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長長的伸了一個賴腰,這一覺睡的太沉了。當她睜開朦朧的雙眼,四周依然是漫漫黃沙。
李洋警覺的轉了個身,“不對啊?自己最近的記憶不是在一片草原上嗎?還有那在草地上恣意流淌著的小河。”拍拍腦門,“難道我做夢了?”
可是,就算那些記憶來自夢里,可她明明記得。她們因不滿葉無畏等人的行為,而離開宿營地,當時她們站在沙山上,后來是奔一座湖來的此地的,當時自己還在湖里取水償過,是淡水。可現在湖呢?
李洋伸手把旁邊的葉琳和陳忻搖醒,“大家快醒醒,那座湖呢?湖怎么不見了?”
陳忻揉了揉雙眼,“是啊!我記得當時我們離湖就兩三丈遠,怎么一夜之間就不見了。”
聽得兩人的談話聲,其他人也都醒了過來。李煙雨抬頭望了望已快升至半空的太陽,“我好像記得我們掉到了一個地下建筑內?但又只是一個模糊的記憶了,怎么回事?難道我做夢了?”
說完,原地轉了一圈,“小翠呢?小翠去哪里了?”
李煙雨的話剛說完,對面的沙丘下冒出一個腦袋,待得來人整個腦袋從沙丘下露出來,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小翠。
小翠老遠的揮動雙手,“小姐,我在那邊找到了水。”
看小翠揮動著手里的水囊,李洋不由的問自己:“難道我也做夢了?”
李洋狠狠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雖然一切太過玄幻,可感覺太真實了。
大家面面相覷,誰也說不清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
李洋拿出戴在脖子上的天珠看了看,天珠的顏色已接近鮮紅,上面的人面此時在紅色的映襯下,若不細看,已看不太清楚。
李洋下意識的抬頭望了望天空,此時已接近正午,正是一天中陽光最強烈的時候,而此時頭頂上空,一朵五彩祥云正緩緩的向天際飄去。
秀姑從小翠手里接過水囊,“小翠,你還好吧?”
小翠在自己身上拍拍,“我很好啊!剛才醒來看你們都還睡著,我就想著去周圍看看能不能找點吃的。結果吃的沒找到,只找到了這些水。”
葉琳疑惑的問:“我們昨晚都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小翠,你有做夢嗎?”在葉琳的記憶中,她記得自己曾離開過這片沙漠,但到底怎么去的,又怎么回的,她也記不清了。
小翠并沒問大家做了個什么樣的夢,只笑著回答:“難怪你們睡得那么沉,原來都做夢了呢!我一覺睡到早上,不曾有夢。”
李煙雨看了看小翠略顯蒼白的臉,“沒事就好,都這么晚了,我們也該如發了。”
秀姑辨識了一下方向,領頭朝前走去。
小翠抬頭望了望漂浮在天際的云彩,“謝謝!”
李洋也抬頭望了望天空,“是該說聲謝謝!”說完側過臉沖小翠笑笑。
走在前面的秀姑攀到一座沙山上突然停了下來,“不對啊?我們昨晚從老喇嘛他們的宿營點走到湖邊,只用了最多半柱香的時間,可現在我們都走這么久了,怎么還沒看到他們呢?”
葉琳站在秀姑身邊向四周張望了一圈,這漫漫黃沙,一眼望去都一個樣,哪去找老喇嘛他們的宿營地呢?
“會不會是他們早上找不到我們,就先走了?”葉琳猜測。
李洋也轉了一圈,沒找到任何可被稱作熟悉的參照物,葉琳的說法的確存在。可葉無畏的人昨天自相殘殺,幾具尸體總不能也爬起來趕路吧?
他們從西邊而來,一路往東穿過羌塘。從天空太陽運行的方向來看,秀姑領路的方向并沒有錯,那按照時間和里程來算,她們應該早就經過昨晚老喇嘛和葉無畏等人宿營的地方。
可她們這一路走來,并沒有見到昨夜被殺的那幾具尸體,到底是方向錯了,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趁著大家辨識方向,李煙雨坐下休息了一會兒。
“既然我們已找不到老喇嘛,那我們就自行先走吧?這沙漠里食物和水都短缺,我們沒時間在這里耗下去。”
李洋點點頭:“我同意煙雨的說法。其實在這沙漠里,沒有任何參照物,老喇嘛也只能按照大致的方向走。我們只要不把方向弄錯,應該就不會走錯路。”
“那還等什么?趕緊出發吧,不然這一天就要耗在這里了。”葉琳說著領頭向沙丘下走去。
從早晨醒來,所有人都沉浸于自己的夢中。她們自己也說不清,明明感覺很真實,卻又記憶模糊,像是一幅沙畫,被人故意在上面抹了一把。
除了鞋子與黃沙摩擦發出的細小聲音,四周一片寂靜,連沙漠中常見的風都不知躲哪去了。
誰也沒說話,都靜靜的在記憶中搜尋那如夢似幻的每個細節,想找出現實與夢幻的那個連接點。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太陽已收起它耀眼的光芒,把一天中最后的絢爛掛在西邊,準備收工打烊了。
李洋回頭看了看夕陽,這一天走下來,除了喝過一口水,其他啥東西也沒吃,這會兒她是餓的頭暈眼花,腳都快抬不動了。看看其他人,一個個卻跟打了雞血似的,全都埋頭直往前沖。
李洋停下腳步,坐在沙地里,“我說,Ladies and gentlemen,你們能不能停一下啊?我已餓的快認不出你們了。”
陳忻汗了一把,回頭看著坐在沙地上的李洋:“你的確已餓的認不出我們了,我們這里只有女士,沒有先生。”
被李洋這么一攪和,眾人都從自己的思維世界中回到了現實,大家這才感覺到餓。
秀姑在自己身上搜了一通,在懷里摸出一小塊糌粑,估計還是某次吃剩下的。
一小塊糌粑,嘴大的人估計一口就搞定了。
秀姑攢著糌粑,六個人,就這么一點食物,該怎么分呢?
看著為難的秀姑,陳忻也在懷里摸索著,把東西都掏了出來。可除了三錠金子和一些碎銀子,沒能找出任何可食用的東西。
看著這情形,李洋一骨碌的站了起來,“我不餓,就是走累了想歇會兒,現在沒事了,繼續走吧?”
葉琳真想拍死她,這個惡人,沉思的大家本不記得餓,可她卻用餓把大家給拽回到了現實中,等大家都餓時,她又不餓了。
或許是為了證實自己真的不餓,李洋走的很快,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眾人除了搖頭跟上,也沒其他辦法。
小翠將李煙雨扶起,“小姐,再忍忍,我們就快走出去了。”
李煙雨看著小翠,“你又沒來過這個地方,又怎知道就快走出去了呢?”
小翠怔了一下,但很快回復說:“我也是猜的。我們在這大漠里走了已有十幾天了,應該快走出去了。”
葉琳回頭看了看小翠,她沒說出來,人家《七十七天》的作者,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也用了七十七天才完成穿越羌塘,她們雖然不是完整的穿越,但怎么也得一個月吧?
后面的五人剛整裝再次出發,而走在前面的李洋已翻過兩座沙山,此時正站在山頭手舞足路蹈的說著什么。但因沙漠太空曠,也隔的太遠,她們跟本聽不見李洋在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