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打了麻藥,不會疼的。”醫生見她哭得那么凄涼,安慰了幾句。
縫了十幾針后,醫生包扎好,把他轉入了普通病房里。陳晨坐在一旁看著他依舊未醒,擦干眼淚嘆了口氣。
不知是否是麻醉藥失效,郭然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你醒啦?”陳晨見他醒來,急忙起身。
郭然感覺手臂如同螞蟻啃食一般,又癢又疼,就想伸手去抓。“不能抓,剛剛縫了針。”陳晨急忙制止他。
“你沒事吧?”他問。陳晨一聽,剛剛收拾好的眼淚又因為他翻箱倒柜得出來了。
“怎么了?該不會哪里受傷了?”郭然見她哭,急著起身問。
陳晨邊哭邊搖頭說:“沒…沒受傷…”
“都是我不好,嚇到你了吧?”郭然伸著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抱著陳晨,輕輕得拍著她的后背。
陳晨沒說話,眼淚直流,她心想,今天要不是郭然自己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郭然用手擦拭著她的眼淚。
“一定很疼吧?”陳晨抽泣著說。
郭然看著她,微微笑了笑,搖了搖頭。“不疼了。”他說。
陳晨知道他一定是安慰自己的,那傷口都深得見骨了,此刻他的臉色都是慘白的。
這時有個警察走進了病房。“你好,剛剛發生的案子還需要你們去一趟警察局協助做下筆錄。”陳晨看了眼那警察,才想起剛剛的救護車上,那警察也在一旁。
“我陪你一起去。”郭然見陳晨有些害怕,起身和她一起去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他倆就被分開單獨做著筆錄。
陳晨坐在凳子上,看著警察有些緊張。“孩子別怕,我們就是和你確認一下案情而已,犯人已經被抓起來了。”警察看出她的恐懼,安慰到。
陳晨點了點頭。
“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好,大致過程。”警察說。
陳晨實在不愿意回憶那讓她恐懼的畫面,可為了配合警方,她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恐懼。
“那個強奸犯…好像是住在我們公寓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晨想起自己反抗的時候,拼死拉下了他的口罩,那人左臉上有個很大的痦子。她記得那天晚上吃完自助餐回家的時候,有個人和他一起上的電梯,那人左臉同樣位子也有一個很大的痦子。
“你說他住在你們公寓?”警察問。
陳晨點了點頭,“那人好像搬過來沒多久。”
“嗯,有印象住在幾樓嗎?”警察問。
陳晨搖了搖頭。
“你繼續。”
陳晨收拾了下心情,開口到:“我坐電梯回家,剛上到二樓門就開了,然后他進來按了七樓。”陳晨回想起在電梯里的情景,雞皮起了一層又一層。
“我覺得他不對勁…之前我做過最近新聞播的強奸犯的報導,看過那個罪犯的背影,我覺得挺像的。”
警察聽了打斷了她的敘述。“等等,你說你做過他的報導?”
陳晨點了點頭,“我是品格雜志社的策劃,之前看了新聞,做了一期這個新聞的相關報道。”
警察聽完在紙上寫著。
“然后我就給…給我男…給郭然打電話,電話通了他沒接,我一抬頭那強奸犯正看著我,那眼神可怕極了!雖然我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在笑!很…狡詐的笑!”
警察問:“當時他帶著口罩嗎?”
陳晨點了點頭,“對,黑色的口罩。再后來到了七樓電梯停了,門開了他就伸手抱著我,一只手拿著布捂著我的嘴不讓我出聲…我拼命掙扎,可是他力氣好大。”一想起那時的情景,陳晨滿腦子的恐懼和不安,手不自覺得顫抖起來。
“你要不要喝杯水?”警察問她。
陳晨點了點頭,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
“我覺得可能掙脫不了了,想盡辦法把手機放進包里,然后趁他不注意把包扔在了電梯門的縫隙上,讓電梯門關不上。”
“你還挺聰明。”警察給她遞了杯水。
陳晨拿起水杯,三兩口把水喝完了。
“我當時嚇死了,真的。然后…就被他拖進了安全通道里。”說到這,陳晨強忍的眼淚落了下來。
她記得那人捂著她的嘴不讓她大喊,另一只手拼命得撕扯著她的裙子。陳晨雙手揮舞著拉扯著他的頭發,雙腳不斷得亂蹬踢著他。
后來他煩了,給了陳晨一巴掌,差點沒把陳晨扇暈過去。
“我拼命掙扎著叫著…沒有人聽見…”陳晨低著頭說,“沒一會郭然趕到了…”
警察聽了沒有追問細節,他們看過監控,陳晨被拖出去到郭然上樓中間只有五分鐘不到。
“再后來,郭然和他打斗起來,讓我下樓報警,我沒有下去,而是找了七樓一個住戶幫忙,用啤酒瓶砸了他…然后你們就來了。”
陳晨說完已經淚流滿面了,對于這件事,她真的不愿意再回憶了。
“嗯,好的,這幾張照片你確認一下哪個是今晚那個人。”警察說完遞了幾張照片給陳晨。
陳晨翻了翻,一眼就看出那個施暴者的臉,指了指。
“好的。沒問題你在上面簽個字就可以離開了,后續如果我們警方有需要你的地方,還勞煩你配合。”
陳晨點了點頭,簽好字后走出了審訊室。剛出門就看見郭然站在門口等著他。
陳晨情緒失控,抱著他哭了起來。
郭然剛剛從另一個審訊室出來,自然明白警察問的案發過程,讓她一個小女生又想起剛剛的恐怖經歷,怎么能不失控?
“別怕,我在呢。”郭然用右手緊緊得抱著她,安慰著她。
陳晨哭了好一會,才和郭然一起走出了警察局。
叫了個的士,倆人坐到了陳晨住的公寓樓下,這才發現公寓已經被警戒線包圍起來了,幾個警察正在巡邏調查。
“要不,先住我那?”郭然問。
陳晨心里也害怕再遇到這種事情,可不太好意思住在他那。“犯人都被抓起來了,應該沒什么問題了吧?”
“這個犯人是被抓了,你能保證這棟樓沒有別的罪犯嗎?”郭然有些生氣得說。
她自從畢業后就住在這,已經有三年了,一直沒有出現什么問題。可陳晨不敢頂嘴。
“住我那。”郭然又說了一次,這一次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可是要上去拿一些換洗的衣物。”陳晨說。
郭然看著她說:“好。”然后和警察說幾句,和陳晨一起坐著電梯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