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生的好看，可性子卻有些怪異的女子，著實是……奇怪的很。
按照剛才的話來看，她似乎就是顆星星，天上那種會發光的星星。
“就當我是顆星星吧。”女子想了想說道。
“你……你居然真的是顆星星？”世生滿臉不可置信地指著面前的女子，“不如你現在發個光給我看看？”
“嘭！”
一聲悶響，世生的眼睛青了一只。
這下世生算是老實了，“咳咳，仙子，你是來找那個老奶奶的嗎？”
“老奶奶？”女子眉頭一皺，“在你眼里，她是個老奶奶。在我眼里，她就是個孩子。”
世生點了點頭。
女子說的確實沒錯。
她要真的是顆星星，肯定已經存在了無數年了。
按照年齡來算，那老婦人在她眼里確實只是個孩子。
“你來這里，是單純地為了找那個老奶奶嗎？”
“我說了，她只是個孩子！”
“呃，你來這里，就是單純地找那個孩子嗎？”
女子眉頭皺了皺，“你還是叫她老奶奶吧。她，死了？”
“嗯。”世生一時間也安靜下來，“不過，她死的很開心，不對，她死的很快樂。也不對！反正，就是她死的沒有遺憾。”
“她等到她要等的人了？”女子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驚訝。
“對，他們父女團聚了！”
“真好，明天，會更好。”
場面一時間沉靜下來。
良久，世生開了口，“仙子，您對那個老奶奶，很在意嗎？”
女子點了點頭，那張似有冰霜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寵溺。
“你知道嗎？我住的地方，很冷清。而人間，在我眼里，就是個無底洞。可是，那個小女孩兒，卻像是無底洞中的一抹光亮，吸引了我。”
“每次日月輪換的時候，我就會去天月臺上坐著，等著她來數星星。”
世生插話道：“不就是數你嗎？”
“嘭！”
“我親眼看著那只肉乎乎的小手，慢慢長大，慢慢地衰老。我好想消去那一道道皺紋，可是，我做不到。”
世生捂著兩只眼睛，靜靜地聽著這一切。
“她死了，不過沒關系。她還會有下一世。”女子突然笑了。
這一笑，似有搖曳星云之魅，羞得月亮那老東西躲進了云彩里。
世生的心，蕩漾了。
不過，他的腦海中，浮現的，全是劉璃的樣子。
“那個傻姑娘，還在等我回家呢吧！”世生心中想到。
想著想著，他就笑了。
“你笑什么？”女子問道。
世生情不自禁道，“雷聲一片震山河，引得佳人抱情郎！”
“你在說什么？”女子皺起了眉頭。
“啊？沒什么！怎么了？你瞅我干啥？”
世生回過神來，發現女子一臉怪異地盯著自己，心里居然有些發毛。
“我要你幫我個忙。”女子說道。
“什么忙？”世生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讓那個孩子的下一世，繼續數星星。”
女子一番話，著實驚到了世生。
“你……你在開玩笑吧？”
“沒有，我舍不得她。”女子冷漠地回答道。
“你瘋了！”世生站起來咆哮道。
“嘭！”
“好好說話，可以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嘿嘿！”世生笑嘻嘻地說道。
心中卻將這娘們罵了千百遍。
“她這一世都是在無數的思念之中度過的。數星星，也許是她的一絲希望，也許，同樣是她心中難以名狀的一份痛苦！”
“所以，算我求你，放過她吧！讓她下一世做個快快樂樂的孩子！在父愛之下長大，在母愛之下成長……”
“我看過輪回簿了。”女子突然打斷了世生，“她的下一世，是畜生道。”
世生：“……”
有毒！
“我要你做的，是幫她擺脫畜生道！”女子說道，“至于數星星，能做到就做，做不到的話，我就閹了你。”
世生吞了口唾沫，“那個，殺了我不行嗎？”
“不行。”女子搖了搖頭，眼神中浮現了一抹忌憚，“你是人間太歲神，殺了你，我也會死。”
“這樣一來，小女孩兒的下一世，我就沒辦法庇護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你說，我是什么？”世生一臉呆滯，似乎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太，歲，神！”
“我是太歲？那我爹說的故事，是真的？”
“不是。”女子搖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世生松了一口氣。
“你是太歲神！”
“得，還不如太歲呢！有什么區別嗎？”
“有。所有的太歲，都是你生產的。”
“生產？這個詞，太華麗了。”世生嘴角抽搐道，“什么叫所有的太歲？太歲不是一世一世的輪回嗎？”
“不是。”
很長時間過去了……
女子皺了皺眉，“你在干什么？”
“等你解釋啊！”
“我為什么要跟你解釋？”
世生臉紅了。
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尷尬。
“好像，是沒有什么必要跟我解釋哈！不過，這個太歲神到底是什么東西？”
“是你。”女子干脆地答道。
世生嘴角抽了抽，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知道了。”
場面再度陷入了沉默。
“你為什么不說話？”
這次是女子打破了沉默。
“在想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好看嗎？有那個小女孩好看嗎？”
聞言，世生揉了揉眼睛，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了老婦人和劉璃同框的場景。
“有！”世生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不可能！除了我以外，小女孩兒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相信我，你就是個蛤蟆！”
“蛤蟆？什么意思？”
“沒什么，反正，我未婚妻很漂亮，比你還漂亮。”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比我還要好看的人！”
“要是有怎么辦？”
“要是有的話，我就殺了她！”
聞言，世生立刻起身，單膝跪地，“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全天下，你最好看！天上人間，你最好看！”
“我知道，起來吧！”
雖說這女子一臉冰冷。
但世生總懷疑她是裝的，可是卻沒有證據。
“仙子，那個，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是啊，該回去了。”女子眼神中出現了一絲落寞，“又要回到那個孤寂凄涼的地方了。”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不管你身在哪里，家才是最好的地方！”
“我家里，沒有草。”
“這個我知道，你去種點兒就行。”
女子眉頭挑了挑，“也好！”
只見她大手一揮，附近的一塊草皮就飛了起來。
當然，現在是冬天，草皮上只有干草。
不過，泥土里還是有點兒種子的。
“我走了！”
“再見！”
“記得我交代你的事情！”
“放心！我記得清清楚楚的！”
“嗯。”
女子應了一聲，瞬間沖天而起，沖向天際，消失不見。
待她走后，世生長舒了一口氣。
“嘿！”一只糙手突然拍到了世生的肩膀上。
世生反身一個過肩摔，重重地將老胡摔到了地上。
“哎喲！大哥，你干啥啊？”老胡一臉痛苦地爬起來說道。
“是你啊！嚇我一跳！你怎么鬼鬼祟祟的呢？”
“你注意力全放在寒靈圣母身上了，拿能注意到我？”老胡一臉委屈地說道。
“意外，意外。等一下，你認識剛才那個人？”
“當然認識！那可是九大圣母之一的寒靈圣母！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女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