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探望
暗夜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一柱香后。這迷藥的藥效真強(qiáng),現(xiàn)在自己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鐵鏈子已經(jīng)砍斷,手腳恢復(fù)了自由,暗夜喜極而泣。整整十年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過著老鼠一般的生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希望,都在想著報仇。
暗夜拿起包裹,查看了里面的東西,算這個小丫頭還算仁義。從這里出去,自己就有的是辦法了。
以前景玉昭去華清宮請安大約是每天都去,現(xiàn)在是五天一去。偶爾去了,還是被擋回來,比如現(xiàn)在。借口依然是“賢妃娘娘懷胎很累,還在歇著,體諒公主,不用請安了。”
景玉昭依舊是笑語妍妍告退。剛離開華清宮不遠(yuǎn)處,臉色就變了。一次兩次可以這樣,可是一直這樣,太明顯了。帶著紫黛繼續(xù)往前走,穿過御花園。遇到了拿著花盆匆匆過來的琴語。
“琴語見過三公主,三公主真勤快,又給賢妃娘娘請安。”
景玉昭挑眉,看來整個后宮都已經(jīng)知道了,“是呢,你這是匆匆忙忙做什么呢?”
“麗妃娘娘最近迷上了素心蘭,這不,一大早的奴婢就去花房要了這盆素心蘭。”
黃色的蘭花,淡雅晶瑩,的確是是美麗的花,可這值得一個貼身宮女去做?
“果然忠心。”
“說起來我家娘娘十分喜愛三公主,說三公主是素蘭之心,心底純潔。”
“多謝麗母妃夸獎。”
琴語離開之后,景玉昭還留在原地。這麗妃是什么意思?給自己拋了橄欖枝?
回到蘅蕪院后,景玉昭就吩咐紫黛探探麗妃最近的動向,沒有無緣無故的示好。
景霖站在門口,等待出大牢的晉王。失火案已經(jīng)確定是人為,可是這幕后之人還沒有查出來。晉王畢竟是陛下的親弟弟,深得陛下信任,掌管京郊大營。
“父王,孩兒來接你回家。”高大英俊的男孩,幾天的時間,看上去卻成熟了許多。
晉王拍拍他的手,“無事了,回府。”
馬車噠噠的走在官道上,父子二人相對而坐,景霖眼眶紅了。這是第一次明白父王肩膀上的重?fù)?dān),相對無言,眼神卻包含千言萬語。
門口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火盆,晉王跨過火盆,帶著景霖直接去了書房。
“父王,什么事這么著急,飯也顧不上吃。”
“時間緊急。我的官職一時半會兒恢復(fù)不了,這個時候,是京郊大營最好被突破的時候,只怕這次的目標(biāo)是京郊大營。”
景霖不明白死了那么多人,造成了那么大的損失,就是為了軍權(quán)嗎?太喪心病狂了。
“這次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晉王慘淡笑了,“不一定,要看陛下的決心。只是這幾年,他耍慣了平衡之術(shù),將權(quán)勢一心握在自己手中,他不會輕易毀了現(xiàn)在的平衡的。”
現(xiàn)在景霖越來越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了。“父王,那我們該怎么做?”
“父王老了,也該頤養(yǎng)天年了。可是霖兒,你還年輕,是老虎還是兔子,要放出廝殺才能知道,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
晉王定定的看著眼前和自己長的十分相像的兒子。他一直很聰明,功課比幾個皇子都好,功夫也學(xué)的認(rèn)真。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文武雙全。只是這個官場,不是一片光明的,它有太多藏在陰暗處的東西。
撲通一聲,景霖跪在地上。“父王,霖兒定然不負(fù)眾望。”
第二日就傳出晉王在牢中受累,年紀(jì)大了,病倒了,還十分嚴(yán)重。
皇帝震怒,當(dāng)朝喝斥了大理寺和刑部。罵他們是廢物,這么多天了,連個案子也破不了,下了最后三天的通牒。
晉王一病,晉王府前車水馬龍。景玉昭也是其中的一員,這次是賢妃讓她代勞走一趟。
到了晉王府,本應(yīng)該先給晉王妃請安。只是晉王妃常年身體不好,吃齋念佛,不喜這種事,這一環(huán)節(jié)就給省了。
景玉昭身穿藍(lán)色常服跟在管家的身后。
“三公主,請進(jìn),小王爺在等著你。”
景玉昭敲門,門從里面打開。
“進(jìn)來吧!”
聲音沙啞,眼睛發(fā)腫,把景玉昭嚇了有一跳,晉王不會不行了吧。
“你這是怎么了?晉王叔還好吧。”景霖這樣子,真有點嚇人。按道理晉王就算在牢里,也不會受刑啊。
“無事,你來看望,今日把人都堵在外面了。你隨我去見父王吧,回了宮也好交代。”
這話說的,話里有話。
景玉昭跟著景霖看到了臥病在床的晉王。晉王面色慘白,神色恍惚,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玉昭見過晉王叔。”
咳咳咳,“玉昭來了啊!坐吧。”
景玉昭乖乖入座,準(zhǔn)備仔細(xì)聆聽。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記得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還長的這么俊俏。”
旁邊的景霖瘋狂眨眼,給晉王暗示,可惜沒用。
“本應(yīng)該親自取宮里謝罪,可惜身子不行,其他人都是象征性的來看看,只有玉昭是真心的。”
景玉昭惶恐啊!這是什么意思?自己好像和晉王也不算熟悉,頂多和景霖有些情誼。
“王叔這病?看著很嚴(yán)重?”景玉昭語氣起承轉(zhuǎn)合,最后上挑。
“玉昭真是聰明。”晉王由衷的夸獎。
景玉昭眼珠一轉(zhuǎn),“案子還沒有結(jié),真是心中不踏實,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喪心病狂。”
“唉,國本未立,世道不穩(wěn),玉昭也要明哲保身啊。”
老狐貍,景玉昭笑笑沒說話。國本?何為國本?太子之位也。
隨著景霖出了晉王的院子,景玉昭有了幾分閑心打量四周。晉王府不愧為最好的府邸,百年大樹,亭臺樓閣,應(yīng)有盡有,修建的十分有情調(diào)。
“這次多謝你了。”
景玉昭擺擺手,“以前你經(jīng)常幫我,讓我少了很多麻煩。這就是順嘴的一回事,無妨。”
景玉昭回宮之后直接去了華清宮,和賢妃說了晉王病的十分嚴(yán)重。出了華清宮,遇見了景玉妍和景玉婉,又大聲的說了一遍。不一會兒,整個后宮都傳遍了,晉王病的十分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