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碧蘭和林舒兩人一起把只能靠桌子抵住的門用釘子釘回去,之前林舒睡著的時候,每個路過的人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屋內,房東也來過一次,樊碧蘭表示會按價賠償,房東的臉色才好了一些,拿了一千才不情不愿的走了,但不愿意讓樊碧蘭繼續住下去,給了五日通融。
屋內清潔收拾完后,樊碧蘭托腮看著林舒,把忍了許久的話說出來,“我們這樣穿著也出不去,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你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戀愛史嗎?”
后一句才是重點,樊碧蘭略帶著興奮與八卦,可能是職業病發作,她的腦袋里已經瘋狂閃動了幾個標題,壓下內心的激動,一眨不眨的看著林舒。
“不能講可以不講,我也不是非要聽。”樊碧蘭看她不回答,反應過來自己有探聽對方隱私之嫌,連忙口是心非道。
林舒驀然怔了怔,聳了聳肩,把抹布丟進盆里,剛才他只是這件事情并沒有不愿意,斂笑開口的,“這并沒有什么不可以說的。”
三年前,企業集團為了挽回名譽,到處做慈善,林舒保持事不關已的態度,直到一個慈善晚會邀請了林舒過去,應二叔林向天的威脅到場意思一下,再怎么努力,企業集團那些財產也落不到她的手上,林舒看得很清。也就是那天晚上,林舒認識了歐陽家小輩歐陽奇,也是二叔拉著給她介紹的。
誰人看到歐陽奇,都要贊一聲翩翩佳公子,溫潤世如玉。除了出眾的外貌,還有一張出采的臉,第一眼就知道家世很好。但林舒看不上二叔的老鴇行徑,直接負氣離開。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二叔這次是不懷好意。想要拿她的婚姻做籌碼來交易。但林舒她也不是會這么輕易妥協的。
這是要聯姻,也輪不到她,林舒不想為了一份看不見的家產送上自己婚姻,最終獲利的還不知是誰。
歐陽奇和林舒同一個學校,林向天擅自做主讓歐陽奇上下學接送她,林舒拒絕。林向天直接辭掉了她的司機,苦苦勸說哀求,歐陽家表示幫助他們渡過這次危機,只需要林舒作為一個小小的犧牲。拉鋸了一個星期左右,林舒坐上了歐陽奇的車子,但雙方無任何交流。歐陽奇也是每時每刻無微不至照顧著她,在一次歐陽奇表白后,兩人也陷入了僵局。歐陽琪長達一年的追求下,林舒產生的厭煩只多不少。林舒收到的評價也是越來越多,鐵石心腸,冷血動物,沒有感情,天生感情障礙,更多的,是說她這樣子的性格,難怪跟父母關系不好,連財產都沒有分給她。
聞藍冰是林舒的好朋友,聞藍冰熱心愛開導人,笑起來像個天使,柔弱而又善解人意。在這期間也一直安慰著她,并表示他們家的危機,她可以向父母說一下,幫忙解決,林舒沒有答應。也不知什么時候,歐陽奇與聞藍冰成了好友,久而久之,成了三人行,歐陽奇送給林舒有的,聞藍冰也必然有一份。
后來兩人經常一起邀請林舒出去玩,三人也越來越熟悉,雖然做不成男女朋友,但是做朋友還是很愉快的。但就在一個聯誼聚會上,打破了這個局面。當時所有人都喝了酒,林舒也稍微好了一點兒,達到微熏的程度,腦子也不清楚,當時也不知道喝了什么,歐陽奇告白時,林舒竟然產生了愛意,很淡卻很醉人,像是看到了春暖花開萬物復舒一般,看著歐陽奇的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睛,她沉醉在了里面。那種感覺非常的莫名其妙,也非常的突如其來,愣愣的點了點頭。
自此兩人結束了友誼,談起了戀愛,但兩人在一起過后,歐陽反倒沒有之前那么黏乎,林舒輕松了不少,總感覺一切在做夢似的。
早中晚也會發消息來問候,各種關心禮物不變,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林舒竟然產生了愧疚的情緒,而在接下來的兩個月,兩人關系一直就這樣,沒拉過手,沒接過吻。就在第2個月,林舒給歐陽奇準備生日禮物那天,林向天收走所有的財產,并且暴力把她趕出了林宅,一無所有。那天也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令她終生難忘,親人、朋友和戀人一一背叛。
當林舒回到學校,周圍的同學指點點,議論紛紛,就連老師也找她去談話,她這才知道,自己大量裸照被散發到各個論壇上。只一眼,林舒就知道這人不是她,但是又能有什么用,歐陽奇找到她要分手,好聚好散。林舒嗤笑一聲,并沒有死纏爛打,直接走掉了,錦上添花難,墻倒眾人推才是真。
當晚林舒用身上僅剩的錢在學校附近一個小賓館開個房,有人敲門,林舒開門一個男人穿著赤裸著上身圍著浴巾進來,林舒打電話叫前臺沒有應,反倒來了一群人,那個場景已經深深刻在林舒的腦子里,怪自己識人不清?怪別人有心欺騙?
沖在最前面的歐陽奇和聞藍冰,里面有記者,有同學,有無數不認識的人,等待她的是最終的凌遲,各種不實消息紛紛沓沓而來,比一個小型發布會還熱鬧,以林舒冷淡地叫來警察為結局。
第二天,新聞滿天飛。
也最終,毀了她所有的名譽。
學校也再次找他談話,林舒干脆退學,而那時林舒也因為醫藥費的問題而苦惱,第二天,她坐在街角,一無所有,一輛低調的豪車從她跟前經過,把她當成乞丐,給她丟了一袋子錢,讓她后續才茍活了下來,但因為王姐三天兩頭要錢,那些錢沒多久就被拿得差不多了。
林舒后來也沒有再得到歐陽奇他們的消息,也不會去打聽,雙方再見面,不是陌生人就是仇人。
樊碧蘭聽完后卻是追問:“當時大佬打賞的時候你有沒有追上去以身相許,天吶,這也太善良了吧。”
林舒感慨,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袋錢對她有多重要,若是文藝點,那袋錢是劃破黑暗的光,相比虛情假意,錢很俗,但是往往卻是最重的。
“你說會不會是當時你喝了什么才瞎了眼答應了,你看那個假林舒就不正常,之前我誤會她了,現在我知道她是個好人,她身體里一定往著個魔鬼,讓她變成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樊碧蘭搖頭晃腦打抱不平道。
林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也許,里面不是魔鬼,是天使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