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墨輕言,我從地獄里爬出來就是為了站在你面前,問問你為什么要如此待我?”
南宮云恒不屑一笑,“我看你是瘋了,你以為你知道了冰室的秘密,就可以利用皇后來迷惑朕?之前你在宴會上的那舞也是可以模仿皇后吧?朕的皇后從來不會為了取悅朕而去模仿誰!朕的皇后心中只有朕,而不是像你朝三暮四。朕告訴你,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朕就命人拔了你的舌頭。”
墨輕言冷笑一聲:“所以即使如此,你還是要讓她在痛苦中死去,還要惺惺作態不讓她入土為安。這些話,你為什么不隨著皇后去陰曹地府說?黃泉路上,你就不怕皇后一個人怕黑嗎?哦,我差點忘了,您已經下令殺了墨家所有人去陪她,真是盛事寵愛,皇恩浩蕩啊!”
“你在套我的話,不過朕沒有必要跟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廢話,你既然這么喜歡冒充皇后,不如就冒充徹底一點,皇后一個人在冰室很孤單,不如你去陪她吧。“
“我好,我就燒了冰室,讓你無法裝模作樣,你不是想要突厥的軍事地形圖嗎?不妨告訴你,南宮云恒一直愛慕著我,就連這次的進軍計劃都跟我和盤托出,一個對你來說不重要的真相換你一個錦繡江山,這筆買賣你為何不做?”
“你,比朕想象中要狡猾許多······所以,不管你要什么,都等這次戰爭之后再說吧,以防你偷奸耍滑。”
“成交。”
突厥王宮。
“吩咐你的事情都做了嗎?”
“假的軍情圖以放在了墨輕言的袖袋之中,到時候,南宮云恒一定會派人監視地圖上營地的動靜,從而忽略其他異動。而到時候······”
“到時候我們的人已經偽裝成修繕宮殿的宮人,到時候一聲令下,里應外合。帶兵之事就靠你了。我要把墨兒從北涼皇宮帶出來。”
瑞雪苦笑一聲:“瑞雪是該慶幸您如此信任我,還是該嘆息您一次又一次把一個女人看的比江山社稷還重要?”
“你的話,太多了。”
幾日后,南宮云恒來到了墨輕言的錦繡宮。
“怎么樣,你想好了沒有?”
墨輕言眼珠一轉,隨便先糊弄一個,到時候隨機應變吧。
她剛剛抬手就被南宮云恒捉住了,他似乎注意到了墨輕言都袖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
稍稍一扯,一張圖就掉落出來了。
南宮云恒撿起一看,發現是突厥的軍事地形圖,得意一笑,“你以為藏在這里就妥當了嗎?”
他留下這句話就走了,墨輕言疑惑的看著自己的袖子,這東西······是什么時候放在里面的?難不成是南宮無淵?
若是如此,那么這張圖肯定是假的。
南宮云恒果然中計,只顧著關注城外突厥軍隊的動向,卻被調虎離山,宮中喬莊的突厥軍隊一舉逼宮。
南宮云恒一路逃回皇宮,直逼錦繡宮大門。
“你騙我!”
“我可沒說這圖是真的,論智謀,你永遠比不上南功能無淵,你總說輕信不該相信的人,錯殺不該殺的人。”
“若是這張圖輕易到手,我自然是不信的,你以為你費盡心思的幫他,他就會來救你嗎?”南宮云恒拿出一根鐵鏈將墨輕言的左手和他的右手拴在一起,“黃泉路上,朕也會怕黑,不如你陪著朕吧。”
此時,門被推開,外面是火光四射,兵器聲和喧囂時不絕于耳。
“陛下,您怎么會在這里,屬下這就護送您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安全?國不將國,普天之下哪里還安全?不過朕的確是想去一個地方,先去御書房吧。”
南宮云恒來到了御書房,墨輕言知道他想去冰室。
他移動了開關,龍椅之后的屏風也突然消失了,出現了一個隧道。
密道依舊非常冷,南宮云恒就在墨輕言的面前直愣愣的走著,墨輕言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仿佛是被什么吸引,一路上他一言不發。
突然,南宮云恒挺住了腳步,轉過身來,“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此時此刻朕倒是想說了。”
“洗耳恭聽。”
“這么多年以來,我不是不知道,為了墨家的事情,我背負了許多罵名,但是墨倉謀害先皇,已經證據確鑿,謀殺先皇不該株連九族嗎?他勾結突厥,意圖立南宮無淵為帝,禍亂皇室血統,雖然后來因為墨兒倒戈,但是功不能抵過,即使如此,看著墨兒的面子上,我也給他留了余地。”
多年之前,南宮云恒早就知道了墨倉謀害先皇的事情,也知道了是想要立南宮無淵為帝,禍亂皇室血統。
他下旨屠殺墨家滿門,但卻暗中將墨家眾人轉移到一片不為人知的村子,命他們永遠不能踏入北涼皇城。
而墨倉之所以勾結突厥,是因為墨家的真實身份是被北涼滅掉的西夷國,墨倉也不是墨輕言的父親,而是西夷長公主錦若云最忠實的下屬,為了隱藏墨輕言的真實身份而隱姓埋名在北涼,伺機復仇。
錦若云在墨輕言出生的那一刻便給她下了噬情咒,讓她一輩子滅情絕愛。一旦她所愛之人背叛她,將會生不如死。南宮云恒為了解開此咒找到了北涼祭祀,祭祀言明,若想解除此咒除非,以血還血,以命換命,以心換心。
血,必須是正龍天子之血,為期三年,三年后噬情咒方可破解。三年之內不可讓龍妖近身,否則將會借尸還魂,成為南宮云恒的宿敵。
“于是,我就借給蘇容治病之名,對墨兒取血剜心,這三年我和她一樣生不如死。若能以血還血,以命換命,以心換心,那便值了。”
竟是這樣,這么多年的恨意竟然只是一場陰差陽錯的恨意?!
墨輕言舉起南宮云恒的手腕,那上面蜿蜒丑陋的傷疤,仿佛在嘲笑墨輕言的愚蠢。
原來,她復仇的背后竟然是如此殘忍的溫柔。
墨輕言的一滴眼淚落在南宮云恒的傷疤之上,又四散開來。
不知不覺,墨輕言已經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