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終于得償所愿,又或許是因為解開了心結(jié),出發(fā)后的莫子牧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那一直掛在臉上的虛假笑容不見了,換上去的,是一張時刻保持著樂觀,由衷感到開心的真誠笑臉。
“給你唱首歌吧——好春光,不如夢一場,夢里青草香…”
他甚至放飛自我,大聲地唱起歌來。
離開了莫家,穿行在莽莽群山中,按理就連大聲說話都是不理智的行為,更別提放聲高歌了,極有可能會因此招來強大的異獸。
而本該開口阻止他的莫雨,此時正靜靜地跟在他身后。
她不知道“唱首歌”是何物,可她能感覺出對方的開心和輕松。這些怪怪的言語確實很好聽,她不忍將其打斷,哪怕會因此付出代價。
“吼~”
一聲怒吼伴隨著大地顫動,歌聲終于停下。
當看清楚前方赤紅色的大家伙后,莫子牧立馬慫了,“我去!烈火蜥”,趕緊躲到莫雨身后。
莫雨怒道:“一有危險就選擇逃避,廢物!”
“我又打不過它,難道沖上去被它虐啊,是父親讓你保護我的。”
此話倒是不假,他確實打不過眼前這頭烈火蜥。
和魂斗士一樣,異獸也可以修煉,也可以操控天地元氣。與魂斗士的七大境界相對應(yīng),異獸同樣分為七大階。
成年烈火蜥可是地階異獸,除了能噴火外,最主要的特點便是皮糙肉厚,讓他憑借肉身力量與其戰(zhàn)斗,那純粹是在找死。
道理莫雨都清楚,可就是看不慣他那慫樣,剛在歌聲中積攢起來的一絲好感這會兒全沒了。
莫雨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流氓兔!”
“獸魂附體!”
兩聲嬌斥過后,莫雨帶著一身淡紅色的光芒掠出。拳腳并用,出招如戰(zhàn)前擊鼓,重擊頻頻,一刻也不曾停歇。
可憐的烈火蜥,剛一發(fā)怒便被暴揍,自以為傲的防御并沒有起到多大作用。莫雨的攻擊拳拳到肉,一時間血肉飛濺。
“吼~”
烈火蜥在哀嚎中倒地,整個戰(zhàn)斗過程中它沒有發(fā)起任何有效的攻擊。
“太殘暴了,你可是個女生,怎么能這么血腥。”莫子牧搖頭苦臉,站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莫雨雙拳緊握,眼中燃燒著濃濃的火焰。
見對方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莫子牧趕緊閉嘴。
“哼!”莫雨咬牙轉(zhuǎn)身,打算繼續(xù)趕路。
“等等!”
“又怎么了!”
“烈火蜥雖也算得上強大,但是膽子很小,按理說不會主動招惹我們才對。”
“所以呢?”
“所以它應(yīng)該是在守護著什么,誤以為我們要來搶奪才會主動發(fā)起攻擊。”
莫雨問:“守護什么?”
“守護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莫子牧笑了笑,沿著烈火蜥來時留下的痕跡尋去。
大約走出半里地,空氣開始變得燥熱起來。
抬頭望去,前方的大樹下正長著一株火紅的植物,若是沒猜錯,熱氣就是從它身上發(fā)出。
“還真有寶物!”
兩人快步來到樹下,看著這株火紅色的冠狀植物,莫雨開口問道:“這是什么?”
“外形如傘,蓋呈半圓,柄如圓柱;火紅色,熱氣繞體而散……是了,這是地火靈芝。”
“二品火屬性靈材地火靈芝,你能確定?”
“當然,你要是肯花時間多看看藏書閣內(nèi)的萬寶錄,此時也能一眼認出來。”
“不務(wù)正業(yè)!”
“……”
大山中靈材并不少見,但是帶屬性的靈材卻是不可多得。
若按功效大小來分,靈材又分為六品,越是高品的靈材越是稀有難尋。
二品靈材雖算不上多么珍貴,但對火系異獸和擁有火系能力的魂斗士來說卻很重要。
“你又不是火系異獸,也不會火系能力,高興個什么勁兒?”
“對我倆是沒什么用,但可以拿來換金幣啊,怎么就不能高興了。”莫子牧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地火靈芝一看就沒有完全成熟,現(xiàn)在采摘豈不可惜。”
“不采才可惜,要是成熟了哪還輪得到我們,早被烈火蜥給吞了。我可沒那功夫等它完全成熟,能賣多少是多少唄。”
說完一把將其拔起。
誰知靈材剛一到手,靈海中蟄伏的畫筆突然躁動起來。莫子牧心中一動,立即將兩者聯(lián)系在一起。
手中的靈材眨眼間消失了,竟被畫筆給吸收得一干二凈,他能感應(yīng)到,畫筆中增加的能量比他平時修煉半年還要多。
“這…”莫子牧傻眼了,短暫的愣神后是再難抑制的激動。
“成了!”、“成了!”
他終于成功找到快速補充畫筆能量的方法,這意味著所有的夢想都不再遙不可及,他終于能夠快速變強。
見他神色有異,莫雨開口道:“怎么,一株二品靈材就把你給樂傻了?”
莫子牧轉(zhuǎn)頭看著莫雨,突然伸手捧住她的雙臉,猛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太好了我親愛的妹妹,我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莫雨瞬間呆住,幾個呼吸后…
“莫子牧,我殺了你!”
“誤、誤會,啊~”一聲慘叫漸遠,莫子牧暴退十多丈后倒地,雙手捂著肚子,滿臉痛苦之色。
“你個廢物,竟敢占我便宜。”莫雨并不打算就這么輕饒了他。
“等等!你聽我解釋,啊~父親可是讓你保護我,啊~”
慘叫聲持續(xù)了好一陣終于停下,莫子牧已是鼻青臉腫、面目全非。
“好了,現(xiàn)在解釋吧,為什么要占我便宜?”
“…暴君,母老虎,不港道理,野蠻人…”
“罵完沒有,罵完了就趕緊站起來,沒罵完你就繼續(xù),我可先走了。”
剛才這一通發(fā)泄,將莫雨心中壓抑的不滿成功釋放,此時看著對方慘樣她心情大好。
“父親讓你保護我,你卻把我打得這么慘,回去一定告你一狀。”
“父親讓我保護你,又沒說不能揍你,要讓他知道你占我便宜,你猜他幫誰?”
莫子牧嘟囔著不說話了,踉蹌著起身,一步一瘸的跟在莫雨身后。
他當然不會沒用到去父親那里告狀,不用想也知道父親會幫誰。他只是故意擺出一副可憐樣,目的是要讓莫雨能夠真正開心起來。
畢竟他也清楚,莫雨一直對他抱有很大的怨念。雖不知道這些怨念從何而來,但能用挨一頓打換其消散,怎么看也是筆劃算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