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一直躲在房間里不肯出來,黃姨只能給她端來早飯。看小桐一個人坐著發呆,也不好多問,以為小桐是身體不舒服。大少爺和費舒今天也怪怪的,一句話也沒有,好像各懷心事似的。尤其是那個費舒一大早找了她好多回,可每次都欲言又止。這會,又把她叫到了一號院的客廳:“黃姨,呃......小桐吃早飯了嗎?”
黃姨莫名其妙地點點頭:“吃了啊!費先生,你這一大早的找我幾回,你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費舒不知從何說起,尷尬地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云旭忍了一個早上了,看著費舒坐立不安的樣子,終于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不至于吧,舒子,就這么點事把咱們的費科長折騰得如坐針氈、寢食難安呢?看來林桐小姐的魅力不簡單呢?嘖嘖嘖......”
黃姨聽了半天還是沒明白怎么回事,便掃興著退了出去。
“林云旭,你太不夠義氣了吧。不但不出個主意還老是取笑我。”說著,和林云旭笑著打鬧了起來。不一會,兩個人氣喘吁吁地一起倒在了沙發上。
待兩人呼吸平緩之后,費舒忽然問道“云旭,艷蓉昨天信上寫什么了?”
云旭的臉色霎時凝重起來,不再說話。費舒不肯善罷甘休地追問起來:“怎么了?艷蓉向你表白了?”
這下云旭驚訝不已,他奇怪地反問到:“你怎么知道的?”
費舒哈哈大笑起來:“只有你末知末覺,現在才知道。真是根木頭。”費舒便搖頭邊不停地調侃:“林云旭啊林云旭,你說你從小到大什么都是第一。考試第一、家世第一、人品第一、長相第一......就是這感情吧,你真是根愚木疙瘩。艷蓉從高一就喜歡你了,你居然不知道?”
“可我只把她當兄弟看......”這么多年下來,云旭多多少少有點感覺,可從一開始他就沒把艷蓉當成女人更沒把她當成戀人。在他心里,艷蓉、云芳、費舒還有建翔都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哥們。
費舒真是哭笑不得:“你開什么玩笑?艷蓉這么優秀的一個女孩子在你跟前晃了十多年,你居然說只把她看成了男孩?兄弟?”
云旭不再做聲了,他的思緒有點混亂起來。隨后,他從抽屜里拿出信來遞給了費舒,一臉無辜地求救到:“舒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你給我出出主意。”
費舒伸出手來,云旭默契地握上,兩人相視而笑。
“那你也幫我去小桐那里解釋一下。”
“嗯,沒問題。你先把信看完。”
“云旭,
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來讓你了解我的內心。昨天你提到你爺爺臨死前都抱著他心愛的人寫給他的信件,我便想到用寫信的方式。這樣,或許對于你我都將是一種回憶和紀念。
我很少寫信的,文采也不像秋雁那么出眾。自從你去了英國,我們來往了幾封郵件便很少聯系了。其實我一直很焦急地在四處打聽你的消息,每一件與你有關的事我都會收集起來,包括林氏集團在前幾年收購了利行地產。我覺得這一切都關系到你的現在和將來。
為什么我不給你打電話、發郵件,你就不會主動聯系我呢?有時候我會傻到因此大哭一場,因為我覺得你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愛一個人是一件很累的事,尤其當這份愛似乎只有默默的付出而毫無回報的時候。
我記得你那天穿了一件很干凈的白襯衣來報到,對著老師和所有的同學笑得很燦爛。你說,我叫林云旭,我的夢想是做一個畫家,希望大家都能喜歡我,成為很好的朋友。就那一秒鐘我便偷偷喜歡上了你。有人說愛總是有著正當的理由,也或者毫無理由,我就是毫無理由的喜歡上了你。
你剛去英國的時候,我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我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還有什么意義?!直到有一天,從費舒那里知道了你的聯系方式。雖然你只禮貌地問候了我幾句便下線了,可對于我而言,卻是天大的喜悅。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變得很優秀很優秀,這樣等你回來的時候,才能配得上你,才能對你說出我對你深藏的愛來。
大學里,我沒有戀愛。用別人游戲的時間,我開始幫著父親處理小公司的業務。沒想到,皇天不負有心人,沒幾年的功夫,我父親的公司便上了軌道,而我也順理成章成了公司的總經理。我高興極了,不是因為我變成了一個叱咤職場的女強人,而是因為我覺得我終于可以配得上你了。
我一直在等你哪天發現我對你的愛戀,可你似乎從來都視而不見。回來兩年了,你一直說你忙得焦頭爛額,沒有時間見面。我怕會影響你,所以只能偷偷跑到你公司外面的灌木叢里,偷偷看你。有一次,一個環衛工以為我是個壞人,他說我心里沒鬼干嘛戴個口罩又鬼鬼祟祟的,并惡狠狠地讓我不要再來了,不然他會報警的。我害怕地趕緊跑了。
我也試著去你家門口等你,可那里警衛森嚴,我根本進不去。
我是不是像一個傻瓜?用十多年的時光,用女孩最美的青春等候了一場沒有回應的愛情。
云旭,我不能再無休止地等下去了,也不想再等了。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啊!
在你去英國的幾年里,建翔一直陪在我身邊。我知道他對我的心意,可我一直沒有接受,因為我的心里始終放不下你。我對建翔說,在我的心里始終住著一個人,無法再容下別人了。
建翔問我是誰,我沒說。他后來又問我愛這個人什么?我說我也不知道。或許只是一種感覺,很難描繪。最后,建翔問,你知道什么是愛嗎?他見我沒有作答便說,愛不應該是一場永無休止的等待,更不該一味地謙卑、懦弱,既然愛他就告訴他。
云旭,下個月8號,公司要舉辦一個酒會。我希望你能來參加。因為你如果沒有來,建翔會向我求婚,而我也會答應他。如果你答應過來,我也會邀請你的家人,包括林桐。
我想也該對十多年的等待做出一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