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對太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蘇子玉一臉黑線,卻明明讓人覺得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我怎么知道?我聽說有的男的總是有很多特殊的癖好,尤其是長得好看,還有錢的男子,很多已經厭倦了女人,所以總想另辟蹊徑。”
“。。。白楚,你腦子有沒有被驢踢過?”
“沒有啊,為什么會這么問?”
“那就是被門擠過。”
“可是你為什么會對太尉家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如果不是對太尉另有所圖,怎么會了解得如此仔細?”
“一定就是要對太尉另有所圖嗎?”
“那不然還能對誰,啊,我知道了。”白楚恍然大悟,指著蘇子玉“你。。。”
“我???”
“你你你。。。”
“我我我???”
“你不會是對陶青青有意思吧?”
“白楚你是不是腦子有坑?”
“腦子有坑?哇,你知道我們家鄉的話也。”
“郡主,郡主。。。”馬車往前走得飛快,一個聲音卻清晰入耳,白楚打了簾去看,卻見安良騎著馬,這飛奔地往這邊趕了過來。
“安。。。安良?”白楚有些意外。
“有什么好看的?他都和別人訂婚了。”蘇子玉去拉她,卻如何都拉不動。
“停車,停車。”白楚高聲喊道,總有些話是要說清楚的。
馬車停住,白楚從車上下來,“郡。。。郡主。。。”安良從馬背上翻下來,手上拿了一支簪子,那簪子赤金的質地,一顆翠玉青翠欲滴。
“這是母親給你的,她讓我告訴你,只有這支簪子才配得上郡主您。”安良說道。
姬姨娘是真的會做事的人,白楚猜對了,她在大娘子面前藏拙。
“替我謝謝姨娘。”白楚將那簪子收下,不管是在安夫人面前幫她說話,還是手中的這支簪子,白楚都感受到了來自那位姨娘的好意,“可是這簪子太貴重了,白楚不敢收。”她將那簪子送到安良手中。
安良手中拿著簪子,“可郡主,我娘的意思是。。。”
“什么都是你娘的意思,安少爺難道就沒有其他話了嗎?”白楚將他的話打斷。
安良也知道,她不肯收這個簪子是因為今天席上的事情,“郡主,對不起,我。。。”
“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白楚覺得他猶猶豫豫的性子今天格外難以忍受。“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知道嗎?”她問。
“我不知道,我可以發誓,若是我知道為何邀請你去?為什么要你見母親?”他有些著急地道。
“那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
一句話竟忽然讓白楚心臟跳了一下,認識安良這么久,第一次覺得他像個男子。
“娘說大丈夫頂天立地,應當保護好身邊的女人,哪怕天塌下來,也得張開雙手為心愛的女子撐起一個容身之所。我既心儀郡主,就該當如此做,可我沒有做到,不管今日是因什么事起,總歸都是我的錯。”
他說他心儀她,白楚從前沒談過戀愛,哪怕和安良相處也都平淡,第一次竟然有了悸動的感覺。
“好了,你現在可以給我講講堂妹的事了。”她沉默了片刻才冷靜地問道。
“大娘子和父親的確給我提過與青青成親的事情。”他大方承認道,“可是我將我們的事情給他們說了,他們便再沒提過,只說父親五十歲壽宴的時候,再請郡主上門瞧了便請了提親,可是我也不知今晚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你知道他們為什么一定要你娶陶青青嗎?”白楚問道。
“大約知道一些,是因為父親從前犯了事,家里缺了一筆銀子,是這個妹妹嫁與鄭國富商,換了銀子與父親才解了這場難事。父親心里一直很感激,這一次姑母又如此落魄地回來,她沒了丈夫,只剩下這樣一個女兒了,求父親念著過往幫她女兒尋一個好出處。”
“對一個女子而言,最好的出處當然是成親咯。”聽到這里,白楚倒也猜到了七八分,倒沒有蘇子玉說的那么多的政治陰謀。
“嗯。”安良點點頭,“堂妹小時候與我倒是相識的,其他哥哥不愛與她玩,只有我年紀和她相當,脾性也算能容忍她。”
什么叫脾性能容忍,安良這個樣子明明就是脾氣太好了嘛,白楚心中這般想。
“當父親和姑母商議這件事的時候,堂妹便說想嫁給我,但是我既先與郡主相識,那便只認郡主一人,斷斷不會有旁的想法。”
“這么說起來,你若是不同意,豈不是陷你父親于不義。”白楚說道,想來一個曾經救自己于水火的妹妹,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投奔于太尉,旁的不要,只求他安頓好外甥女的終身,這點情,太尉都不還,的確也太不是人了。
可安良卻道,“娘說了,男人應當先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再考慮別人。”
“那你打算怎么辦?”白楚問道。
“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服從的。”他堅定道。
“那好吧。”白楚轉身上了馬車,“我就靜待安哥哥的佳音了。”
“你原諒我了么?”安良望著她的背影問道。
白楚轉頭,“我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姬姨娘很好呢,很會教兒子。”
“郡主,那這個簪子。”他忽然想起,這只他娘讓他送過來的簪子還在自己手上,舉到白楚面前,想要給她。
白楚卻不接,“等你什么時候把這件事處理好了,什么時候再給我吧。”說罷,轉身便進了車內。
進了車,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讓心里稍微好受了點。
“女人真好騙。”旁邊的蘇子玉發出了一聲感慨。
“我說,你怎么還不走?我都快到郡主府了。”白楚差點就忘了馬車里還有一個人。
“這么快就決定原諒他了?”蘇子玉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只如此問道。
“那不然還能怎么樣?這件事說到底也不是他的錯啊。”
“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沒有想通。”
“什么?”
“你到底看上了這個男人哪點了?”
她看上安良哪點了?白楚想了半晌,才認真答道,“他很適合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