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燃從沒想過會被賣掉。”他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比較可憐兮兮。
顧燃的五官是屬于比較清秀的,但是不女氣,面如冠玉,眼若朗星,鼻若懸膽,唇紅齒白這些形容詞更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他吸溜著鼻子把頭轉向我,我的從容冷靜讓他心生佩服。
“你怎么一點也不害怕?”他好奇的問我。
“我害怕啊。”小女孩怎么可能不害怕。
“那你怎么不哭?”他又問。
“如果哭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我說的是事實,如果哭可以讓我被放出去的話,我連掐都要把自己掐哭。
他看了我半晌,好像是為了記住我長相一樣。
“我發現你和別的女孩都不一樣。”
“嗯?”我發出疑問,難道是發現我比別的女孩都好看?
“我懷疑你是個男孩子。”他非常認真地說。
“喂,你看我上半身是有什么?”
他迷忙的看了一下,搖搖頭:“什么都沒有啊?”
“胸啊!我!純娘們。”我奈不住又踢了他一腳,惡狠狠的,把他嚇哭了。
城市少爺,養尊處優的明星在這種情況下,變得比我更膽小。
其實,只要有光,我就不會害怕。
眼淚對于我來說,是很珍貴的東西,除了在我心愛的人面前或因為他的事,當著誰我都哭不出來。
“流氓。”他臉一紅,別過頭去。
隨即,又轉過來問了我的名字:“揚言的女朋友,你叫什么。”
“白云朵。揚言給我做介紹的時候,你沒聽到嗎?”
“噢”他沒有在說話。
我開始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在警察沒來之前學會自救。安風沒娶我之前,我可不想真被賣到貧困小山村。如果那樣的話我還不如自殺一了白了。
我不慌張是假的,雖然曾經經歷過一場恐怖,但是現在多多少少腿還是有點抖。還好我是坐著的,這樣輕松許多,可以保存體力。
綁住我們手的是那種很粗的麻繩,也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是布料不是金屬。
我身邊除了綁住我身后的柱子,就是灰塵了,一吹起一團,可以飛好遠。
“顧燃,你看看你旁邊有沒有尖銳的東西。比如玻璃碎片之類的。”
他四處看了看,突然好看的眸子一亮:“我發現一個還在燃燒的煙頭!”
順著他的目光往過去,那里有一堆的煙頭,還有一個燒得只剩下小半截了還冒著火心,但那個冒著火心的小半截煙頭仿佛就是生機。
我記得我口袋還有給林佳音擦眼淚沒用完的紙巾,好像還有小半袋。
“快快快,弄過來,我這有紙巾可以燒。”
他長腿一伸,輕而一舉就碰到了煙頭。
“慢慢勾過來,別弄滅了。”
“我的鞋啊,沒穿幾次。”他雖然念叨著,腳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那點帶著火心的煙頭就是生的希望。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開門聲。
“咣當”
顧燃一腳踩在了煙上。
“進去干嘛,看著心煩,特別是那女的滿臉紅疹。”是扁頭男的聲音。
“是。不過她那樣我們要不要帶她去醫院給她治一下,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不用不用,那種地方的人他們不在乎容貌,好生養就行。”
一陣又遠至近的腳步聲。
“申哥,買家找到了。”
“嗯,好。白天不安全,今天晚上我們連夜拖過去。”
“知道了,申哥!”
“哥們幾個都辛苦了,今天'夜茶'酒吧我請客,玩好了我們回來托人。”
是汽車鳴笛的聲音,房間乃至周圍又一次安靜了。