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明斯基贊同的點點頭，轉頭看向一旁的馬林琴科，這個年輕的小伙子正擦拭著一把巴拉萊卡琴，現在這把琴已經屬于他了。
“你會彈嗎？”
卡明斯基推了推馬林琴科，示意讓他給大伙彈一首。
“我會，但是我不該彈。”
馬林琴科搖搖頭表示現在不是彈琴的時候。
“你就當是給馬克西姆彈一曲。”
卡明斯基對著這個傷患的方向努努頭，馬林琴科看著馬克西姆痛苦的模樣也于心不忍，默默的撥動了琴弦。
音符在他修長的手指間跳動，一曲歡快的家鄉民謠在小小的艙室內游走，聽到這熟悉的家鄉樂曲，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閉著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一刻。
“什么情況？”
另一邊，中尉從艙室中鉆出，看向在外面站崗的奧欽。
“看那。”
奧欽用手指的方向中尉看到了一顆升起的紅色信號彈，不時還有爆炸的火光，一顆大樹被點燃了，形成一個熊熊燃燒的巨大火炬。
是其他的小隊，他們遇到危險了。
奧欽看向中尉，向他請示下一步行動。
中尉默默的搖了搖頭，戰斗地點離他扎營的地方大概隔著3公里左右，他們已經來不及支援了。
中尉希翼的看著戰斗的地點，希望看到他想看的東西，一顆表示安全的綠色信號彈。
可下一秒，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爆炸產生的火焰即使在他們這個位置也看得清清楚楚，戰斗結束了。
他的身后，歡快的樂曲透過艙室傳入他的耳中，中尉慍怒的回頭看向艙室，大步的走了回去。
溫暖的飛機艙室里，謝爾蓋點燃了一根珍藏的手卷煙，香煙在幾個煙鬼中傳遞，即使是脖頸受傷的馬克西姆也接過來吸了一口。
馬林琴科愉快的彈著手中的巴拉萊卡，他漸漸進入狀態了。
錚~歡快的樂曲戛然而止，走進來中尉一把奪走了琴，中斷了彈奏，他轉頭看了一圈士兵們表情，把接下來的話咽回肚中，默默提著琴走開了，也沒對他們說外面的情況。
“都是我的錯，長官。”
卡明斯基主動站起來攬下了一切過錯，中尉并沒有理會他的道歉，坐回了他之前的位置，又翻看起了那本在契卡軍官上發現的筆記本。
“他是誰？”
察覺到中尉失落的心情的副官，搬了個木箱做到了他的身旁。
“一名上校，鮑里斯·格里辛，他被分配到了一個名為‘哈迪斯’的行動中。”
中尉筆記本中得知了軍官的名字。
“你對他有印象嗎？”
中尉已經參加過很多場戰役了，若不是他古怪的脾氣，或許他早以是一名高級軍官了。
“我聽說過一些傳言。”
中尉從謝爾蓋手中接過香煙用力吸了一口。
“這是一個專門發掘民間古老傳說的行動，23年前，白軍被迫撤離后，格里辛被派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他是一名神秘學家，他的任務是進行一場流傳在庫爾雅克人中的黑魔法儀式。”
中尉用低沉的聲音訴說著這個故事，他身后的士兵看似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些小玩意，實則都豎著耳朵偷聽中尉和副官講話。
“那本來是為了召喚出供我們驅使的不潔生物，若是按他們所說，儀式一旦成功，我們將一舉扭轉前線的頹勢，但現在看來他的行動好像不太順利，否則他也不會死在這里了。”
很顯然格里辛的計劃失控了，儀式雖然成功，但召喚出來的怪物卻到處泛濫，不受控制。
“我們必須把這些告訴上級，他們能夠阻止這場災難。”中尉皺著眉頭向副官說道。
“但他們更有可能因為我們揭露了過去的錯誤而殺人滅口。”
副官可深知高層的那些丑惡行徑。
“不，這是我們的任務，同志，僅此而已，別無他想。”
古板的中尉結束了這個話題，他看向后面偷聽的部下們，“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任務，待會卡明斯基接替奧欽守夜。”
“是，長官。”
卡明斯基苦著臉大聲回答到，在雪夜里站崗可是件苦差事。
......
天剛蒙蒙亮，這些士兵就收拾好行禮準備趕路了，他們還要抓緊時間搜索下一片區域。
風雪刮得更大，隊伍在風雪中艱難的行進著，狂風夾雜著雪花吹的他們幾乎睜不開眼睛。白色的積雪幾乎將道路掩埋，他們不但辨認前進的方向，還要小心的將每一步落到實處。
不知道走了多久，風雪小了下來，他們也看清了周圍的景物，四處都是倒塌的巨木，這些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樹木黑色的根部就這樣暴露在外面，漆黑的樹根如同燒焦的軀體，擺出了奇形怪狀的姿勢。
隊伍在一處平地停了下來。
“你見過這么大的食尸鬼坑洞嗎，中尉。”
謝爾幾乎是用驚嘆的語氣對中尉說道。
“從來沒有。”
擺在眾人是一個巨大的惡骷坑洞，坑洞的大小幾乎占據了一整面山坡。
“波戈金。”
“是，長官。”
他身后的一名士兵大聲的回答了他。
“表現的時候到了。”
“當然了，同志。”
一個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兵興奮的笑了出來。
兩匹馬帶著人下到了惡骷坑洞的位置。
奧欽跟著他一起下來了，他負責掩護波戈金在坑洞里放置炸藥。
波戈金先是在外面放置了引爆器，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坑洞中。
“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的隧道。”
奧欽低聲發出感嘆，這個惡骷巢穴的規模超乎他的想象。
“我不喜歡這里的感覺。”
這里的環境壓迫著這個感覺靈敏的偵查兵。
“快點，波戈金。”
他向一旁忙著布置炸彈的波戈金催促道。
“別在抱怨了。”波戈金不慌不忙的整理著炸彈。
“我能感覺到他們過來了。”
奧欽擦燃了一根燃燒棒，丟到了一個隧道入口處，暗紅的火光下，果然有幾只惡骷窸窸窣窣的聚了過來。
噠噠~噠噠噠~
奧欽不得不開槍了，那些惡骷已經離他們很近了。
“波戈金~”
“我在設置，還有一根線。”
雖然嘴上這么說著，波戈金手上仍然不慌不忙的。
“波戈金！它們包圍過來了”
越來越多的惡骷聚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