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夏名至……”
看著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車林晚嚇住了。
他不會死了吧?
夏名至對她說,他會幫她,一定會幫她,只有他能幫她。
她以為只是小孩子心性。
就像那些還沒長大男孩子,就喜歡在女生面前逞強。
喜歡把自己當做武功天下第一,當做蜘蛛俠,鋼鐵俠,閃電俠,蝙蝠俠,超人,美隊……
被美漫毒害的太過淋漓盡致,以至于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只是為了引人注目,被人毆打的時候也會害怕顫抖。
也會蜷縮在棉被里哭泣。
“夏名至……求你了……別死好不好?”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你是因為你妹妹的原因才肯幫我。
才會理解我。
才能明白那份無奈和彷徨。
才知道我無法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
她的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來,干凈而圓潤,砸在他的臉上帶著微微的溫度。
“你醒過來啊……你別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辦?我欠你一輩子啊!”
“你欠他一輩子什么?!”白女士肩膀上披著紅色毯子。
耀武揚威頤指氣使的走在警員之間。
指手畫腳揮斥方遒。
她剛剛錄完筆供,把做記錄的警員罵的狗血淋頭。
救護車推著擔架趕了過來。
喝散了周圍的人群。
車林晚看著他們把紋絲不動的夏名至粗糙的抬上了手推床。
他們的動作粗暴的就像她在工作室里推動一具具冰凍的尸體。
“輕一點……”
“對啊,你們輕一點!小心一點啊!”
白女士走過來樓主她的肩膀,“小姨沒事啊,您別怕。”
車林晚一頭扎進了白曉菲女士的懷里。
“小姨……”
“別哭啊!傻丫頭,小姨這不是好好的么。”
“他救了我兩次,兩次都把自己害慘了。他又不欠我什么……我以后怎么辦?”
“啊?哭半天不是在哭我啊。切!”
劫匪已經逃走了。
胡耀威問白女士劫匪是怎么逃走的,白女士說她全程都是暈的。
不記得了!
再要問?再要問她就要發脾氣了。
夏名至找來以后發生了什么事?
“打架啊,當然是打架了。乒乒乓乓……最后誰死誰活,我被綁著也看不見。”
這人質!完美的躲過了所有的細節。
“你們有沒有家屬要陪去?”
車林晚剛準備要上救護車就被白女士一把拽了回來。
“搞什么?你是我的家屬!”
“可是他……”
車林晚以為自己眼花了。
躺在手推床上的夏名至仿佛眼皮睜開了一下。
又迅速的合上了。
嘴角還淺微的揚了一下,固定在一個似笑非笑的角度。
他難道……醒著?沒事?
“小夏啊……”她俯下身靠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呢喃道,“你別怕啊,沒事的。我這就跟著你一起去,你別怕啊!”
她感覺到似乎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
可低下頭去看的時候又分明沒有。
床被推走的時候,她的手背輕輕的擦過他的手背。
是溫暖的。
是活人的溫度。
他還不是尸體。
他不會變成尸體的!
胡耀威遠遠的看著白曉菲與車林晚,情緒有點復雜。
他知道白曉菲一定瞞著警方什么事。
這個狡猾又兇厲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說實話。
可是他也隱約意識到白曉菲這么做是在保護著什么人。
記錄上寫著,白曉菲至今單身,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個下落不明的姐姐。
而那個姐姐就是車林晚的母親。
這兩個女人都生活的不容易,可是用自己的堅硬與韌勁勇敢的直面人生。
“胡隊,要不要現在請白曉菲回去再做一份詳細的回檔記錄?”
“改天吧。”
“唉?那不怕她忘記么?”
“電臺主播的記憶力都很好,又不是你,7秒鐘的魚啊。”
“……”嘶。今天怎么一回事,胡隊開始替第一證人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