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會是這樣?”展現在顏恒面前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寂寥落魄,相反卻是一片繁榮景象,這讓顏恒震驚萬分,他向前走去,踏入這一座古城。
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響在耳畔,香澤誘人的飯菜味道在街道上流竄,一群孩童圍在小食店外面憧憬地向里面張望著,街道上靚麗的美女向朋友炫耀著新衣,有男孩在街角忐忑等待著心愛的女孩出現,剛放學的學生將身影掠動出青春的色彩。
“這些人應該都已經死了,現在這又是什么情況?”顏恒朝四周查探,企圖找到白狐的身影,片刻后卻發現死去的村民劉玄,神色迷茫地走在大街上,但很快便和這里的人融合在一起,他似忘記了自己是誰,而顏恒在穿過幾條街后,發現了出現同種狀況的遁地魔。
“他和它的靈魂,都迷失在這座城市中。”
顏恒繼續在城中尋覓白狐身影,終于在日漸黃昏的時候發現了它,白狐正趴在一塊石壁上,美目所望是一個正在聽戲的青年,那青年有著冷峻臉龐和修長身材,此刻正出神盯著戲臺上的伶人,目光中的神采和白狐望向青年的一模一樣。
妖與人的相戀,公子與戲子的相戀,向來是茶余飯后的談資,但它們似在此刻同時上演。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顏恒呢喃道。
陡然間,四股浩瀚的能量出現在城中,四周熙攘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與此同時虛空出現四個令旗,狂暴嗜血的能量便是從中肆虐而出,轉瞬間將整個潯陽城籠罩,傳出一道道撕心裂肺的痛呼聲,一個個靈魂被強橫的能量從人體剝離出。
“啊!”顏恒痛苦地抱住腦袋,腦海中似有無數厲鬼哀嚎,靈魂似要沖破身體。
不過很快,顏恒就平靜下來,他的識海中,有著仙人樹的存在,這使得顏恒的靈魂,無比龐大,這里可怖的沖擊力,全然對顏恒造不成丁點傷害。
“剛才的力量應該是陰氣所化,若不是我靈魂強悍,只怕也要被剝離靈魂而死!”
顏恒定下心神,再次審視潯陽城中景象,發現一切又回復到他進來時的模樣。
當初所發生的事情,似乎在這里重復上演。
而白狐依然趴在那處石壁,望著全身心盯著戲子的青年。
“他就是李瀟吧!”楚浩心中有了判斷,走到白狐身旁道:“當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都是我害死的!”
白狐沒有張口,卻有嫵媚聲音響在顏恒耳畔。
顏恒聞言瞪大了眼睛,但并沒有插嘴詢問,知道現在是聆聽的時刻。
白狐悠然說道:“當年我在萬華山修煉,企圖突破修煉中遇到的瓶頸,誰知遇到人類強者秦鳶,我和他大戰數千回合后漸露敗勢,迫不得已使用禁制秘術逃走,那時的我已虛弱至極,卻陰差陽錯遇到了李瀟,他見我可憐竟將我帶回家中悉心照料,我也趁機修養恢復實力。”
“是因為他救了你,所以你愛上他了?”顏恒不是迂腐之人,白狐在講訴剛才那一段話時,語氣在提到李瀟二字時露出別樣溫柔,是個人便能感受到其中的愛慕情意。
不知是因為夕陽的渲染,還是因某種情愫在心間蕩漾,白狐臉頰露出一抹紅暈。
白狐繼續道:“誰知道啊,愛上一個人只是在短暫的瞬間,誰能夠想出其中的原因呢,如果真要找些充實理由的話,或許是因為我化作美人進他夢中引誘他,卻被他那句男女授受不親敬而遠之;或許是因為我在他夢中著薄衫跳舞,他會在一旁撫琴或吹簫伴奏;或許是因為他在夢中沒說過山盟海誓,但卻始終不離不棄相伴我到最后,又或許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
夢是最真實的,同樣也是最美好的,因為它沒有世俗的羈絆,無拘無束一切隨心。
他和她在夢中相知相戀,共同攜手走過虛幻的一生,經歷著夢中的喜怒哀樂。
“那后來呢?莫非是他移情別戀,您看不過便狠下殺手,將這座城市覆滅?”顏恒從凝望戲子的李瀟眼底察覺到了,只有在相戀男女間才有的情愫,好奇的他一不留神脫口而出。
白狐搖頭道:“不是,就算李瀟愛上這名戲子,我又怎么舍得殺他!潯陽城的覆滅另有原因,在我內力恢復不久后,我便準備再次沖擊修煉瓶頸,我們攝魂狐在此時會凝聚攝魂令旗,但在最關鍵時刻卻突然出現意外,吸走我全部內力的攝魂令旗竟不受我控制,由此潯陽城才發生那場浩劫。”
“攝魂令旗?可是剛才那四個令旗?”顏恒問道。
白狐回道:“沒錯,攝魂令旗是我們攝魂狐妖元所凝,里面蘊含的力量足以束縛一城人靈魂,但不受我控制的攝魂令旗力量逐漸減弱,早晚會消失在虛無中!到那時,被束縛的靈魂便會隨其消散,而無法入輪回道轉世投胎,我之所以抓捕新的靈魂放逐這里,是想憑借新靈魂的力量維持攝魂令旗。”
“被攝魂令旗束縛的只是潯陽城,而將潯陽城周圍,那一片廣大區域,給籠罩的迷霧,卻是您使的手段,為的是在那里面的人死去之后,你可以去抓捕他們的靈魂,維持潯陽城這里的攝魂令旗?”顏恒吃驚在這一點。
白狐回道:“對。”
“那按照你的說法,攝魂令旗一旦消失,那些靈魂便隨其消散,所以捕捉新靈魂來填補能量,可現在看來明顯是入不敷出,只怕攝魂令旗一直在變弱,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釋放被束縛的靈魂。”顏恒問道。
“有,那便是強行摧毀攝魂令旗!”白狐嘆息道:“可是我現在徒有天道境界,卻沒有應屬于那個階段的強橫力量,而攝魂令旗雖然力量薄弱,但也不是任何人能夠摧毀的,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您知道就行,干嘛非得說出來嘛。”顏恒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