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尷尬的三角戲
我以為可以逃過大廳服務臺美女前臺的法眼,便若無其事的向大廳門口走去,誰知道剛轉過身,便被剛才還在忙工作的小姐姐叫住,她說:“先生,等一下。”
偷跑失敗,我苦澀的笑,貴賓身份掛久了真不想卸下來,但畢竟是人家公司的財產,我自覺理虧,便脫下掛在脖子里的金光閃閃的SVIP貴賓牌,放在服務臺美女小姐姐的手上,說到:“不好意思,我把這個忘了?!?p> 美女小姐姐很幽默,說到:“沒事,我記著呢!”
歡快的氣氛總是讓人心情愉快。一瞬間我就忘了自己要干啥了。
踱步到門口,怎么也想不起來車停在哪?左邊還是右邊?
看到有些車從右邊停車位離開,我決定過去找找。
可是剛走沒幾步,便聽到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
我準備扭頭確定是不是她。卻被艾瑞莎叫住了,只聽艾瑞莎喊到:“快點吧弋塵,都快一點二十了,在不趕快,回去張姐肯定罵死你。”
我鼓足馬力,準備跑動起來,說到:“好嘞好嘞,跑步前進。”
可是那熟悉的女生再次闖入我的耳朵,說到:“你是不是躲著我?你是不是不想和和你老婆離婚?”
“別鬧了,寶貝。”
后面這句男人的聲音也很熟悉。
我的雙腳像粘上了強力膠水,心里產生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艾瑞莎還一個勁的呵斥我:“墨跡啥呢?趕快走吧!”
可是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強大的執念,讓我根本沒辦法忽視。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阿東,就是段奕東。
而說話的女人正是,方依依。
我僵硬的脖子,緩緩回頭看。
發現一個扎著兩條辮子的女人正被一個男人抱著,男人用帶了三枚戒指的手,不斷地撫摸她的后背。安慰著,解釋著。
呵呵!
女人是方依依,男人是段奕東。
呵呵!
我突然頓悟,整個世界坍塌般明晰。
光透之處,有無數巖漿雨從天而落,澆注我的全身,傾注我的心臟,燒的那叫一個疼,之前所有的快樂像灰兒一樣被燃盡。
我的臉火辣辣的,臉皮一層層往下掉,每個毛孔都像黢黑的灰燼,滾滾飄蕩。無數個字體,在臉上浮現,無能,懦夫,失敗者……
我站在烈日炎炎之下,就像戴了綠帽子的小丑一樣。
整個世界都在看我的笑話。段奕東像木偶劇上空的操控人一般,扯著我蛋上的線,把我耍的團團轉,一邊扯一邊笑我這個無能。
豈止無能,我特碼簡直是是個傻B。
他在外面女人不斷,懷里還抱著我心愛的女人,我還要幫他為家里的那位驅魔。這是多么大的諷刺?。?p> 就在那一瞬間,太多太多的負面情緒一下涌出,塞爆我的腦袋。我感到天旋地轉,我站在舞臺中央,被扒的底褲不剩。
艾瑞莎呵斥到:“走吧,走吧,在這干啥呢!自取其辱?!?p> 我聽到這話,正愁沒地方發泄,核彈級別的悶氣終于找到了出口,對她大聲吼到:“走什么走,我特碼現在走還是個男人嗎?”
艾瑞莎不是善茬,和我對著沖,吼到:“你兇什么兇?這有你什么事啊?再說你一個失敗者,還和人家段奕東比,別在這里自討沒趣了好吧?”
我要被噎死,氣上撞心,充溢腦干,左右搖頭,頓時語塞。話到嘴邊堵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了,破口大罵到:“滾,你給我滾。”
只見艾瑞莎氣不過,不再說話,轉身飛走。
這時身后響起方依依的聲音,說到:“弋塵?!?p> 我躊躇不前,猶豫不決,出了一手心的汗,不停地攥著衣角。
方依依接著喊到:“弋塵,你怎么了?”
我這才轉過身正式面對他倆,尷尬的笑著,說:“有點事兒,這么巧??!”
“你是來送外賣的吧!”方依依說到。他倆依舊牽著手,笑容滿面,仿佛臺下只有我一個觀眾。方依依伸手指著我,說:“這就是梁弋塵,我的大學同學,人特別好?!庇种钢无葨|介紹到:“這是我男朋友,段奕東,在這里上班?!?p> 我和段奕東四目相對,彼此冷笑點頭,點過頭便把頭甩到一邊,生怕被彼此惡心到。尷尬而且丟人。
我:“……”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再看段奕東,一臉趾高氣揚和不屑,而方依依笑的很違心,我覺得再多說已經沒有必要了,便說到:“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方依依:“好的,再見!”
我轉身離開,心情百味雜陳,有苦說不出來。她以為我不知道,又怕我不知道,其實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如不知道。
在這場無硝煙的戰爭中,我覺得自己輸得一敗涂地,輸得一點尊嚴都沒有,雖然我個頭也不低,但是總覺得他好像在俯視我,雖然段奕東什么都沒說,但是我卻感覺男人的自尊,已經被他踩在地上踐踏和碾壓。
這到底是為啥?我從來沒有覺得比人少些什么,即便身無分文,也沒有喪失快樂至上。即便面對權貴,也很硬氣的活著。大不了各走各的,老死不相往來。但是面對方依依,我漏氣了。我覺得自己是世上最窮的傻B,什么都給不了她,即便給她自己最好的仍覺得不夠。
難道真是因為窮嗎?難道窮就真的低人一頭嗎?
沒有兩步,便被方依依喊住了,她說到:“哎對了弋塵?!?p> 我轉身問到:“怎么了?”
方依依:“我們要結婚了,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哦!”
我嘴角抽搐,似笑非笑的說到:“好的,恭喜?!?p> 好了吧!都到什么時候了!還在給我演戲,真當我是傻B了?
我轉身那一刻,突然想到了,兜里還裝著段奕東賞我的小費,這個時候我覺得,這錢真特碼臟。這錢誰愛要誰要,反正別臟了我的手。
便從口袋里掏出10萬塊錢,兩萬現金,八萬銀行卡,拿在手里。
轉過還沒恢復正常的身體,走到段奕東面前,一甩手將一沓子錢甩到段奕東的臉上。
不知道是信封底部沒有密封好,還是我用力過猛,錢在甩到他臉上的時候,凌亂分散,像屎一樣在空中飛濺。
飄蕩的“屎”空隙之間,我的笑容很干脆,很不屑,很邪魅。而段奕東的眼神里,充滿了兇狠。
我笑著往停車位走去。
終于和骯臟劃清了界限,心里如釋重負般愜意,我仰天狂笑:“讓這個操蛋的世界,都特碼見鬼去吧!”
什么玩意兒?別再惡心我神圣純潔的心靈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