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要生二胎了,他喜歡女孩,他希望他老婆可以給他生一個女孩。
他想想要是生了一個女孩,碰上李天齊這種人渣,他要是知道了,他一定會殺了他。
對就是殺了他。
“你有些不太對勁。”
李天齊看著張有才,張有才扭過頭望著窗外。
“我說話你聽見了嗎?”
張有才沒有轉過頭,只是望著窗外,淡淡的道:“我老婆懷孕了。”
“恭喜你!”
李天齊雖然是恭喜張有才,不過聲音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他的語氣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天齊哥,我現在是一個父親,我求你放過她們!”
張有才說了這番話后,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李天齊沒有生氣,而是沉默了,他像一個蒙著眼睛行走在懸崖邊緣的人,突然可以雙手自如的將眼睛上的紗巾給扯掉。
“你適合做一個父親,而我不適合做一個父親。”
李天齊說到這里,看了一眼張有才,道:“你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我不管你之前心向著誰,這次我給你一個面子。”
說完他沖著正開著車的司機喊道:“路邊停車。”
汽車在路邊緩緩靠邊停了下來。
張有才拉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去。
街道上車水馬龍,整個城市一片燈紅酒綠。
只是天氣的緣故,街上的行人特別少,只有公交車站才聚集這一群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褲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有才拿著手機,和電話那端的人說著話,他聲音顯得特別溫和。
通完電話。
張有才看著自己前方突然多出來的一輛帕拉梅拉,車窗搖了下來,張有才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他正想說什么時,李衛鋒沖著他道:“上車!”
張有才左右看了看,拉開了副駕駛的門,進入了帕拉梅拉。
“叫叔叔!”
李穗看著張有才,雖然并不認識,不過李衛鋒的吩咐,她還是會遵從,叫道,“叔叔!”
“噯!真乖。”
“師傅,麻煩你送我們去城北路,聚賢莊。”
車上李衛鋒并沒有和張有才說什么話,而是一直在和自己的女兒玩著小游戲。
后排的座位上,不時傳遞而來父女兩人的笑聲。
坐在李衛鋒的帕拉梅拉前排座位上,他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剛從李天齊的車上下來,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他不應該上來,只是剛才的事情讓他還沒有緩過神來,就這么上了他的車。
車子漸漸的前行,到了聚賢莊停了下來。
司機停好了車,李衛鋒給司機二百塊錢讓他自己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等自己忙完了會給他打電話。
便將一張陳陽送給他的卡遞給張有才,道:“你去開個茶舍,我馬上就過來。”
“好!”
接過李衛鋒遞過來的卡,他才發現剛才這個人并不是李天齊。
張有才有些失魂落魄的進入了這家茶館,開了一個茶舍。
等李衛鋒進來時,張有才已經將茶舍內的香點好,茶水也已經開始在煮了。
李衛鋒看著張有才,道:“幫我去將華豐叫過來,還有李天齊的夫人。”
張有才一愣,看著李衛鋒道:“這么晚了,你如果想約華總,你可以給他電話和他預約,我現在可不敢打擾他。”
他就在聽雨軒。
張有才對這個地方也有些熟悉,聽見這個三個字時,他就知道李衛鋒并沒有說謊。
聽雨軒是華豐到聚賢莊常去的雅間。
張有才沒有說話,出門換了鞋子,轉身就向聽雨軒而去。
聽雨軒內。
姜寶寶身穿游龍戲鳳旗袍。
正在一張宣紙上用筆墨描繪山水。
華豐端坐在自己位置上,將茶杯洗的干干凈凈,然后用鑷子加入茶葉,端起細長尖嘴的茶壺,將滾燙的開水傾注茶杯之中。
氤氳溫熱升騰起伏,很快就消失不見。
雅間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華豐皺了皺眉頭,自己不是掛了免打擾嗎?
還是李天齊來了。
看著戴著眼睛的張有才伸出來的腦袋,華豐道:“天齊人在何處?”
張有才來到華豐身旁,低聲在華豐身旁,將從李天齊車上下來,再如何遇上李衛鋒,并且李衛鋒指明他在這個包廂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華豐神色淡然,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看了看還在畫畫的姜寶寶,道:“你讓他們過來。”
姜寶寶這時候將筆放在硯臺上,回過頭了看了華豐一眼,道:“聽說這個年輕人以前是華天娛樂的藝人,我很少會聽流行歌曲,我聽過他的歌,我們去看看吧!”
華豐聽了姜寶寶的話,看著張有才,道:“帶路。”
李衛鋒正在屋內泡茶,聽見腳步聲,他也沒有起身,而是回過頭來,招呼道:“過來坐吧!”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華豐在華天娛樂向來就是位高權重,幾乎沒有任何人敢違逆他的意思。
他看著這個正在泡茶的年輕人,再看看旁邊的林舒雅,還有林舒雅身畔的這個孩子,心中頓時就如明鏡一般。
他對李衛鋒這次的來意也猜到了七八分。
不動聲色的在李衛鋒對面坐了下來。
張有才給姜寶寶拉開了一條凳子,讓其在華豐的身旁坐了下來。
李衛鋒從三人進屋就一直暗中觀察三人。
張有才還是那個張有才,謹小慎微,小心翼翼,將一個狗腿的模樣演繹淋漓盡致,不過再好的演技從心理學的角度看來都存在著漏洞之處。
李衛鋒從張有才的所有行為當中感覺到了一絲厭倦。
這種厭倦深深藏在了心底,可還是從他的一舉一動中暴露了出來。
凳子拉開后,并沒有推回到一個恰如其分的合適角度,還有張有才將凳子推回去后,眼角不自覺的看向了門口。
這是表示他強烈的想要離開這里。
李衛鋒沒有說話,華豐也沒有說話,林舒雅和姜寶寶互看對方一眼時,都是驚嘆對方的美貌還有氣質。
彼此對著對方微笑示意。
女人雖比男人擅妒些,不過在某些場合她們有時候又會大度些。
李衛鋒將茶壺里的水倒入了華豐面前的杯子里,再給姜寶寶杯子中倒入了茶水。
“喝茶!”
李衛鋒伸出手來,邀請兩人。
華豐一張胖乎乎的臉上這時候浮現出來了一絲笑意,他看了一眼姜寶寶,道:“喜歡喝就喝,不喜歡喝就別喝,隨意些。”
“我曉得。”姜寶寶這么隨意的說了一句,人雖然老了,聲音卻是好聽溫柔,因為她從華豐的話語里感覺到了,對方在護著他。
華豐抬眼看了屋內布局一眼,又道:“人你看了,喜歡就多看會,不喜歡就可以回去,不必勉強自己。”
“好!”
姜寶寶說著,身子卻是沒有動。
華豐說完,端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小口,茶水還有些燙嘴。
姜寶寶這時候又抬眼看了看李衛鋒,道:“你的歌唱的不錯,后生可畏!”
李衛鋒看了看屋內兩人一眼,眉宇微皺,又看了看張有才,道:“你們的關系,他也知道?”
他這話說的有些突兀,張有才心神電轉,他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只聽見華豐道:“你去門口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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