起了憂慮。
“大人,他們都是好小伙子,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讓他們活下來。”加登騎士感慨道。
“我何嘗不知……只是,心中仍有些不快。”路易斯知道,現在不是同情的時刻,他們需要的也不是同情,只是作為一個擁有著兩世記憶的他也沒有經歷過這些,有些難以釋懷。
“獸人的侵擾戰略確實給我們造成不少的影響,許多的士兵都掛了彩,即便我們已經招募過了一次,但依舊顯得有些不足,尤其是許多士兵都是普通人,訓練時間不長,很難做到令行禁止,如果我們再次募集士兵的話,也很難成為戰力,這樣只怕要死傷更多。”加登有些擔憂路易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決定,雖然到目前為止路易斯一直表現得十分成熟,但依舊擺脫不了他才十五歲的年齡,至少在加登騎士看來是的。
“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路易斯右手緊握著劍柄,雖然他知道美好的事情從來都只存在于理想中,他只是對自己弱小無力的不甘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