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嚇死我了!”
安妃雅從老遠就蹭蹭蹭的跑過來,紅著眼眶嗔怪她。
“女子家家的,出門也不跟家里人說一聲,知不知道爹娘多擔心?”安妃雅都急哭了。
這會兒看見她回來,顧不得什么規矩,伸手扶著她前行。
虞歌奇怪的看她一眼,“哭什么?”
她好端端的站在此處,她為何要哭?
狼也是會流淚的,但只有兩種情況。
要么是伴侶死亡,要么是狼王隕落,其余時候狼是不會有眼淚的。
眼淚在她的眼中,是尊嚴的體現,掉淚是很丟臉的事情,除了那次初見虞深,她不受控制的哭訴外,虞歌還沒有自主的掉過眼淚。
清亭院。
頌禾見她回來,同樣哭了起來,不過卻是喜極而泣,“小姐,您的腳……”
虞歌沒回話,眼下她只要一想到政妄,心頭就硌得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膈應她似的。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政妄并沒有跟隨他們回府。
安妃雅命人來給虞歌梳洗,隨即又做了一些小菜讓她墊墊肚子。
“一路累了吧?吃點東西躺下先歇息歇息,安然回來便好。”她坐在對面陪著虞歌。
正吃著,虞歌忽然抬頭,“大哥有別的……妻子么?”
安妃雅正給她夾菜,猝不及防得被這么一問,沒忍住笑了出來,“傻丫頭,男子只能有一個妻子,其余的都是妾室。你大哥至今還沒有納妾。”
說到此處,安妃雅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畢竟沒有哪個女子真的心甘情愿與旁人共同分享夫君。
可世道如此,她只是世上的一根浮萍,只能隨風飄揚,風怎么吹她便怎么飄,根本無法自己選擇。
虞歌握緊了筷子,臉色愈發慘白。
她似乎不甘心,“以后會有?”
安妃雅張了張嘴,笑容略顯凄涼,“或許是的。”
胸膛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轟然坍塌,震的虞歌頭眼發昏,筷子都拿不穩滾落在地。
“這是怎么了!”安妃雅驚呼。
頌禾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采姐兒聽到動靜跑進來,立刻嚇到了,“奴婢去找大夫!”
舟車勞頓半月多,虞歌始終沒有好好休息過,身子折騰的太厲害,又受了傷,吸了嗆人的濃煙,這會兒又因為始終堅持的信念崩塌,一時間沒撐住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虞歌就看見獨孤菀鈴在她的床榻旁邊悄聲抹淚。
這一個兩個的哭什么?
她啞著嗓子問:“我要死了?”
獨孤菀鈴沒發現她醒了,被驚了下,旋即快速抹掉眼淚,強顏歡笑說:“胡說八道!娘的歌兒好的很,怎會死。”
“那你哭什么?”虞歌不滿的皺眉。
“好好,娘不哭,娘不哭。”可女兒越是這般堅強,做娘親的就越是受不住。
她的女兒本是金枝玉葉,虞家的掌上明珠,怎的如今就這么坎坷。
獨孤菀鈴怔怔的望著女兒,“歌兒,你開心嗎?”
開心嗎?
虞歌露出疑惑的神色,她不太能理解這個詞語的定義是什么。
“何為開心?”
獨孤菀鈴心中鈍痛,耐著性子為她解釋,“就是……你對你現在的日子滿意嗎?你會覺得過的很舒心嗎?有沒有發生很多讓你惱火不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