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臺前,熙熙攘攘,不少跑腿童子在看臺大人們坐席間往返,幫他們買著各類堵住。而一個高出一頭的身子忽然出現在那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卡恩,怎么,還是親自來買?”售賣小廝向來人打了個招呼,繼續說道“還是買一斗?”
卡恩拿出一袋銅豆,丟給小廝,面色凝重的說:“沒一個能打的,半斗都堅持不過,好個紫星,這次買個大的,我買五斗。”
“五斗?卡恩你是不是輸瘋了,你看大人們有誰買超過兩斗的,前面有幾個大人也最多嘗試性的買了兩斗。”不光小廝,一邊那些跑腿的大個孩子都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卡恩。
當人,這個酗酒的妓院老板小貴族,在大多數貴族眼里,什么也不是,看他也不過是看個笑話罷了。
看臺上陡然發出雷鳴的尖叫,卡恩應聲往斗場看去,卻原來是決斗的兩人分出了勝負,失敗方被劈掉一只手掌,羞憤的自己將利劍刺入了胸膛。
那被二人爭奪的姑娘穿著白紗,沖了進去,淚人一般的親吻了死者,然后高興的接受了勝利者送給她的鮮花。
卡恩嘴角一抽“惡俗。”隨即向不遠處的高臺看去,那里是九公議員和戰神羽巫的專用看天,此刻,羽巫所在的看臺席只一妙齡女子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周邊的九公到有好幾個是不是的觀望那妙齡女子。
女子此刻正好看了過來,卡恩彎腰行了禮,轉身消失在人海。
瑞斯左眼皮直跳,不久前,他單獨被從原來的房間調到了一個擁擠房間,而他此刻有非常不好的預感。走廊監守皮鞭在鐵欄上劃出當當的聲音,指著瑞斯等人嚷道:“七號房的人準備,今天有一場大亂斗,表現的時刻到了。”
嘩然。
“兄弟,什么角斗一場要四十人?”瑞斯問道。
“以前未有過這么大規模的,或許那些王八蛋又有什么新玩法吧。或許在其他門里再出來四十人和我們對陣,也或許我們自相殘殺,無所謂,反正昨天剛伺候了幾個美婦…”被問者說道。
“或許不是。”另一個看起來比較聰明的小個子說道。
瑞斯愿聞其詳的轉過頭看著他。
“嘿,新來的大個子,別這樣看著我。”那人有些害怕瑞斯,接著說道“你們難道沒發現,之前那些傳統奴隸被一批一批的拉出去,就再也沒回來嗎?”
“那又怎樣?”
“或許找不到那么多低級奴隸供鐵火獸玩樂,或許老爺們改了想法,今天輪到我們了。”小個子說著,眼中終于流露出絕望,無論如何,以今天的局面,就算只是大亂斗,他的體型,活下來的概率非常之低。
“啪”
“別低估,快走。”沉重的的鐵鞭抽在地上,監守嘴角掛著一絲不查的玩味。
瑞斯心里犯了嘀咕“莫非,我被卡恩他們賣了,我瑞斯就這樣死了?”
思量間,他已經被驅趕到了一個鐵籠之中,能聽見外面的尖叫,能看見對面看臺上的瘋狂。
接著鐵門打開,瑞斯出了門,心里直接打了一個哆嗦。遠在在斗場的中央,一只體大如牛的黑紅怪獸正咧著嘴留著口水,而它身邊還站著一位頭戴花冠的強壯男子,正是戰炎。
看臺上,勞勃站在蘇安妮的身后,眼中帶著一點猶豫,輕聲說道“夫人,這樣,瑞斯大人會不會?”
“每次它看我的眼神,我總覺得有些難受,加上巴圖和你的猜測,我想試試看,至于瑞斯,我和他并不熟悉,你和他很熟嗎?當然,我們如果對了,瑞斯或許不會死。”蘇安妮冷冷的說道。
勞勃額頭冒出冷汗,面前的女子,再不是那個傳聞中歡樂善良的小姑娘。
戰炎把手舉過頭頂,手中珠子放出藍色光滑,偽鐵火獸翅膀一展,掀起一股颶風,看臺立刻人聲鼎沸。
瑞斯別無選擇,率先從身邊拿了一個盾牌和一把巨斧。鐵火獸的目光正好掃射過來,停留在他身上,那眼神,有些熟悉之感,但又又讓他臣服的沖動。
“呔,我是凱靈雙雄,怎可有此退卻之想。”瑞斯心吼一聲,鎮定了不少。
隨著“瑞天”手一揚,鐵火獸飛天而起,血腥屠殺就要開始。
看臺的沙漏被倒了過來,那跌落的沙粒似乎發出催命的聲音,觀眾臺嗜血的吶喊和場內顫栗的唏噓,直沖天際,鐵火獸發出一聲尖銳的歡呼,立刻鎮壓了一切。
瑞斯把盾牌立在身前,身體向后靠了靠,那鐵火獸的視線從他面前掠過,轉身向另一邊飛去。
然而,這獸如同知道今天要展示自己的王者風范,并不用他喜歡的火攻,只把奴隸們一個一個的抓起來,丟向地上,摔個半死,看賭了短時間屠戮殆盡的人開始在心里咒罵。
就在此刻,鐵火獸噴出一口藍火,將地上企圖用標槍攻擊自己的幾人燒成了灰燼。
“這才是王者…”
“燒死他們…”
中央臺上,“瑞天”大聲朗誦了一段咒語,手中珠子光芒大放,鐵火獸受到感應,一聲長鳴,一口火龍噴出,直接把敵人燒成了灰燼。
這種場面,縱然是瑞斯也是冰凌絕望,但他畢竟是一國大將,并沒有喪失全部斗志,眼看著鐵火獸是受戰炎(瑞天)控制,顧不得之前情誼,就要對其發起進攻。而此刻,其身邊兩人已經手持標槍,就要標殺戰炎。
戰炎嘴角掛著一絲笑容,彎弓搭建,兩只鐵箭分射二人,直中心口,二人應聲倒地。
瑞斯大驚,不敢輕舉妄動,在他印象中,戰炎以前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勇士,箭法并不十分精準,如今卻是能一發兩中,看來做了鐵火獸主人的他,能力精進不少。
而站臺上的戰炎同樣在心里感嘆,偽鐵火獸交給他的心箭之術,果然精妙,箭隨心動,百發百中。
不到一斗時間,場上的近八十人,就有大半在鐵火獸的火焰下死于非命,剩余之人各自躲在角落,不敢扎堆。
“哐啷啷”。又兩個大門打開,兩位魁梧壯漢各帶著四十余人又被趕入了斗場,不同的是,他們看起來鎮定了一些,所依仗的似乎是推著的幾個木車和手中的一個褡褳。
那木車上裝滿透明晶體,絲絲白氣冒起,明顯是冰球。
“想用冰來對付鐵火獸,做夢吧。”那些在第一沙漏時間內輸了錢的人,有不信邪的又加買了第二、三沙漏的錢,此刻見場中出現新花樣,開始咒罵起來。
“哈哈,要輸得起嘛。”有人嘲笑道“這鐵火獸又不是真的,說不定冰真能對付呢,我看我的三斗都靠不住,我再加買一百四斗。”
其話音剛落,鐵火獸就將漫天飛來的冰球拍落在地,又燒死了十幾個人。
掉落的褡褳似乎并不怕火燒,那些第一輪幸存下來的奴隸,包括瑞斯在內,紛紛撿起褡褳,繼續進攻。
又過去半漏時間,場上剩下不到二十人,瑞斯很慶幸自己還活著。
就在此刻,人們發現鐵火獸的行動似乎在冰球的攻擊下忽然慢了下來,身上的紅斑變得暗淡。
“冰攻擊對有效了。”
“假的就是假的。”
“去給我買四斗…”、“大人,現在買,賠率已經下來了。”、“我不管,去買,。”
吵鬧中,轟隆一聲,有一扇鐵門打開,又有四十人推車冰球被趕出來,他們的表情看起來又淡定了不少,甚至有人認為能殺掉這奪命的偽鐵火獸了。
鐵火獸身上的紅斑語法暗淡了,行動也緩慢了不少“瑞天”高喊咒語,手中圓珠光芒再次大放,但鐵火獸似乎難以給出更多的回憶。
有幾個奴隸在瑞斯的帶領下,向“戰炎”靠攏。
“他們怎么搞的,怎會把瑞斯安排進來。”戰炎從斗安口中已經知道瑞斯兄弟混進了五隴山,但不理解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必死的局里面。
他顧不得那么多,舉箭將瑞斯身邊的幾人全部射殺,瑞斯用盾牌輕松蕩開了箭,心道“如此力道,如何射殺那么多人。”旋即明白,戰炎有心放自己,但那鐵火獸似乎只認戰炎一人,并不分其他。
想到此,瑞斯覺得一股勁風撲面而來,舉盾一擋,身子重重的飛了出去,轟的撞在鐵欄桿上,半空中,他見那撞擊自己的正是失去飛行能力的鐵火獸,此刻,那獸又用那種熟悉的眼神看著自己,只是下一刻,身子撞在墻上,瑞斯就此失去了知覺。
“它不能飛了,大家齊心,殺了他。”場上,幾個強壯之人大吼,舉著盾牌沖向鐵火獸,又有十余人結陣沖向戰炎,要趁著戰炎失去鐵火獸的完全庇護,襲殺這位控制者。
戰炎并不慌亂,身子高高躍起,回身射出幾箭,然后飄落在鐵火獸的背上。這一手漂亮的瑞天射星,正是昔日戰神的成名射技,觀眾席一時忘了自己的輸贏,發出驚天動地而雷鳴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