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摩利這個高級附魔師的加入，梅斯的進程立刻就變得迅速起來。
不過所有的繪制摩利都沒有插手，而是在梅斯動筆之前會引導他思考一些存在的問題和難點。
因為對梅斯來說并不急于一時間的成功，最重要的是體驗一點點撥開迷霧的過程。
或許摩利在社交方面有諸多的缺陷，可作為附魔老師無疑是十分的優秀。
日常冷酷的他此刻卻一直面帶著微笑，看著梅斯的魔法比在獸皮上緩緩流動。
此刻魔法筆正好走到一處曲線的轉折之處，梅斯的手上力道稍稍重了一些，魔力之血瞬間化成一縷花火，飄散在空氣中。
“唉，又失敗。”
梅斯嘆了口氣，撤掉了這張獸皮，又重新鋪上一張新的。
“沒關系，慢慢來，你只不過是太緊張了。”
看到學生的失敗，課堂上無比嚴苛的摩利依舊帶著微笑，甚至還在安慰梅斯。
三遍練習便能完整復制一級附魔術中圖案難度最高的安魂曲，五遍已經開始改良安魂曲的驅動回路部分，十二遍完整創造了新的以精神力驅動的附魔術安魂曲。
而現在，是第二次嘗試開始制作靈魂版附魔卷軸，在五分之三處失敗。
試問，有誰不喜歡這樣的學生？
“嗯，謝謝老師的提醒，可能真的是我太著急了。”
梅斯放下了手里的魔法筆，伸伸腰揉了揉肩膀。
“是不是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嗯，再過一會是該吃午飯了。”
摩利思索地點了點頭，卻讓梅斯有些疑惑。
他帶著疑慮地打開門，透過外屋的窗戶看向外面，和煦的陽光證明他已經熬了一天一夜。
“真不好意思老師，你快去休息吧！”
梅斯心中十分內疚，徹底陷入專注的他沒想到已經過去了這么久。
“沒關系，冥想一會就好。”
說完摩利便席地而坐，閉上眼開始冥想。
以前他研究附魔圖案的時候比這更夸張，經常是幾天幾夜不休息，一直到累得實在不行便直接倒在地上沉睡，醒了之后再繼續。
梅斯此刻體內的魔力也因為繪制附魔卷軸的緣故空空如也，看到摩利的動作便也坐在了他的身邊，陷入了冥想。
現在的他冥想時的狀態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不再單單依靠那些隨機進入身體的能量元素，能夠慢慢地影響甚至引導身邊周圍的那些元素的運動軌跡。
只是對于龐大的精神力來說依然是杯水車薪，一般資質的法師進入一階中級都只是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而梅斯現在卻一點跡象都沒有。
而晉級二階之后開始積攢永久召喚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更是遙遙無期。
梅斯甚至想，魔力等階或將成為他附魔之路最大的絆腳石。
只是魔力并不會因為梅斯的感嘆增長，卻因為一次次附魔的榨干變得活躍，雖然這種變化極其的微小，如果不仔細絲毫不會察覺。
不但如此，梅斯在冥想的時候，突然發現意識中有個灰暗的點，它的樣子就像一顆不太亮的星星？
梅斯沒有多想便結束了冥想，因為此刻他身體中狹小的空間已經裝不下更多的魔力。
下午，梅斯買了兩份并不是十分美味的食物后匆匆填滿了空腹，便再一次踏上了探索附魔之路的征程。
有的時候離得越近，就會覺得成功越遠。附魔的道路也如出一轍，安魂曲最后的一部分貌似是在為難梅斯，每次都是都快要完成了卻因為小小的失誤而失敗。
按照摩利的話解釋說，這并不是因為梅斯的能力不行，而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他的天賦太過突出，這條路走得太過順利，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他實際的制作的附魔卷軸的數量太過少導致經驗十分匱乏，以致于他雖然能夠在宏觀上把控附魔卷軸的制作方法，卻在細小的地方頻頻失敗。
成為一位初級附魔師起碼經歷一個月時間，幾十張獸皮作廢。可是梅斯呢？一星期，十張獸皮，兩張成品。
然后現在又在短短的幾天內，開始嘗試繪制復雜程度最高的安魂曲，這個難度普通的初級附魔師則需要經歷半年幾百次的失敗才會開始接觸，這其中的努力和經驗不是僅僅天賦能夠取代的。
“那老師我現在怎么辦？繪制蠻熊之力來提高熟練度嗎？”
梅斯看著一旁堆成堆的獸皮有些肉疼，雖然是巴特送給他的但依然是錢啊。
“不用，你現在馬上就要完成了。”
摩利否認地搖了搖頭說：“不過之后我建議你還是多一些練習，但并不局限于蠻熊之力，你可以嘗試更多的創造，就算是失敗也會慢慢提升你繪制的手法。”
梅斯點點頭，謹記高級附魔師的教誨，拿起魔法筆再一次開始繪制精神版的安魂曲。
或許是因為穩定了心態的原因，這一次繪制得十分順暢地進行著，并且這是梅斯在沒開要點視覺的情況下。
而這一次，摩利臉上的微笑更盛。
許久之后，梅斯小心翼翼提起筆尖，感受著卷軸上隱隱約約的魔力波動，長舒了一口氣。
“成功了。”
摩利看著獸皮上精致的紋路，眼神中閃爍著光芒，疲憊的面容卻絲毫無法掩蓋他的興奮。
梅斯點了點頭，這支附魔卷軸已經算是他自己的設計了，這種成就感是制作蠻熊之力所無法代替的。
沒想到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跨出了這一步。
就在此刻，臉上帶著笑的梅斯身體不住地晃動了兩下，差一點摔倒在地，幸好被旁邊的摩利一把抓住。
長時間精神專注的繪制安魂曲讓梅斯的精力和魔力都消耗劇烈，此時的他能夠保持清醒的站在這里已經算是得益于無比強大的精神力。
“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養足精神。”
本來想立馬召喚出灰燼開始附魔的梅斯只有作罷，老老實實地坐了下去開始冥想。
不休息還好，這一坐下之后倦意立馬從意識中襲來，梅斯一下子便傾倒在地上直接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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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之后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身上多了一張毛織的毯子。
梅斯起身推開門，便看到摩利并沒有離開，坐在桌子旁，手上一成不變地攪拌著咖啡。
就單憑能喜歡這異界的咖啡來看，摩利老師這他心里就是個狠人，那種苦酸澀融合在一起的味道梅斯可一點都受不了。
“休息好了嗎。”摩利輕啄了一口咖啡，面帶著微笑。
與梅斯相處得多了，他臉上的笑容也比以前豐富了許多。
梅斯點點頭，自顧自地坐在一旁吃著早餐。
繪制完安魂曲之后梅斯對附魔的理解成長了很多，但問題也同樣很多，正好有機會跟老師交流一下。
就這樣摩利喝著咖啡，梅斯吃著早餐，兩個人有問有答地討論著附魔相關的問題。
說是梅斯是在討教，但實際上摩利發現這位初出茅廬的學生對于附魔的很多理解，都已經與他這個高級附魔師相比肩。
如果不是他曾經翻閱過一些秘辛孤本，估計梅斯的很多問題摩利也根本理解不了。
現在這位學生欠缺的，也就是大量的練習了。
“好了老師，該檢驗我們的成果了！”
梅斯擦了擦手，喝了口水順了順干噎的面包。
摩利看似沉著冷靜地放下了杯子，但內心已經翻涌。
對于這件事他已經期待已久，只不過是因為身份的問題不好催促，現在算是終于等到了學生的這句話。
“等一下！”
就在這時門外匆匆走進一個身影，手里抱著一桶類似杏仁類的堅果。
“我沒錯過吧。”克爾蘇往嘴里扔了一顆堅果，一臉好奇地問。
梅斯看著克爾蘇手里的東西微微有些愣神。
老師這是……吃瓜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