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兩年前一場宴會回來,馮棋山和大哥馮挺還有魏平進行了商討。
有幾處要害的地方是兄弟幾個不得不考慮的。
八皇子,他們惹不起,即使他奪位的希望不大,但也不是他們經營的一線之力可以比的。
再者,原本庸南郡這里面是窩里斗。大家的力量差的不多,勉強咱們抗一抗夠了。
誰也別想吞了誰。
但現在不一樣,有外力來了,是個大腕,不聽他們的話到底會不會被直接吞了。
這位八皇子到底能不能投出力量來?他們到底依不依?
魏平是個急性的,他當時就對這事情不服氣,要打咱們就打,怕他嗎?
馮挺和馮棋山是出主意的人,不像魏平這個莽夫,說實話,他們有些心動了。
如果能和京城那邊有聯系,對以后的發展絕對是有利的。他們占據三河縣城,耗費多年,把它變成自己的窩。
這樣的經營,能維持著,也是因為大人物的眼神不好,沒看到這塊地。
那滾蛋是真的該死,簡直就是嫁了個女兒,把自己的家底全都搭進去了。
把郡內所有的情況告訴這位皇子。權衡利弊之后,馮挺和馮棋山同意了,給予八皇子經濟和人手上的支持。
在剛開始的那一段時間,馮挺和馮棋山,甚至是魏平,也覺得選對了。
高潤光也不是傻子,如果這位八皇子沒有本事,他怎么會賭上自己的家底呢?
成果顯著,他們一同聯手,平定了其他兩個縣城的勢力。
無論是蠱族勢力,還是馬賊,不是被趕了出去,就是被殲滅了。現在的庸南郡,可以說是他們說的算了。
然而,現在呢,不一樣了。京城的形勢已經明朗了,竟然讓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十皇子坐上了那個位置。
而這個八皇子,就像是落水狗一樣在手下人的保護下逃了回來。
是夜。
三人齊聚,商量事項。
“二弟,你說這怎么辦?”魏平焦躁不安,大好的局勢竟然說沒就沒了?魏平和馮挺是結義兄弟,做了大哥。
“魏大哥,您先坐下來。眼下他們都是敗軍之將,竟然還想著自己稱王,簡直可笑。”馮棋山開口了,顯然他對于局勢有客觀的了解了。
“棋山說得對,這些皇家子弟就是沒受過挫折,一點點失敗就受不了了。現在和朝廷對抗,以卵擊石不自量力。”馮挺接著說。
“你們放心吧,我有決斷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除掉他們。”
“除掉他們?”馮棋山和魏平都有些被嚇到了。
“可是真的能夠那么容易嗎?”馮棋山考慮地比較多,自然有這方面的顧慮。
“呼”,“我們要先穩住他們,這件事要棋山你去安排?”
“我?我怎么?”馮棋山不解。
“高潤光有個兒子高承祖今年還沒有婚配……”馮挺點到即止。
馮棋山臉色蒼白,這是要他把女兒嫁了。那高承祖人長得丑就算了,關鍵是還沒品。
女兒嫁給他,不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這個高潤光也真不是東西,生了個如花似玉的大女兒,怎么兒子就丑不堪言。
“我……”馮棋山還想說什么,可是看了看自己這位大哥的樣子,識相地閉嘴了。這個大哥,他從小就害怕,大小就聽他的話。
父母去世的早,也是大哥把他養大的,大哥的話他不得不聽。
“放心吧,不會讓月兒真的嫁過去的。
我算了一下日子,足夠我們準備了。”
“那大哥,你一定要答應我。”馮棋山弱氣道。
“放心吧。”馮挺給了他言語上的寬慰。
“我們以后要做的事情就是煽動民變,把我們的力量都投入到里面去,成敗在此一舉。
勝了,我們就可以說庸南郡百姓感于天子威嚴,助陛下剿滅反賊。
由棋山你領頭,你終究是朝廷命官,由你來主持這件事最好不過。事情一成,至少對你也是大功一件。”
“我說的話,你明白了嗎?”
“棋山明白了。”含淚答應。
“快去準備吧。”
到了明日,馮棋山拜訪高潤光。
“高兄,王上他怎么樣了?”
“唉。”回答的只是嘆息。
馮棋山來的路上,也隱約能聽到一些動靜。
“孤是大幽國的皇帝,是皇帝。李淵,朕要誅你九族,誅你九族。”
時不時有些瘋言瘋語,全然沒了理智。
“高兄,我們現在是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毀具毀。愿與高兄結以秦晉之好,共謀退路。”
馮棋山小聲靠近細語,“甩下皇子,投靠蠱族,謀求高位。”
高潤光眼前一亮,他不是不明白當下的形勢,投降也是死,戰也是死,如果真的能夠有一條生路的話……
那么,肯定走!
“可是那些蠱族人會信任我們嗎,我們畢竟和他們交過手不是嗎?”
“高兄放心吧,我們當時留了許多的情面,根本就沒有下殺手。
我已經和那邊的人取得了聯系,他們答應了。”馮棋山又說到。
“好,就這么辦。”
“高兄,盡量把城內的值錢東西都收起來,一起帶到蠱族王庭。我們帶的東西越多,我們在那邊能夠得到的就越多。”
“我正有此意。”
于是乎,一場搜刮民脂民膏的行動找來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馮挺看到城中的騷亂,胸有成竹。
“什么,你說你爹要把你嫁人?”小軻驚愕,從來都沒有想過是這個結果。
望著眼前的那個淚人,小軻心中全是心疼。為什么,會是這樣?
小軻無法去安慰馮新月什么,他自己也有些受不了。他不能想要這樣的結局,但是卻沒有扭轉乾坤的力量,沒有。
他只能是攥緊自己的拳頭,眼睜睜地看著馮新月離開。
“擔憂、害怕是解決不了問題。小軻,你的勇氣呢?”柳絮雪的嘆息點醒了小軻。
他連忙沖了出去,攔下了離開的馮新月。
“我們,逃。”
“往哪里逃呢?”馮新月淚未止。
“我不知道,我喜歡你。我們逃,好不好?我來想辦法,一定行的。”小軻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心聲,淚崩了。
今年,小軻十歲,馮新月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