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的營地啊?”
奧蘭多指著一個土丘里面驚訝地說道。土丘不大,不過給四個人住也是綽綽有余的了。和其他的人造土丘一樣,里面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
“嗯,是的。”瑪卡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豺狼人手比較笨,只會隨便挖幾個坑來居住,請見諒啊。”
“沒事,沒事。”奧蘭多笑著擺擺手示意沒關系,然后又立刻補充道:“能睡就行了。”說完,他把牽馬用的繩子掛在旁邊的,走了進去。
“嗯,是,是。”瑪卡有些敷衍地回應道,然后背過身,露出了一絲狡猾地笑容。
不出所料,灰色的天空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傾盆大雨,讓人感覺滿世界都是雨的沙沙聲,幾道耀眼的閃電劃破了漆黑的雨夜,緊接著是一聲聲響徹云霄的雷暴聲,狂風呼嘯而過,把雨滴打濕過的青草都給轉(zhuǎn)了個朝向。
“今天的雨真大啊。”瑪克看著天空說道。
雨幕平原經(jīng)常下雨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但一般都是細雨綿綿,像今天的這般猛烈的雷暴雨,確實是不太常見的。
進來后,奧蘭多就看到瑪卡一直盤坐在一個角落里,手上拿著一根削尖的木棍,努力地對準一顆石頭鉆磨著,上面還有些細細的干燥絨草。
“瑪卡,你在做什么呢?要我?guī)兔幔俊眾W蘭多不知何時走到豺狼人瑪卡身邊說道。
瑪卡被嚇了一跳,驚出一身冷汗。“啊?沒什么,我在鉆木取火呢,準備烤了這只羊崽呢,烤完了你也來一起吃吧。”他慌忙地回應道。
“這,不好吧,我只是來過個夜的,怎么能好意思分享你們辛苦狩獵弄來的食物呢?”奧蘭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吃面包就好了,我背包里有一些麩麥面包,我吃那個就行。”
“沒事啦,來了就是客人,一起吃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短暫的交談結束后,瑪卡又繼續(xù)投入到了鉆木取火的工作當中。過了好久,他才終于把火生出來,他連忙放入柴火,加強火焰。
橘色的火光點亮了整個土丘,同時也為四人帶來了溫暖,驅(qū)散了這無情雨夜的寒冷。
“瑪維,你快幫我把那只羊崽給帶過來,我要開工了。”瑪卡回頭,朝瑪維大喊。
瑪維沒有回應,只是悄無聲息的站起來,然后彎腰提起那只羊崽,一聲不吭地朝瑪卡走去,臉上看不到什么表情。
真是個高冷的豺狼人呢。
“謝謝。”瑪卡接過羊崽,朝瑪維致謝過后,把它串在一條堅硬的木棍上,再把那條長長的木棍架起來,然后開始烘烤。
“你們?nèi)值苁菑男〉酱蠖家恢本幼≡谶@片草原的嗎?”奧蘭多覺得有些無聊,發(fā)起了話題。
“并不是呢,本來我們是居住在森林里的,但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我們被部落趕出來了。”瑪卡有些沉重地說道:“要聽聽我們的故事嗎?”
“你要是愿意講的話,我當然可以。”
瑪卡苦笑著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從前,我們生長在魯密斯森林里,一直在一個獸人部落里生活。父親是部落里的一個有些威望的小首領,他還在的時候,我們每天都過的快樂。本來以為,我們可以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但是有一天,噩夢卻意外的到來了。”
“那一天,部落的大首領組織大家去外面聯(lián)合狩獵,說什么是補充部落的儲存糧食,他選了一批人同去,包括我們的父親。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狩獵而已,沒想到,大首領他......”說到這,瑪卡的面容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大首領他怎么了?”奧蘭多疑惑地問道。
“沒想到,這次狩獵,竟然是大首領設下圈套。他打算,把部落里那些威望較大,實力較強的人都除掉,好穩(wěn)固他在部落里的地位。后來,他的計劃實施成功了,大部分去狩獵的人都被他設計殺死了,剩下的那些人,都是他派來的親信。回到部落后,他找了一個完美借口,把部落里的大部分都給趕走了,說是為了保存部落實力。”
瑪卡緩了緩,然后又說道:“這其中就包括我們?nèi)值堋W阅翘熘螅覀儽汶x開了那片生活了很久的森林,來到了這片平原上尋求生存的道路。”
“那個大首領,真是自私啊。后來呢?后來那個大首領怎么樣了?你們有回去看了嗎”
“后來嗎?不知道呢,自從被趕出來以后,就再也沒有回去看過了。”談話間,瑪卡就繼續(xù)著手烤羊,而奧蘭多也就再沒有接話。
好像過了好久,瑪卡才慢慢說道:“好了,都過來吧,羊烤好了,一起吃吧。”
瑪克和瑪維走了過來,然后坐下來享用這一頓美味的食物。
“真好,吃啊,做的,不錯啊。”奧蘭多拿著一個烤著恰好的羊腿啃著,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
“那當然,他們兩個的每一餐都是我負責的,做的久了,就熟練了,手藝當然就好啦。”瑪卡也嚼著一塊羊肉說道。
大約過了十分鐘,他們終于把食物消滅殆盡。奧蘭多挺著圓圓的肚皮,坐在地上滿足地說道:“好飽啊。”說完,還打了一個飽嗝。
吃過晚飯,大家都坐下來休息著。
外面的雨還在不停歇的下著,時不時還有一陣冷風吹進來。
“好冷啊,這里有沒有什么保暖的東西啊,瑪維。”奧蘭多抱著身子,顫抖地對著瑪卡說道。
“保暖......的嗎?”瑪卡思索了一會兒。
“對。沒有嗎?那你們冬天是怎么度過的?”
“我們豺狼人皮毛比較厚,一般都不怎么會冷的,不過,那邊有一張草席,可以用來擋風,不過效果可能不太好哦。”瑪卡指著另一邊角落的那一張破舊的草席說道。
“這......好吧好吧,我去把它裝上,真的受不了這寒冷的鬼天氣啊。”說話間,奧蘭多起身,向那張草席走去,然后把它拿起來,又走到沙丘入口前,把它裝上。安裝草席的時候,還時不時有風伴著冷雨吹進來,著實讓奧蘭多難受不堪。
“這要是冬天,我可能會被凍死吧,我可沒有他們的那種皮毛。”回來的時候奧蘭多雙手抱著瑟瑟發(fā)抖的身子,嘴里還碎碎念著。
“你在說什么?”瑪克似乎聽到奧蘭多的碎碎念,但是沒怎么聽清楚。
“沒什么,一句抱怨罷了,別多想哈。”
看著那張裝上去的破草席,奧蘭多覺得有些困倦了,于是轉(zhuǎn)身對三兄弟說道:“我要睡了,你們還沒睡嗎?”
“快了,你先睡吧,我們再等一下。”
“好。”奧蘭多把旅行包和武器丟在一邊,打起了地鋪,呼呼大睡了起來。
狂風仍在呼嘯,天空也不知累的一直下著雨,此時的草原上,已經(jīng)看不見什么生物在活動了,必然是這暴雨惹出的禍。
......
凌晨,大雨已經(jīng)停下,再過一個半小時太陽將開始升起,三個豺狼人在營地里密謀著什么。
“你們說,我們要拿多少合適呢?”瑪卡搓著手,一臉狡詐地看著瑪克和瑪維,“把他面包和全部的錢都拿走吧,就當是伙食費還有住宿費。”
瑪維也逐漸露出了奸詐的表情,不再高冷。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高冷過,高冷都是裝出來的。他說道:“這些怎么可能夠呢,多拿點吧。”
憨厚的瑪克也變了個臉,加入了討論,他說道:“就拿這點怎么行呢?聽我的,把他的旅行包整個都帶走好了。”
“好主意啊!就這么定了。”兩人附和道。
他們露出了真面目,這才本該是卑鄙又貪婪的豺狼人啊。
......
清晨,天已經(jīng)微亮了,月漸漸被陽光淡漠,經(jīng)過一夜雨水洗刷的平原上起了一些濃霧,遮擋了通向遠方的視線。
不久之后,天放晴了,霧也逐漸散去,空氣中混雜著雨后泥土的味道還有野花芬芳的香氣。
本該是美好的一天的,但奧蘭多卻黑著臉從土丘里走出來。
他發(fā)現(xiàn)一醒來,就感覺到了有些什么不對勁。于是他便清點了一下行李,果不其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旅行包消失了,就剩下了武器。
尋找的余光中,他看到地上被用樹枝寫了幾句話,內(nèi)容是:親愛的奧蘭多,我們?nèi)值茏吡藛选N覀兡米叩臇|西就當作是你給我們的伙食費還有住宿費吧,后會無期啦,嘿嘿嘿。
在結尾旁邊還畫了一個笑臉。看完后,奧蘭多憤怒地將地上扭扭捏捏的字給踢亂。
“就不應該相信他們!啊啊啊啊!狡猾的豺狼人,我就不應該相信他們的!”奧蘭多不甘地朝天空怒吼,但這都是徒勞無益的行為。
他騎著馬,漫無目的的在平原上縱情飛馳。今天的天氣的特別晴朗,看樣子不會下雨了,不過誰知道呢,這地方可是雨幕平原啊。
奧蘭多的心情無比陰沉,只是因為那三個狡猾的豺狼人。
忽然,正在平原上放飛自我的奧蘭多好像隱隱約約地聽見不遠處有些動靜,于是,他趕緊調(diào)頭,朝那邊趕去。
“噢,你是誰?”一個戴著紳士帽的中年人警惕的對著奧蘭多說道,同時周圍的衛(wèi)兵也進入警戒狀態(tài)。
中年男人身材有些肥胖,黑色的夾紅的劉海掛在額頭前,全身上下穿戴豪華,什么金項鏈,金板戒,金絲眼鏡,無不顯露著他的財力。
在他身后,是一行商隊,陣仗很大,約莫十幾輛馬車,以及幾十個穿戴整齊的衛(wèi)兵。看起來運送的東西必是什么珍貴之物。是要售賣嗎?還是進貢給某位城主?
奧蘭多連忙搖頭否認,他說道:“別緊張,我沒有惡意的。我的東西被三個狡猾的豺狼人給偷走了,你們能幫幫我嗎?”
那個男人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奧蘭多,“也許你說的話是真的,你現(xiàn)在確實很無助。但是,我拒絕向你提供任何幫助。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成功的商人,必須擁有理性,同時也必須要舍棄感性這種東西。如果完成一件事情得不到任何值得的回報,那就是浪費時間,浪費寶貴的生命。對不起,我要走了,你自己想辦法吧。”說完,男人轉(zhuǎn)身準備命令商隊繼續(xù)上路。
“請等等,我能給您提供值當?shù)幕貓蟆!眾W蘭多懇求男人留下。
“哦?你打算怎么回報我?”男人有些好奇。
“我可以免費做您的護衛(wèi),只要你們能帶上我一起走就行了,真的。”奧蘭多提出了一個相對來說不錯的建議。
“這是個好主意。”男人在快速地在心里權衡了一下利弊后,“那好吧,我允許你跟著我們一起走。不過你最好別耍什么小花樣,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內(nèi)把你看破,然后狠狠的教訓你一頓,然后再給你挖個坑把你埋進去,知道了?”
“放心吧!”奧蘭多喜出望外地說道:“我叫奧蘭多,您叫什么名字呢?尊敬的先生。”
“博奧·喬克。你稱呼我博奧先生就行了。”
“好的,博奧先生,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呢?”
“去一個叫匠城的地方。車上這些都是煉制高級裝備的材料,車上都是那些材料呢,你給我看好了,別弄掉了,要不然,你知道的。”博奧先生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的,博奧先生。”看著那張露出笑容的大肥臉,奧蘭多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之后,他跟隨著商隊一同向咆哮峽谷行進。
......
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入口,布洛斯終于打起了精神。
“終于快走出這雨幕平原了,淋了好一天的雨了,還真是難受啊。”
馬背上的布洛斯有些不愉快地抱怨著:“算了,為了能殺死教皇,淋點雨都能算什么呢?你說是吧,破陣。”他踢了踢胯下的那匹馬,馬也叫了幾聲,以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