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音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朝息炾道:“也是它走運。既被你降服了定然也吃了些排頭。將它還與我罷,待我回去好好教訓。”
息炾不動。
先前隨口扯謊,現下連掩飾都不作了。
那魔物的存在,想來他不是不知的。息炾眸中閃過暗芒。
濁音,不可信。
他面上如往常一個模樣,只是側首看了看歸海瀾,意味分明。
破風要傷的是她,還與不還息炾并不想一人做決定。
歸海瀾一瞬之間居然就讀懂了他眸中意味,她略一頓,點了點頭。
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箭是沖著她來的,她也做不得什么。干脆還他算了。
見她點頭應允,息炾這才甩出破風還給濁音。
濁音方才在前頭立了半晌,只折扇輕拂面不錯眼地瞧著他們二人。
息炾那廝竟是側頭問過了那女子,得了她的準信才將破風還他。
扔他的寶物好似扔垃圾。真是該死。
果然他對他的厭惡不是沒有來源的。這一年比一年更欠抽的臉,今日也是更加地不順眼了。
只是不知他居然會為一個凡人女子放足了姿態。放出破風試探也不算虧。
這叫做歸海瀾的凡人,身手倒是一頂一的好。
若他除去這一身靈力,怕根本不是她對手。
那轉身時迸出的渾身渾然天成的凜厲,快如疾風狠辣兇暴的的一招一式絕不是一般凡人能有的。
雖她換上了他準備的一身尋常女裝,一身氣度卻與這身裝扮是云泥之別。
看她出手雖狠辣,卻不是陰戾。顯然是王侯將相的氣度。
九州何時也出了這樣一個女子做將領?
倒是有趣地緊。
也不知是何緣由會和遠在北地空啼山避世的息炾攪和到了一起。
觀息炾那一系列眉目含情不自知的模樣,顯是他動了心思。只是這女子一副無波無風的形容,哈。
郎有意妾無情吶。一番足以做了千百代祖宗的老鬼心思若春水向東流去。
還有……
他們既然進了那石殿……也不能算作石殿。分明,就是一座墓而已。呵呵……留不得啊留不得。
濁音心中的殺意逐層遞增。
他們,是非殺不可。
若之前他還對石墓之事心存疑問,此遭卻不會再覺什么不對勁了。
他放出的那股不曾隱藏魔息的靈力,本為試探后順道滅了闖入者。卻不想,被直直打了回去。
他當時怎么就沒想到呢。這時間除了息炾,還能有幾個人能輕易打開他的三注靈澤。
更別提其中還有異物加持。
他試探良久,終是發現了吧。
逃了幾百年,卻也還是逃不過啊。
倒不如現在就做個了斷罷。
濁音嘴角扯出一抹諷笑。周身氣息漸漸凝聚,漫天的紫紅花瓣極速飛舞,隨著旋轉的氣流劃出一圈圈紫紅的線。
他眼中黑澤大盛,頭頂漸漸有黑紫的濁氣聚集,飛快地成長地極大。
像是一朵黑云籠罩在半空只是這朵云仿佛有了生命,一鼓一鼓,好似在吐息吞納著天地間的靈氣。
歸海瀾和息炾俱是雙雙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