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詩走上前,恭敬的對著楊小樂行一禮,開口道:
“其實王妃娘娘不必對我們如此冷漠,我們四個人來到戰王府,并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我們是受了太后娘娘之托,前來保護和支持王妃娘娘的?!?p> 此話一出,楊小樂更為吃驚,她不敢相信的看著黎詩,這才開口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太后娘娘派你們來支持、保護我?為何?”
“王妃娘娘,難道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嗎?王妃嫁入王府,之所以不足兩日,便入住了涼生殿,究竟是因為什么?其實您心里比我們四個人心里更加明白,而太后娘娘也是早就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派我們四個人,來到了戰王府?!?p> 楊小樂詫異的看著黎詩,這信息量有點兒大,她一時之間難以消化。
不過,聽黎詩的意思,她嫁入戰王府,被貶進冷宮,是遲早的事兒,而且一切都在太后娘娘的預料之中。
楊小樂思慮再三,認真的看著黎詩,良久才說:
“剛才你還告知暮詞,小心隔墻有耳,現在我們身處何地,難道你也忘記了嗎?這些話,不是現在可以說的。如果你們四個人,真有什么事兒想要告訴我。今天晚上到涼生殿來,我也想知道,你們知道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黎詩沒有猶豫,直接點點頭,后退一步,站在楊小樂的身后,便不再說話。
楊小樂心里打鼓,她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眼前的這兩個丫頭,聽說她們有四個人。
四個丫頭,是不是個個武藝高強?還是說文采出眾?
她們在太后身邊,調教的應該也差不了。
不過,太后為何幫助自己?又為何將這四個如此出眾的丫鬟,放在她的身邊,難道又是監視嗎?
自己的身上,究竟有什么事兒讓太后如此在意?還是說,難道是關于丞相爹爹和母親的?
而映雪院里,司徒月也醒來了,她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餓醒的。
昨天晚上,王爺留宿映雪院,一直到凌晨的時候,王爺才放過她,讓她休息一會兒。
這會兒醒來,司徒月腰酸背痛,躺在床上,實在是不敢動彈。
透過床幔,司徒月對著門口輕聲喚道:
“紫晶!”
站在門口的紫晶,聽到司徒月醒來,慌忙推開門走進內室,躡手躡腳地將帷幔掛在鉤子上,嬌羞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雪白肩頭外露的司徒月。
“小姐可是累著了?累著好,再過上一段時間,小姐給王爺生一個小王爺,這戰王妃的自然就是小姐的了!”
“油嘴滑舌,不知羞恥!你一個還沒有出閣的姑娘家,這是說的什么話呀?”
司徒月躺在床上,滿臉羞紅,看了一眼紫晶,嬌羞的斥責。
即便是與歐陽樓寐已經成親,夜夜纏綿,這聽著紫晶說出口,難免還是會有羞澀。
“小姐作何害羞?。窟@王爺夜夜留宿映雪院,生出小王爺是遲早的事兒。”
“行啦,莫要再油嘴滑舌,快快準備一些洗澡水,我要沐浴更衣?!?p> 司徒月笑了笑,其實這樣的話,她聽了心里也美滋滋的。
的確,如果她現在給歐陽樓寐生一個胖兒子,成為戰王妃指日可待,畢竟母憑子貴。
紫晶笑著,吩咐門口的丫鬟,讓她們將早就準備好的熱水,拎進寢殿,倒進木桶里,伺候著司徒月,沐浴更衣。
紫晶伺候司徒月穿上一身鵝黃色的紗裙,這才讓司徒月坐在梳妝臺前,幫她挽著發髻。
司徒月心情極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輕聲問著紫晶。
“紫晶,今天可是有事兒發生?昨日王爺去了涼生殿,可是生了很大的氣吧?”
紫晶笑了笑,一邊用梳子輕輕梳著司徒月的發梢,一邊回答說:
“小姐您是想問,那涼生殿里的王妃娘娘,有什么下場吧?”
司徒月轉臉,看著紫晶,瞪大了雙眸,眨巴眨巴眼睛,才說:
“我有那么明顯嗎?”
“嗯?”
紫晶沒聽明白,惶恐的看著司徒月,害怕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我是說,我有那么明顯嗎?想著讓楊小樂從王妃的位置上下來,有這么明顯嗎?你一眼就能看出來呀?”
此時此刻的司徒月,看上去是那樣的天真、可愛,卻令人想象不到,她的心腸究竟有多狠毒。
她恨極了楊小樂,每天期盼著楊小樂從戰王妃這個位置上下來,甚至司徒月想過,如果楊小樂就這樣死去,靜靜的死去,那該有多好。
可是,就算她恨極了楊小樂,每日期盼著她死去,卻又不表現出來。而又讓人覺得她是一個賢惠、溫柔的側妃娘娘。
紫晶恍然大悟,看著司徒月搖搖頭說:
“不明顯,小姐一點兒都不明顯!奴婢這樣說,那是因為奴婢了解小姐。奴婢跟著小姐這么長時間,難道還不知道小姐心里想的是什么嗎?別人只知道,小姐這樣溫柔賢惠,怎么會想到小姐會想這樣的事兒呢?”
“也是。在這戰王府,我對待每個下人都很好,他們也說不出來一個不字。不過,昨日王爺到底下了什么樣的命令?楊小樂怎么樣了?”
司徒月轉過頭,讓紫晶繼續幫自己挽著發髻,看著鏡子中的紫晶,著急的問。
“呵呵……”
紫晶笑了笑,微微彎腰,貼著司徒月的耳邊,小聲地說:
“小姐,聽說昨日王爺在涼生殿,發了好大的脾氣。讓王妃今日跟著下人們一起做苦工,打掃戰王府。從此以后,她待遇可就是奴婢的待遇啦?!?p> “只是這樣?”
司徒月沒有表現出來很大的興奮,她轉臉看了一眼紫晶,很是失望。
紫晶完成最后一個動作,將發簪輕輕插入發髻上,而后攙扶著司徒月走出內室,坐在凳子上。
“小姐你怎么啦?現在,楊小樂已經過著下人的生活了,想必廢除戰王妃這個稱號指日可待,小姐還是有什么不高興的地方?”
司徒月看著門外,輕嘆一聲,喃喃道:
“沒想到,就算她犯了盜竊的罪,王爺依舊沒有給她一紙休書,將她趕出王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