鷦明谷綠草如茵,巖壁上樹木枝葉繁茂,地上各種野花盡情綻放,尤其草地中央的海棠樹越發的高大,綠色的葉片郁郁蔥蔥,整個山谷一片綠意盎然,與外面如同兩個世界一樣。
南宮萍走到前面的空地說道:“生兒,你看,我就是依靠它們生活了下來。”
一片綠色的菜地出現在眼前,旁邊的溪流緩緩流淌,菜地里有豆苗、大青椒、茄子,還有一些綠色的菜秧。
“姑姑,你是從哪里找來的種子?這里被你經營得如此愜意。”
“說來也巧,我回到此處的時候,高大哥他們存放在房中的菜都發了芽,我便把它們移植到了這里,也許是老天不想讓我餓死在這里吧?”
“是啊,這里確實是個好地方,姑姑,這么多年難為你了。”
“我在此處學會了很多東西,只是一個人偶爾會覺得孤單,你現在一來就好了。對了,生兒,高大哥他們幾個人還好吧?”
聽到南宮萍提起高奇五幾個人,冬生有些難過地說道:“高大叔、六子叔、俊峰叔,還有林東叔都好,只是連登叔恐怕已經不在了。有件事,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不要傷心。”
“連登大哥怎么了?你又要和我說什么事?你盡管說,我不會傷心的。”
“我們在塞外大漠獲取冷月劍時,連登叔不幸被龍卷風刮走,生死不明,恐怕他如今已經不在了。”
南宮萍搖了搖頭后說道:“世事難料,但愿連登大哥能死里逃生,還有呢?”
“還是就是……就是……”
“生兒,你說話怎么吞吞吐吐的?”
“就是南宮老前輩和司馬老前輩不幸死在了冷劍谷。”
聽說自己的父親死了,南宮萍半天沒有說話,她眼里冒著淚光。
“姑姑,你不要太傷心,我本來不想和你說,可你早晚會知道此事的。”
南宮萍擦了擦眼淚后笑了笑說道:“我爹這樣走了也好,省得被江湖人唾棄,只是他的尸骨沒有了,我沒有辦法祭拜他。”她說完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說道:“爹,不孝女給你磕頭了,愿你一路走好。”
冬生把南宮萍攙扶起來說道:“姑姑莫傷心,這一切都是魔頭造成的,我一定會去找他算賬。”
“生兒,魔頭一定要鏟除,但你必須練好冷月劍,我不想有更多的人出事。”
“姑姑,我知道,我從現在開始就練習冷月劍。”
“我會好好照顧你,咱們等著你爹他們到了再說。”
“嗯。”冬生點了點頭,他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勤習冷月劍。
且說旭尤接連得到報告,他派出去的人和門派相繼被靈童消滅,旭尤再也沒有心思在翎羽山莊待下去了,他把螚元子和張發魁留在山莊后帶領大批人馬去找尋靈童等人。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旭尤接到的仍舊是自己的人被靈童帶人剿滅,可他始終找尋不到靈童等人的去向,他非常震怒。
馬天保、趙二虎等人每天都提心吊膽,游處幾個人更是不敢跑到旭尤的近前。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春暖花開的季節來了,大地變得朝氣蓬勃。
馬天保大著膽走到旭尤近前說道:“至尊,我們都離開翎羽山莊快三個月的時間了,我們始終找不到靈童的下落,屬下覺得他似乎在和我們玩兒捉迷藏,至尊不要上了他的當。”
“一個靈童攪擾得我不安生,你們這些人如何替我做事的?我真是昏了眼任用你們替我管事,一群廢物!”
看到旭尤發了火,馬天保嚇得跪在地上說道:“至尊息怒,都是屬下無能,屬下甘愿受到責罰。”
“你說得也對,天下之大縱使我們有三頭六臂也很難找到靈童這個賊人,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回到翎羽山莊等著那賊人,我就不信他能躲著一輩子不出現。”
“至尊英明。”
“你起來吧,你去告訴所有人我們即刻返回翎羽山莊。”
“屬下遵命。”馬天保急忙去通知所有人立刻返回翎羽山莊。
靈童帶著丐幫弟子繞道華山后將旭尤派來的熱流派人消滅后又轉戰到了武當山。由于連日奔波,丐幫弟子都十分乏累,靈童便帶著他們在武當山下的小趙村隱藏了起來。
回到翎羽山莊的旭尤很久沒有接到靈童的消息,他又開始在后面的養心園吃喝玩樂起來。
經過幾個月的調養,櫻雪的身體終于康復,她心中牽掛冬生,她帶著霜劍和明月辭別華子良一家人趕往鷦明谷。
霜劍問道:“姐姐,我們不知道鷦明谷在何處?我們怎么去?”
“生兒離開時曾告訴我,鷦明谷就在蕩霧山附近,只要我們找到蕩霧山就能找到生兒。”
“姐姐既然決定去找小少爺,我們兩個人就陪著你一起走。”
“謝謝你們,櫻雪能有你們兩個姐妹是我的福氣。”
“姐姐不必客氣,我們走吧!”
櫻雪三個人一路打聽著朝蕩霧山而去,可她們卻漸漸進入了熱流派設下的圈套。這一天,她們來到了一個鎮前。
鎮子不是很大,鎮口牌樓上寫著“雙流鎮”三個大字。
櫻雪說道:“我們三個人走得口干舌燥,天色也不早,我們到鎮上吃些東西,今晚咱們就借宿鎮上。”
明月說道:“也好,你和霜劍姐姐在鎮外等著,我進鎮看看情況。”
“你快去快回,我和霜劍就在此處等你。”
櫻雪三個人的一舉一動早被熱流派的人看到,他們急忙跑進鎮子稟告震威堂堂主黑金剛曹威,曹威忙對身邊的劉雄說道:“你去吩咐一下,千萬不要驚動她們三個人,我們晚上再行動。”
“屬下明白。”劉雄走出大廳來到院子里說道:“二子、小墩子,你們跟我走。”
二子和小墩子跑過來問道:“大哥,我們跟著你去做什么?是否又有好看的姑娘要我們去抓?”
劉雄打了一下二子的腦袋說道:“你們的腦子里能不能想點兒正事?哪里來那么多好看的姑娘可抓?”
“那你叫我們跟著你去做什么?”
“你們跟我去監視三個女人,他們可是堂主要得到的人,我們必須得看緊了。”
小墩子說道:“大哥,說來說去我們還不是去抓姑娘,堂主是不是又心里癢癢了?”
“放屁,我告訴你們,這三個女人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堂主吩咐了,我們不能傷害到她們,否則小心腦袋。”
“我們明白。”
“你們聽我的命令,稍有差池,我先要你們的腦袋,我們走。”劉雄說完帶著二子和小墩子走出了堂口,他們到了大街上吩咐下去后來到了鎮口附近。
明月一個人走進了鎮子,她仔細查看著鎮子里的動靜,大街上的人很多,做買做賣的人絡繹不絕,路邊店鋪開著張,店鋪里有不少人買著東西。
一家門口掛著“往來客棧”牌匾的門前很是熱鬧,很多人圍在門口看著什么。
明月走過去看到人群中正有一個人占卜測字,人們一個挨一個上去占卜。明月對身旁的人問道:“敢問大哥,此人為何要在此處占卜測字?”
“這個人住在客棧,此人叫王鐵嘴,聽說他沒有了盤纏,客棧掌柜特允許他在門口占卜測字賺些銀子,此人測字十分靈驗,我們都找他測一測。”
“竟有此事。”明月四下看看,她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后也隨著人群往前走。
“這位姑娘看起來風塵仆仆,渾身的煞氣,你要不要坐下來算一算?”王鐵嘴看著明月說道。
“你才滿身的煞氣,我只不過是個看熱鬧的,不是來算命的。”
“好,你不算也罷,算了也是前途渺茫,下一位。”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坐到王鐵嘴對面說道:“先生,你給我算一算,我最近總是倒霉,這是怎么回事?”
王鐵嘴看了看此人問道:“你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告訴我。”
“我叫牛二寶,我是三月初八寅時生人。”
王鐵嘴掐著手指嘀嘀咕咕了幾句后說道:“你家最近丟了一只羊,你和你媳婦三天兩頭吵架,你的老母親因此氣得差點兒沒了,她如今臥床不起。”
“對、對,先生說的太準了,不知道如何破解?”
“你回到家在門口右邊挖一個坑把我給你的這個紙包埋進去就可以了,你不得偷看紙包里的東西,否則就不靈驗了。”
牛二寶接過王鐵嘴的紙包說道:“先生,這需要付多少錢?”
“施主隨意,我不強求。”
牛二寶掏出一兩碎銀子放到桌子上說道:“謝謝大師,我身上只有這么多銀子了。”
“無妨,心誠則靈。”
牛二寶拿著紙包歡天喜地走了,后面的人見了紛紛上前要求算上一算。
明月坐到王鐵嘴面前說道:“先生請給我算上一卦,你如果算得不靈,我不但不給錢,還要砸了你的攤子。”
王鐵嘴看了看明月說道:“姑娘請讓開,我不給你算命。”
“為什么?你算得準,我又不是不給你銀子。”
“所謂信者有,不信者無,剛才姑娘分明是不信我,你既然不信何必要算呢?”
“我現在信了,你就給我算上一算,我倒要看看準不準?”
“敢問姑娘要算什么?”
“我要算前途。”
“姑娘的前途恐怕沒有什么好算的,你永遠是丫鬟的命,而且沒有翻身的機會。”
“我算的不是我的前途,而是要走的前途。”
“姑娘寫一個字給我看。”
明月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山字遞給了王鐵嘴,王鐵嘴看了看紙上的字說道:“你是三人趕路,而且路途很遠,恐怕兇多吉少啊。”
明月一聽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是三人趕路?”
“你看,山字三個豎,而且一高兩低,也就是說一個主兩個仆。”
“我們只不過是普通趕路之人何來的前途兇險?”
“你心中有所阻礙才寫了這個山字,所謂遇山有險,就算翻山越嶺前路未卜,豈不是有兇險。”
“一派胡言,我們怎么會翻山越嶺走路,你分明算得不對。”
“姑娘莫急,如果我真地算錯了,在下就請你砸了我的招牌,我毫無怨言,姑娘請吧!”
明月低聲問道:“先生可有解法?”
“你們要去哪里?”
明月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要去蕩霧山找人。”
“找什么人?”
明月留個心眼說道:“我們要去找我家老爺,他去那里販賣藥材。”
“你們既然來到了雙流鎮,是否要借宿客棧?”
“不錯,我們該如何做為好,鎮上是否安全?”
“雙流鎮地處偏僻,鎮上百姓都很老實,你們大可放心,我給你介紹一家客棧,那里比這里清凈、可靠。”
“先生請講。”
“鎮子北頭有個雙魚客棧,那里是你們落腳的好去處。”
明月掏出幾兩銀子放到桌子上說道:“多謝。”她說完起身離開。
看著明月離開的背影,王鐵嘴和旁邊幾個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